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冰雪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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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立可以回避了他话里的深意，简要的回了一句：“没什么，都是我报答你该做的。”
凌珣戴上手套给他剥了一只虾，“尝尝吧。”
程立犹豫着接到碗里，落在凌珣眼中，他动作迟疑，恐怕是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所以动作畏畏缩缩的，之后一顿饭也吃的很是安静，那只虾始终没有动过，倒是其他菜都吃完了。
吃晚饭，程立主动要去洗碗，做完事，他好早点离开，凌珣也没有帮忙的意思，厨房有洗碗机，但他不会用，也懒得看说明书，一边看资料一边看程立，偶尔还算是赏心悦目。
转眼到了下午四点，程立提出要回家，凌珣深知有些事需要慢慢来，绅士的送他回去了。晚上凌珣的助理庄离给他送了月饼过来，程立推脱不了，只能先收下。
第二天，程立调休结束，其他人还没回公司，他需要提前打扫负责的区域，许琪知道他回来了，还专门打电话问候了他，比之以前，对他客气了不少，程立估计是凌珣的缘故。
人情世故他不是不懂，只可惜，他只是公司里一个小小的清洁工，既没有未来也就没有前途，哪一天，身份信息的事情东窗事发，他可就完了。所以，别人对他什么态度他不是特别在乎。
过了几天，凌珣应该是很忙，程立发现十五层的碎纸机的垃圾多了很多，根据以往的经验，应该是公司的大案子出问题了。
陈姐还是负责研发部那块，听说了放假前发生的事情，忙里偷闲给程立发消息道歉。
“真是对不起，如果不是为了帮我你就不会遇到这种事，还好大老板和总助看到了这事，也是幸运，他们竟然帮了你。”
程立看了一眼手机，没回，陈姐又问他：“你是不是认识什么高层的人物？”
后勤部有规定，上班时间不让玩手机，他不回陈姐，手机就一直震动了没完，实在是没办法，程立把手机关成了静音状态。
吃午饭的时候，陈姐还怪他，程立解释了半天，总算把事情解释过去了，洗碗的时候，庄离忽然站到了他旁边，程立不小心瞥见了他后颈，没有隔离贴，也没有味道，是beta，压迫感却一点不输凌珣。
程立心虚的要走，庄离笑道：“程先生，你要是不想引人注意的话，现在跟我过来一下。”
迫于无奈，程立跟着他去了十五楼办公室，一路上没遇到人，大家都在午休。
“庄助理，请问一下，您找我？”
庄离摆摆手，一副无奈的样子，“当然是凌总，你为什么不回凌总消息，他似乎生气了？”
“啊？”
程立压根不在状态里，庄离是个高效率的人，程立事事都慢腾腾的，他实在是想不通凌珣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算了，你赶紧进去吧，凌总有事找你。”
程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进”字，他探了一个脑袋，凌珣冷着脸喊他：“进来！”
程立刚走过去，凌珣就站起来，从他衣服口袋里抽出他手机看了一眼，程立想去够，凌珣故意把手机拿高了，佯装不高兴的样子：“我给你发消息怎么不回？”
程立嗫嚅道：“没有不回，上班时间不让玩手机，不光你的，别人的消息我也没回。”
“那我看看。”
程立让他把手机还了，打开聊天界面给他看，凌珣看了一下就知道他没有说谎，另外，程立聊天界面就三四个，一个陈姐，一个公司群聊，还有一个就是他，还真是不合群啊。
“好了，看完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凌珣坐回老板椅上，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来，推到他面前。
程立再也不想收他的礼物，纤细的脖颈直摇，凌珣则是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是一瓶腺体修复剂，之前白羽陵推荐他买过，可惜这种药物是天价，腺体受损后能用上的人寥寥无几，渐渐地，全世界也只有一家公司还在坚持生产，就是让程立打工十年不吃不喝都买不起一瓶。
程立瞪大了眼睛，手微微蜷缩起来，这个药对他的意义实在是太重大了，哪怕是真的见到了，他还是一动不动，因为他还不起。
凌珣拥着他肩膀让他坐下，把药的说明书拿出来看了一下，对上他的眼睛，忍不住叫他：“回神了，我让你跟我去医院你不去，但是我找朋友咨询过了，你的情况应该是属于腺体损坏，这种药对人体几乎无害，你先跟我去见见我朋友，然后试试这个药行吗？”
“太贵了，我用不起。”但是眼里的渴望出卖了他，如果真的能够治愈，至少，他不再是黑户，可以正常的生活，不用提心吊胆的。
但是光靠他自己，恐怕是没有什么希望了，真让凌珣帮他，他又很惶恐。
看到程立的反应，凌珣就知道自己主动帮他治疗绝对能让他动心。
眼看小绵羊就要上钩了，凌珣语气更加温柔了几分：“程立，你本来可以过得更好，等你恢复了，完全还可以申请国外的学校，到时候再取得学位做更好的工作，难道你甘心一辈子就这样做个黑户，做着廉价的工作，每天担心会不会被人举报吗？”
程立的鼻子酸涩的厉害，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我，我……”程立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眼泪不知不觉就流的满脸都是，凌珣轻轻地抱着他，等到他缓过来。
许久都没人关心过他了，此刻得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程立心上的那层寒冰瞬间化开了，像是雪原上的旅人得到了一抹阳光，暗夜里的人寻到了一点光亮，哪怕只有一点点希望，身处绝望的人还是希望可以牢牢抓住。
“凌珣，可是治疗费用真的太贵，我怕我还不起。”
凌珣本来也没有想他还，有些事，可以是等价交换，有些事也可以不是。
凌珣摸了摸他的头，“你过去是我的同学，现在是我的员工，将来等你好了，继续给我打工还钱不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