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莫要走错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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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佳佳姜鸢珺没错过她眸子中一闪而过的自卑和失落，却也装作无事生，淡然一笑。

“若你真是无才无德，瑞王也不会执意娶你入府了。瑞王比你懂得多些，瞧人的本事也是练出来了，他心里自有一杆秤。只是你也该明白的，瑞王是王爷，皇家之中，总会有那么些腌臜事，瑞王也有逼不得已之时，他身上也有担子和责任。

你们二人虽心意相通，你却也不必时时都将心思放在他身上，瑞王府大大小小的琐事也不少，等你能将这些都处理的得心应手的时候，这些问题自然也迎刃而解了。不是说，你入了王府，一生便只能围绕着瑞王转的，若是你有喜爱之事，也可以去做。”

说罢，姜鸢珺便抬手抿了一口茶，说的太多，确实会口干舌燥。

“多谢皇后娘娘提点，臣妾明白了。”性子有些软，这几日在府里，只要遇见瑞王的侍妾，便会被她们欺负，说来也是让人觉得可笑，一个侧妃，还能被侍妾欺负，当真是好脾气。

只是洛千澈虽然同她说过不必顾虑旁的，她现在掌管府里事宜，自然也能责罚她们，可钟佳佳总是一副好欺负的样子，洛千澈也是没法子了，他同她说的时候要顾虑怕她多想，只能再麻烦姜鸢珺帮忙了。

“尝尝本宫这里的茶吧。”

虽然她不知晓眼前之人是否真的明白了，但她能说的也只有这些，再无其他的了。只是要想真的明白，还是得钟佳佳自己明白她话中意味了。

她没法保证洛千澈对她的爱意是可以长久的，但她知道一点，洛千澈总有一日会迎娶正妃，到时候，哪怕洛千澈再宠爱钟佳佳，也没法子，钟佳佳定然会比现在还要失落伤心，更会有极大的落差感，有些事，确实是从落地时便定下了。

只能说，这一切或许都因为钟佳佳不是朝廷官员家中的姑娘，没有学过宫中的规矩，自己的母亲出身并不高，也教不了她什么，自然更不会知晓在王府之中的日子比在钟家难过数倍。

“皇后娘娘，还有一事嫔妾不明，是不是嫔妾诞下的子嗣，只能是庶出。”有了方才一番，这次她开口时倒是没那么为难犹豫了。

只是，却轮到姜鸢珺疑惑了，这问题她应该只需要照实说吧。

“嗯，若是养在王妃膝下，也可给嫡出的身份，只是却再也不能唤你母亲，就算是养在你膝下，也不能唤你母亲的，只是你现在想这些还为时尚早，只会徒增烦恼。”

她这么问，姜鸢珺也能将缘由猜测出一二，钟佳佳本就因为母亲是平妻才被家中姐妹瞧不起，定然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步自己的后尘。

只是姜鸢珺不知晓，前几日洛千澈陪着钟佳佳回门，趁着钟老爷子跟洛千澈寒暄的功夫，她的父亲和生母便将她叫到了书房里头。

两人的意思是想让与钟佳佳一母同胞的弟弟参加科举，若是入了仕途，日后钟佳佳在瑞王府也能好过些，也有人能给她撑腰。

只是钟佳佳的弟弟，钟哲铭自幼便只爱习武，那些个书是一点瞧不进去，就算是参加科举也定然是没法中的。

虽说皇上下旨改了科举制度，不必一层层参加院试、乡试、会试、殿试，改由各地统一进行比试，而后各选出五人赴京入考试院，而后由洛晏璟亲自选出合格之人进行下一场考试。

确实是简洁了原先科举繁琐的步骤和浪费的时间，但这并未推行，洛晏璟也是想慢慢来，看看是否有弊端，所以也只是下旨先暂行一年，倒是能让那些学子多些机会。

所以，钟佳佳的父母便生出了旁门左道的心思，想让她弟弟走个后门，让钟佳佳同瑞王说上一说，如此一来，便也不用为难了。

只要钟佳佳怀上瑞王的子嗣，再加上钟家有人在朝为官，或许钟佳佳便能成为瑞王的正妃，他们钟家便是真的飞黄腾达了。

但钟佳佳却犹豫了，此事她觉得父亲和母亲做的不对，也觉得洛千澈定然不会应下，便想了另一个法子，想让自己的弟弟干脆做个士兵，熬上几年，加上洛千澈的身份，想来也能晋升。若是再有机会立个军功，届时便也算是个小将军了。

可钟父和钟母便不乐意了，这可是钟父唯一的儿子，怎么能冒险，当即便否了这个法子。

见钟佳佳犹豫不决，钟父甚至还起了将家里其他未出嫁的姑娘送入王府，钟佳佳自然不愿，三言两句间，三人便闹得不欢而散了。

她的心里头也是纠结的，一边怕惹恼洛千澈，另一边也想让自己的胞弟入仕途，如此一来，自己母家也算是有人能撑腰了，或许自己便也能成为瑞王妃，正大光明的站在洛千澈身旁，与他相伴一生。

只是，钟佳佳却也不敢将这些告诉姜鸢珺，只能兀自苦恼。

不过，若是同姜鸢珺说了，姜鸢珺倒是也没法子帮她，这买官，可是洛晏璟最忌讳的事之一了，朝堂是留给有志之士的，不是哪里的闲杂人都能入的，如此一来，朝堂岂不成了鱼龙混杂的大染缸了。

钟佳佳的思绪飘走了，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姜鸢珺也不急，算着时候，估计洛千澈也差不多该差人接自己的侧妃了，王爷也是外男，随意入后宫自然多有不便，洛千澈倒是该避闲的。

果不其然，不过几口茶的工夫，玉屏便从外走进来了，“娘娘，瑞王爷来接侧妃回府了。”

钟佳佳猛地回神，匆忙起身，差一点就将手中的茶盏碰倒，还好玉屏眼疾手快地护住了，“臣妾失礼了，那臣妾便先告退了，等改日再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姜鸢珺并未应声，只是微微昂，顺便还挂上了她练的炉火纯青的笑容，不失优雅，却也有些淡漠疏离的感觉隐在其中。

瞧着她有些慌张地背影，姜鸢珺收起笑容，摇了摇头，也不知洛千澈满不满意自己地这番提点，她该做的都做了，有没有听进去自己就不知道了。

但她可以肯定，目前为止，钟佳佳确实有些许的没明白皇亲国戚与寻常百姓之间的关系。

只是也别走错了路，入了王府可没有后悔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