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骄兵必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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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思一路紧跟，表情凝重。

他不明白为何剑魔会是自己，还是说这是很多年前的自己，自己是剑魔的转世？

心里又想到之前还在药理门时，老执掌曾经对自己说过见自己心间有一缕黑气。

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错综复杂，但却似乎有因有果。

而洛清尘等人，自己也不想伤害，可是化魔以后便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几次都在挣扎，但全身涌出的怨念和悔恨与魔气交融，让自己动弹不得。

三人都没有人再说话，叶思想和洛清尘解释道歉，但却还是没有张那个口。

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自己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又化为魇魔，既回不去，也无法保证不会再伤害他们，再多的解释道歉都是无用的。

大家步步紧跟剑魔一路探寻他的回忆，那时的剑魔在剑道造诣上非常高，他们门派的“青云十八式”以随心所欲著名，行使起来身形飘忽不定，宛如青天白云变幻莫测，而这一套剑法也被剑魔练得炉火纯青，如鱼得水，几大门派的长老都曾败于他的剑下。

南方有一扶风城，城内这几天涌入大量的江湖中人亦或是修士，皆是为了今日攀上城外几公里处的缥缈峰，看一场切磋比试。

缥缈峰并非单指一峰，而是无数连绵起伏的群峰，其白雾环绕，峰高千丈，地势陡峭，且仅只可容纳一两人，众人惊于这如鬼神般莫测的山峰，同时又被这险峻的峰路阻挡止步不前，无数人都只得聚集停留在半峰上，远远望着对面峰顶的二人。

“晚辈顾勤，仰慕天道宗景长老已久，今日终于得以机会讨教一二，晚辈甚是感激！”

顾勤立与峰尖，风过而不动，身形稳如泰山，长袍飘然，背负大剑。

说的都是些客套话，神情之间全然没有谦虚感激，尽是狂妄与不屑。

“蜉蝣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景长老负手而立，音落便有四五分剑气直袭而来，显然是激到了顾勤，已先手出剑。

不论再厉害的剑法，都是有迹可循，景长老不动手不出剑，却是从这剑风中寻着源头而来截下，一脚画圆，转于周身，双手轻挥，轻松的便化解了顾勤的招式。

顾勤见状也不客气拔剑跃步向前，不见其身，全是其影，剑光和剑风皆是让人分辨不清，半峰上的人只能瞧见对面峰顶一闪一闪的剑光，根本就看不清谁是谁。

自天而起，长虹贯日，大剑配合顾勤的身形，风动而动，悉数落往景长老。后者却镇定自若，凝神聚气施与掌法拍出，但没想到剑风一转又环其身，比之前更为凶猛的剑气袭来，景长老不得也拔了剑抵挡开。

“顾勤这人这也太厉害了吧！”

“再厉害这对上的可是天道宗的景长老，不论功力剑法都差了好几十年呢！”

“那也不一定，后起之秀，不容小觑！”

围观的人都议论纷纷，不少人也在为之喝彩，毕竟这可是难得一遇的切磋比试。

“师尊怎么看？觉得谁输谁赢？”

他们三人此时不过幻影，处于上帝视角观望这回忆，商韫见这比试打的激烈，心中也汹涌澎湃的似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手竟然也握上了自己的剑，话是在问洛清尘，但目光却仍旧在剑魔和景长老身上。

“骄兵必败，倘若顾勤没有那分浮躁或自大兴许还能和景长老打个平手。”

洛清尘淡淡的讲，剑魔确实在他们那一辈算是人中龙凤，天资卓越，性格却有些妄自菲薄。

本就把自己看得很高，又正好长期受人追捧，无经历挫折，变得更加妄自尊大和好高骛远。这样的人，哪怕是对上与自己差不多水平的人也注定会失败。

“师尊讲得极是。”

商韫敷衍的应和一声，却再也无法控制的拔剑上前。

“商韫你做什么！”

洛清尘想上前拦住商韫，却被一旁的叶思拦了下来。

“无碍，剑魔应该只是想将他的青云剑法传给他，你看。”

叶思说着一指剑魔，他的一招一式理论上是无法看清，但此时却像是被减慢了速度一般，能看见一些残影。

商韫在剑法上见解独特，认为万变不离其宗，所有的剑法即便不同，但是都同出一源，正因为如此，他对不同的剑法理解极快。

峰顶上的剑魔每一剑收放自如，招招致命不留有余地，商韫跟随着剑魔的身形与剑法学习，一拍即合。

不知是过了多久，峰顶一声巨响嗡鸣，顾勤的大剑离手栽落在一旁，景长老安稳的从上空缓缓落下，气息不见丝毫混乱。

而顾勤被打落峰顶，众人惊呼一声，在那惊险之余，半峰的人群中一人长剑一扔，又一身影闪出，追着那长剑往对面直奔而去。等看清之后才发现不是人追剑，而是剑带人飞往对面峰顶，那人抓住顾勤的手，一同又飞上了峰顶。

“晚辈不才，让景长老见笑，顾师兄已败，还请景长老莫下重手。”

那人是顾勤的同门师兄弟，带着顾勤一同单膝跪拜。

“好高骛远，我若是你，便不再练剑，而是去那峰下的佛门打坐清修。”

景长老将剑收回，这番话，自然也是对顾勤说的。

顾勤原本就不服输，一听这话，脸色也绷不住，满是怒气，想起身再与景长老打却被旁边的师兄弟死死按住。

“景长老说的是，待顾师兄回去后，我也一定会让师尊好好教导。”

算是承了这位弟子的情面，景长老不再多语，身形消失在众人面前，胜负已分，半峰上的人们也都纷纷下山，对此战点头论尾的议论，一些人觉得顾勤就是不自量力，一些人却是觉得他年少有成，将来必有大用。

可不管是哪一种，败了便是败了，难免不会成为人们茶前饭后的笑谈。

“顾师兄，走吧，败了也无事，再勤加练习，日后定会……”

“我没有输！我怎么可能会输！”

顾勤也不管师兄的喊叫，自己拿着剑下了峰顶。

而至此，商韫也将剑魔的一套剑法学会牢记于心，满脸笑容，觉得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