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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砱“凌珣，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没有。”

程立天真的以为，只要解释清楚了，他们还是能和往常一样，但是凌珣接下来的话，让他更加难过——

“无所谓了，和你演了这么久，你的身体，我得到了，也不过就是那样，你的感情，我也不稀罕。”凌珣看着他崩溃的脸，心中升腾起一股报复的快感，“程立，你普通的一无是处，天真的简直愚蠢，作为分手费，你和你老师那点医疗费，我就不收了。”

程立看着他的脸，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昔日里那个对他那样好，那样宠他的人，怎么会是眼前的人呢。

他再看去，凌珣眼中一片淡漠，丝毫没有往日的温柔，凌珣说，他玩够儿了。程立痛的捂着心口，好似这样可以好过一些，偏偏凌珣还能说过更过分的话来。

“程立，就你这条件，这些天肯定天天做着丑小鸭变白天鹅的白日梦吧，可惜了，我玩儿腻了。”

“我走，我马上走…”程立无力的吼着，“求你，求你别说了。”

艰难的从沙发上爬起来，程立踉跄着慢慢走出去，临走前，他把手机卡取出来，把钥匙和手机都留在桌子上，还想和凌珣说些什么，却是一个字说不出，刚出了门，喉头一腥，捂着胸口吐出半口血来。

出了门，外面起风了，程立忽然才发现，竟然已经是秋天了，冷风吹的他直哆嗦。

顺着路走了一截，他的腰还是疼，身上还有新办的身份证和银行卡，去附近的网点查了一下，还有五百块，都是之前还完债剩下的。

霖川市他还算熟，找了电子产品的二手市场一百五十块淘了一个手机，插上电话卡，登录微信，上面还有五十块，返回消息界面一看，易遂刚刚给他发消息：我明天有空，不如明天一起吃饭。

程立有些生气，选择把易遂的对话框移除，然后，下一条是凌珣发的消息：你在白乐市的行礼我让人给你收拾好，发个地址，寄给你。

程立把消息看了又看，换了手机，之前的消息就看不到了，现在这一条消息，凌珣的意思很明白，要彻底和他分开。

抬手擦了下眼泪，程立忍不住唾弃自己，人家都不要他了，他还是放不下，可是认真爱了几个月的人，又哪能说放下就放下？

沿着路走了很久，程立实在是腰痛的走不动，刚巧走到了霖川河边，坐在河畔的椅子上，程立埋着脸，脑子里混乱一片。

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了？

是他太贪心，得到了一时间的照顾和喜欢，就幻想得到一辈子，到头来，一切都是他空想的白日梦，早上还信誓旦旦和易遂说，他只求和凌珣的现在，不求未来，现在看来，那些都是假的。怀抱假意当做真心，他当真是可笑极了……

在河边哭了许久，不知不觉天黑了，一个钓鱼的人过来问他：“小伙子，怎么了？天都黑了，你一个omega还是早点回家，可别想不开，霖川河每年可淹死不少人。”

“没有，没有想不开。谢谢。”钓鱼的人走了，程立觉得身上有点冷了，可他不知道能去哪里，他一直都没有一个家，先前是腺体残缺不敢想，现在的话，如果能有家人就好了，可惜连生父都不愿意认他，想到自己一辈子都是孤家寡人，他倒真不想活了，抬起头看着翻涌的河水，或许跳下去，就能解脱了。

缓缓走到河边，程立的手撑在栏杆上，黄老师的骨灰也在河里，他如果死在河里，不知道尸体会不会被打捞起来，要是能被鱼虾吃了就好了，起码不用再麻烦别人。

莫名生出一股勇气来，程立刚打算跳下，背后跑过来一个人，嚷嚷着：“喂，你干嘛？这个位置是我选好的！”

程立被人救了下来，沉默的站在河边，不想理会祁连玉说了些什么。

“程立，你不认识我了？前次在医院见面，你可是推了我，我都不和你计较，我现在救了你，你还不理我！”

程立缓缓道：“祁少爷，你想我跟你说什么？”

“起码说句感谢的话嘛！”祁连玉抱着手，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是被自己哥哥甩了，于是便幸灾乐祸道，“你跑这准备自杀是因为我哥吧？真没出息！”

程立摇摇头，他想自杀，无非是对自己再也没有期待，他把凌珣视为一切，现实却给了他狠狠一击，他也委实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如果，如果死掉后真的有下辈子，他下辈子最好不要做人了，只可惜，这个愿望，今天实现不了了。

祁连玉也是无聊才来霖川玩儿，本想找他哥喝酒，结果他哥没空，他只好一个人来霖川河玩儿，没想到倒做了一回好人。

“你要是这么死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人生在世，自己活得畅快最重要，其他的，都是假的。”

程立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失魂落魄的走了，祁连玉跟了上来，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

再厉害的人也没办法忽视身边一个不停说话的大活人，程立满心惆怅，被祁连玉闹得什么想法都没了。

“喂，程立，我哥不要你算了呗，你再找个Alha过日子，总好过死了嘛。”

组成一个家庭，哪是这么容易的，程立突然有些羡慕祁连玉，像他这样的小少爷，肯定什么也不用愁。

程立眼中的羡慕过于明显，祁连玉一颗心玲珑剔透他反正无聊，索性搂着程立脖颈，拉着他跟自己去喝酒。

程立只想找个地方把这晚上先混过去，但是祁连玉力气实在是太大，硬生生把他拖去了烧烤店，祁连玉财大气粗，把菜单上所有的东西都点了一遍。

“我不吃东西，我要走。”

祁连玉就开始威胁他：“不行，我不高兴，就要找你喝酒，你要是不答应，出了这门，我就让你…让你…”祁连玉想了半天，也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能威胁一个想自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