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马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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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默冷笑：“前辈还是不要说笑了。”

虽然儿时的记忆已经模糊，但那时自己的幸福以及快乐是真的，现在却有不知哪里冒出的人冒充自己的家父，真是可笑。

“况且如果我没猜错，前辈是很久以前的人了吧，又怎会是我的父亲？”

听到这句话，那老头儿的面容有一瞬间的扭曲，但立马又恢复原样，耐心道：“修仙界这么大，无奇不有，只要满足条件，很多事情便能达成。”

他摸摸胡子，“你先听吾把话说完吧。”

“九千年前，吾认识了你的母亲，遇安，初见时，她还是一只小黑龙，豆大的眼睛里全是鬼点子，古灵精怪的。”

仿佛也是很怀念那段时光，老头儿的面容也有了一丝柔和：“吾那时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弟子，在树上见到你母亲时还被吓了一大跳，你母亲倒是不怕生，她说'小孩儿，你长的还挺俊。'”

老头儿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吾那时还不知她就是很罕见的大妖，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小妖精，不小心迷了路才跑到了修仙者的地界，见她天真可爱，应该初入人世，未曾作恶，便想放她离开。没想到，她倒是不走。非说什么要在这玩，吾也拿她没办法，只能留下她。

你娘是个闲不住的主儿，一天也不怕被别人发现，就在宗门里乱跑，给吾添了不少麻烦，只能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这一收拾，就是八年啊。

我也从毛头小子变成了修仙界人尽皆知的天才宗师，而你娘则也化出人形陪在吾的身边，吾和你娘互相倾慕，只是苦于身份之隔，一直无法给予你娘名分。”

老头叹息一声：“纸包不住火，在吾名望越来越大的同时，你娘的身份终是被人发觉了，吾也是那时才知道，你娘是一只龙，罕见的大妖。”

“修仙界没人能容忍大妖的存在，吾想你应该知道，所以吾即使再厉害，对此也毫无办法，只能先让你娘离开。”

“只是因为你娘的关系，吾也受到了不少谩骂和排挤，不过这些吾都不在乎，你娘好便好。不过好景不长，没过几百年修仙界就发起了剿灭妖族的战事，我一直坚信妖也有好有坏，但势单力薄也无法阻止，这场战事空前浩大，龙族是第一个被针对的，吾拼尽性命也只能保住你娘逃脱，如今也只余一缕残魂，在这战场徘徊，无法脱离。”

伊默皱着眉头：“那你的意思是我身体里流动着妖的血？我凭什么信你？我对以前的事不感兴趣，前辈莫要再乱说了，我要回去了！”

“吾确实是你亲生父亲，你为何不信，那秦氏不过小人。”

伊默冷笑着打断他：“你不是说你的残魂只能流连此地吗？就算真如你说的那般，你又如何得知？况且只凭你一面之词，叫我如何相信？况且我今年也不过才十五岁，而你，是几千年前的人了！”

“龙族孕育龙子时间本就漫长，况且只要知道方法，龙蛋便可以被暂时封印，你只是被你娘保护的太好，才得以如今的身份。而我知道这些，不过是因为吾拥有入梦的能力，从梦境中，自然可以窥得万家秘事。”

伊默不理会他说的话：“请放我出去，否则我只能动手了。”

老头儿急了：“你不想激活龙族血脉吗?吾可以帮你！远古妖兽，都拥有强大的力量，这不正是你渴望的吗？”

伊默脚步顿了，但他只是冷声：“不需要。”

永远都并不需要，即使这个老头儿说的是真的，妖至始至终都是与修仙者对立的，而他，只想站在师尊的身边。

其实即使这老头说的扭歪不清，也无法提供证据证明他就是半人半妖，尽管他不想承认，但他已经有一点信了。为何从小他就无法与其他兽类亲近？为何在那段遥远幸福的记忆力母亲看向自己的眼睛里总是带着恐惧？为什么父亲偶尔会拿兴奋又激动的眼神看着自己？似乎解释的通了。

但他不能承认，也不敢承认！

他是妖，多么让人窒息恐惧的事情，他绝不允许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哦，吾知道了，你怕自己的身份，对吧？”

见人挽留不住，老头儿干脆也不再苦苦挽留，他坐在自己之前放置的那张华贵的桌子前，悠哉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你确定你要走了？”

看着少年有些决绝的身影，他的声音平平淡淡，却在伊默的心里砸了一颗惊雷：“不就是因为你那师尊吗？”

伊默脚步一顿，眼带杀意的回头，一字一顿：“你窥视我？！”

老头儿丝毫不慌，好歹是他的地盘：“为何你不敢承认自己流淌着妖的血液？怕你师尊知道了，不要你？”

“真是好笑，一个男人，竟然对另一个男人动了情。”他笑着：“吾确实是你父亲，不过吾不在意这个，你随意。”

感受到伊默越来越强大的杀意，老头儿越发惬意，似乎十分享受：“不过，吾这有件关于你师尊的事，你可能不知道呢。”

在伊默正要动手之际，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画面，是刚刚的地方，那只九尾狐还在那里，不同的是，他第一次见这只九尾狐开口说话。

“伊默？”

“伊默是你儿子？。”

“不必了，我照料他，全因为他是我徒弟，若是其他人，我照样如此。”

........

这只九尾狐的声音，是他熟悉无比，日夜思念的声音，他绝不会认错！

老头看着伊默紧抿的嘴唇和有些发抖的手，嘲笑道：“你看，你的师尊都是妖，你还怕什么呢？”

“你想变强，我可以帮你......”

老头儿的声音充满了诱惑：“还有入梦，你不想知道你师尊在想些什么吗？”

伊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响，正当老头儿以为他不识好歹打算硬碰硬时，伊默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些许沙哑：

“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