第12章 “想”的历练（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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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康巴落村落里休息了几天。

汪意和汪贰因为吃不惯一日三餐都是糌粑的日子倒是跑了好几次雪地去解决人生大事。

一夜过后，汪贰还好，汪意一整个虚脱的模样让张海华出门时根本不敢往康巴落外围的雪地里多看。

他的高反似乎格外的强烈，消化不良的状态让汪意看起来消瘦了不止一点。他此刻正坐在热乎乎的石头屋子里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却依旧不断的颤抖。

汪贰提出让他先回基地的想法，却被他不领情的立马回绝，表示那会非常都没有面子。

张启灵并没有吃多少东西，张家人在进食这方面也培训过，他们能够控制自身需要的能量，减少进食和如厕的次数，这种本领甚至能让他们在墓里不吃不喝蹦蹦跳跳的维持基本的机能一个礼拜之久。

汪家也有这方面的训练，但张海华表示所有人都管不着他吃多少。

毕竟汪家内部的食物……

‘还是算了。’

每每谈及这里，张海华都表示不想回忆。

确实如小萨迦所说，他挺喜欢吃他捏的糌粑，但他绝对不会开口承认。在他吃相的加持下，汪意和汪贰不知不觉也慢慢吃了许多。

于是产生了这样的情况。

……

坐在对面的张启灵如同西天求经的玄奘一样，面对对面咂嘴巴的张海华无欲无求。他只会在内心里不时的算算日子，然后出屋子进入树林，不知道去干什么。

张海华想可能就是刻意避开他们，不想让他们知道来此的目的。就算跟上去也没有丝毫的用处，依照这几天来他的观察，这个新族长的意识相当的强，如果一天24小时都偷偷摸摸的跟着他，那他绝对不会让人看到他们想看到的东西。

康巴落的村落里偶尔会来不少的动物，什么动物都有，而且很多会是成群结队。大部分都是比较凶猛的动物，比如？昨天张海华就看到了那只被他刺瞎了一只眼睛的雪豹。

叫“小雪花”的雪豹和它可爱的名字一点也不搭边，反而看到他就不停的呲着牙恐吓。然后看到他过来又一下子的窜进白雪皑皑的树林里。

……

和康巴落族长告别后，他们走在回喇嘛庙的路上，拂晓的太阳刚刚升起。几人踩碎金灿的雪地，在山路上留下五串长长的脚印。

张启灵换上了一身红色的藏袍，雪白的羊毛领被风刮的轻晃，偶尔挠过他的脸颊。张海华戴上御寒的黑色冲锋衣的帽子，看向远处从山坡上冒头的日出，不自觉的多踩了几脚有些被暖化了的雪地。

雪地上融化的水珠折射着太阳的金光，让几人第一次直观感受到了这种神圣的感觉，就像是喇嘛们的信仰化成了实质，降临在这一座座的雪山上。

汪贰看着动作有些幼稚的张海华只是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对方回以一个不解的眼神给他。

他们又回到了喇嘛庙里，几个在前面院子里的小喇嘛给他们开了门，引着路带他们去住的地方。几人风尘仆仆的坐了下来，脱下了外套拍了拍上面堆成块状的雪开始烤火。

张启灵去找了那个老喇嘛，不知道做什么去。汪意问了小喇嘛，小喇嘛也说不知道。他看起来就十六七岁给众人加着炭火，加完后就安静的关上门走了出去。

张海华被暖意激起了困意，他的头一歪就靠着墙睡着了。等他再次醒来时，是听到了一阵阵沉闷的敲击声，汪意和汪贰睡在他旁边一动不动，看样子睡的很沉。

汪意翻了个身，手一下子拍在汪贰有些胡茬的脸上，黑色的不明丝线遍布在他的手腕处，却在黑暗里不太明显。

房间里没有点上灯火，他们好像疲惫的一下子就睡到了晚上。

张海华慢慢起身穿上厚实的衣服走出了房间，他跟随着敲击声传来的方向，借着头顶上微弱的月光摸索着来到了一个院子里，他们住的地方本来就很偏僻，如今深入现这个地方还要更加的偏僻。

张海华想，应该已经进入了喇嘛庙的最深处了。

在一个拐角里，张启灵正蹲在地上，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大铁钉和一个看起来很重的铁锤子，敲打着一块黑黝黝的巨大石头。

那块石头真的很大，估计是想给创作者更大的空间，所以才特地选了一块如此大的一人多高的石头。

张海华不知道他大晚上的在搞什么鬼，只是看着他打了一会就坐在了地上，仰着头看着下着雪的天空呆。雪山里的雪似乎就没有停过，要不下大，要不下小，反正就从来没有停过。

一片片雪花落在这个青年的黑上打湿了一片，又被寒风一吹很快的结成了一片霜，显然他在这里已经不止一会了，并且估计一直在击打石头和呆两件事情上不停的转换。

他看向天空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情感流露，就像是个迷茫的机器人被制造者丢在了这里没有目标。

老喇嘛，小喇嘛口中的上师交给了他一个历练。想要见到白玛，他需要知道自己所想的是什么，“想”是什么，想要的又是什么，并把自己所想的东西用这块大石头雕刻出来。

一共三个问题。

这种寻常不过的东西，却难倒了张启灵，他将有一年的时间在这历练下雕刻这块石头。

看着他这副被抽干了思想的样子，张海华不明的泛起来一些不爽，他走了过去，冷着脸站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了部分飞向张启灵的雪。

张启灵坐在石头前面，原本是无数片雪花降下来的地方探出了青年的脸，如同雪花一样冷的表情亦挡住了黑夜，印进了张启灵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