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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皇帝薨逝之后,大周天下退出了历史的舞台。此后十余年政权更迭,先后经历了中宗,睿宗两位帝王。其间韦后掌权,安乐公主乱政,宰相张柬之,太子李重俊被杀。韦后野心勃勃,欲效仿其母亲成为第二个女皇。唐隆元年李隆基发动政变,联手太平公主,铲除韦后集团。
经此一役,李隆基手握大权,地位稳固。相同阵营的太平公主自恃有功,干涉朝政,使得两人之间的矛盾冲突愈演愈烈。先天元年,李隆基登基,先天二年,李隆基赐死太平公主,巩固了皇权。
至此唐王朝又形成了大一统的天下格局。由于政变不断,大兴军事,吏治混乱,腐败严重,极大的损伤了朝廷的元气。边疆少数民族势力趁机崛起,其中吐蕃,南诏,西域等扩张最为严重。几方势力互相观望,各怀鬼胎。为了镇压边疆,李隆基设立十大节度使,各节度使拥兵自重,威严极甚。虽然巩固了边疆,同时也留下了隐患。
寒来暑往,冬去秋来。年华岁月匆匆而过。转眼之间十五年的光阴一闪即逝。
天成山莲花峰,四方亭下的碧水寒潭里,一少年裸露胸膛,盘膝而坐于寒潭之中。百丈瀑布飞驰而下,水流重重的拍打在少年的背上。皮肤展现出一道道痕迹,好像被竹子抽打一番一样。但是少年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他紧闭双眼,任凭水流拍打,纹丝不动。长年累月的淬体,将他的皮肤打磨的异常坚韧,已经慢慢习惯了被水流冲击的感觉。
这少年正是燕云生。
这些年他修习大金刚掌和道德心经,内功大有长进,再加上每日淬体,实力更是有所进益。岁月如刀,刀刀巧妙。燕云生的五官被雕刻的十分精致。高跷的鼻梁骨像嵌在山峰的弯月,突出而不失优雅。皮肤白皙,白里透红,像那山涧的溪流,清冷而摄人心魄。眉间深邃的眸子,好似一汪深泉,清澈见底,少了一份青涩,多了几分活力。棱角分明,英明俊朗。活脱脱一美男子,若是旁边有年轻的姑娘必定会被迷的神魂颠倒,不能自已。
燕云生双掌挥舞,凝气聚力,强大的真气在体内迅速流转,各处大穴似有喷涌之势。丹田之内气流涌动,不断的冲击着他的肺腑。经脉处溢出的内力在周身游走,一圈一圈的滋润着五脏六腑。无形之中,他的身体四周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屏障。内力醇厚,连绵不绝,似滔滔江河,有取之不竭的奇妙。就连水流也无法落在他的身上。真气循环,将他与外界隔绝,即便是一流高手也未必能靠近他身前。
云生不仅心中窃喜:“道德心经不愧是至高心法,里面记录的一些调息之法不但能使我内力大增,还能让我的大金刚掌更加运用自如。师父说过,大金刚掌以刚猛为主,霸道无比,若是不能收发自如,恐有走火入魔的风险,旁人练了多半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道德心经刚好能压制这一点,反而能够为我所用”
云生继续屏息凝气,真气游走全身,外泄的一部分悉数分散在那笼罩在四周的屏障之上。百丈倾泻的水流打在屏障上仿佛是碰到棉花一样,尽数被吸收。本应该四散飞溅的水珠完全失去了着力点,强大的力道被卸去不少。“借力打力?难道这才是道德心经的关键?”云生心中吃了一惊,心中自语道,面部紧张了片刻,随即又舒展开来。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云生口中振振有词的念道,心中暗想:“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万物之法在于探索本源,从无到有只是揭示本源的必经之路。如今我身在自然,自然既万物,万物乃一切之源。”说完云生双臂挥动,朝着水面打出一掌,掌力经过的地方,波浪涌起,水花炸裂开来,引起一阵“轰隆隆”的声响。一部分水浪花被震的高高抛起,像雨水一样洒在岸边的草木之上。声势浩大,场面壮观,传说中的群鲤跃龙门也莫过于此了。
云生纵起一跃,脚尖在水面轻点,借势而起,呼吸之间已来到四方亭内。麻利的穿好衣服,一招青云直上,俊逸的轻功施展开来,沿着栈道上四百八十级台阶一路狂奔。
莲花峰上,李半城注视着一切。徒弟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转瞬间云生已经来到莲花峰,衣冠整齐,神情俊朗。老远看到李半城,抱拳作揖道:“师父,道德心经徒儿已熟练于心了。我感觉我的功力又上涨了不少,现在在这栈道上上下下,脸不红腿不软。而且轻功也更加的随心所欲,收放自如了。”
“孺子可教也,你的天赋远在为师之上,日后成就也必定远胜于我。唉,为师老了,这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李半城赞许的语气溢于言表,对于徒弟的进步也是不吝夸奖。
“师父那里的话,师父一点也不老。若是没有师父的抚养教导,徒儿十五年前就死了”
“是啊,都十五年了。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了,生儿你都长大了。你幼年遭劫,日后福报不浅,切不可随意说死字。”
“是,师父。徒儿记下了”云生抱拳答道。
“近日一位老友相邀,为师要离开一段期间。期间你也可以下山走动走动,去看看这大唐盛世,见见哪些誉满江湖,纵横朝堂的风流人物。年轻人不能老是待在山上,山外的风景更加秀丽。”李半城说着,手指向山下的方向,云生的目光跟随,也朝着手指的方向望去。
“师父,你同意徒儿下山了?”云生收回视线,出声询问道。
“当初阻拦是因为你年纪小,性子急,容易被人蛊惑而误入歧途。如今你已成年,武功也有起色,自然准许。山下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你去做”
听着李半城意味深长的话语,云生默默点头,“有些事情是时候去做了,时间长了容易被人忘记”此时云生脑海中浮现出十五年前那个血雨腥风的夜晚,满院子的惨叫声时时充斥在耳边。被屠杀塞满的回忆里,挥之不去的是那些黑衣人高举屠刀的样子。
李半城猜出了云生的心思,这些年虽然不说,但是他知道云生心中深埋的仇恨不论经过多长的岁月都不会轻易抹去。
“你想要报仇,为师不拦你,只是万事有因有果,不可伤及无辜。凡事三思而后行,不可以身犯险。这是为师对你唯一的叮嘱”
“师父放心,徒儿自有分寸。只诛首恶,绝不滥杀。”
两人谈话之间,一只信鸽悠然落在旁边,“这只信鸽你带着,有什么消息可以让它带给我。”
云生仔细打量了一番,感觉与平常信鸽有所不同,它的爪子是红色的,尾巴也要略长一些。头顶几根毛立了起来,嘴巴细长而弯曲,倒是有些像鹦鹉。
“师父,这只信鸽为何如此奇特,我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