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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岩松终于挂断电话,疲惫的叹了口气,凑上前道:“有什么发现吗?”
法医捧着头颅,微微侧翻。“脖颈处的切口凹凸不平,从豁口上看似乎是锯子造成的。分尸发生在被害人死亡至少八个小时后,凝固的血液没有造成喷溅。死者的眼角膜已经呈半透明状,死亡时间超过了十二小时。”
“这么推算遇害时间应该是昨晚。”白岩松点了点头,挥手道:“幸好面部保存的很完整,送回局里尽快确认一下身份。”
陈海峰走到另一具烧焦的尸体旁,尽管已经死去多时,尸体仍笔直的跪在地上。这人要忍受多大的痛苦才能克制住求生的本能,不在大火中挣扎。
白岩松摸着下巴,沉思道:“我们假设他是凶手,在杀人后非但不处理尸体,反而以这种方式把自己暴露在大众视野中,目的是什么呢?”
陈海峰把刚从目击者口中得知的话转述了一遍,蹙眉道:“他提到了残害人命和公道,这听起来像是一起仇杀。如果不考虑嫌疑人有精神障碍的可能性,他的目的很可能就是要在死前引人注意。”
“不,按照你的推断,把事情闹大只是他期望看到的局面,这是引发的结果。我所说的目的,换个说话,就是促使他杀人自焚的原因,嫌疑人犯罪的动机是什么?”
白岩松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风把烟往上吹,熏得他微微眯起眼。“如果这是仇杀,不外乎三种可能。第一,他是主动做给某人或某些人看的;第二,是有人逼他这样做;第三,他在传递某种讯息,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我个人比较倾向于第三种可能性,如果只是做给别人看没必要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
陈海峰顺着白岩松的思路想下去,点头道:“确实,被胁迫的人绝不会有这种破釜沉舟的气势,在大火中保持一个姿势纹丝不动。”
二人陷入沉思,证物科的同事拎着一个背包走过来,面色严肃道:“队长,我们在嫌疑人随身携带的包中发现了大量现金。”
“呦呵,真不少,得有几万吧。”白岩松没戴手套,便隔空比划了一下道:“收起来,回去做个指纹测试。联系一下银行,把人民币上面的冠字号码跟近期存取款记录对比,看看能不能查出来是谁取的钱。”
白岩松拍了拍手,招呼众人收队,正色道:“这次的工作量比较大,事态也很紧急。等会儿回局里都跟家里打声招呼,今晚肯定要加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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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长明接到陈海峰的电话后立刻赶到了警局,作为刑侦队心理侧写顾问,遇到重案大案都有义务在场。
二人在楼道里寒暄了两句,王长明拍了拍陈海峰的肩膀道:“我听说你表妹的事儿了,枪伤好利索了吗?”
一个月前,陈海峰的表妹遭到绑架,他自己也在营救行动中肩膀中枪。幸好小姑娘平安得救,罪犯也全部落网归案。
“干我们这行的,受伤还不是家常便饭。”陈海峰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又压低声音道:“只是我表妹受的打击不小,最近在接受心理治疗。”
“创伤后应激障碍,放心,慢慢会好的。”
说话间二人进了会议室,白岩松正叉着腰站在线索板前沉思,见王长明来了朝他点了点头,高声道:“人到齐了,都给我打起精神,开会。”
林科整理了一下手头的资料,打开投影仪,调出了两张证件照。“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两名死者的身份都确定了。左边这张照片是被砍头的被害人,汪齐海,54岁,南安市本地人。”
“汪齐海经营着一间民办学校,叫黔墨书院,专门针对一些问题少年进行招生。有一个小他二十多岁的老婆,据他老婆说,汪齐海昨晚九点多离开家后就不知去向,手机打不通,人联系不上。不过汪齐海夜不归宿是常有的事儿,他老婆也就没怎么在意。”
“等等。”陈海峰举手示意,皱眉道:“根据现场目击者的证词,嫌疑人在自焚前曾说过‘无良学院’这个词,是不是就指的这间黔墨书院。”
林科打了个响指。“没错!你说的这名嫌疑人叫萧顾,红连市人,根据红连警方提供的线索,萧顾这些年一直居住在出生地。”
“那他是怎么跟汪齐海扯上关系的?”有人质疑道。
林科叹了口气,摇头道:“这个萧顾也挺惨的,早年丧妻,没过多久老父母也出车祸去世了。就剩下一个女儿萧莹,萧莹可能有些不好的习惯,两年前萧顾就把女儿送到了这间全封闭式的黔墨书院念书。这萧先生可能命犯孤星,半年后仅剩的女儿也意外身亡了。”
白岩松点燃一支烟,追问道:“说清楚点儿,人是怎么死的?”
“萧莹死在南安市,我调取了结案报告,大致情况就是大半夜小姑娘偷偷翻墙跑了结果被车撞死了。”林科道。
白岩松摸了摸下巴。“这么说萧顾是把女儿的死归结到黔墨书院身上,杀了汪齐海泄愤。”
陈海峰摇头道:“恐怕没这么简单,虽然学校也有一部分责任,但顶多是监管不严。萧顾不至于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吧?况且萧莹是一年半前去世的,他为什么等了这么久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