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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欣你怎么？”文升看到妹妹在哭，忍不住的问。文欣抬头看着二哥，眼睛里含着晶莹的泪花，蠕动的嘴唇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你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呀？你说话呀？”文升放下车自顿在文欣身边，拉着她的小手急切的问。
“我今天我今天。”文欣边哭边说，声音断断续续不停的抽噎着。
“你慢慢说，怎么回事！有二哥呢！”文升稍微有点激动的说。
文欣稍微平静了下，站了起了揉揉稍微有点发红的眼睛说，“事情是这样的，今天姑妈来了，说他们那边的镇子上有一个小工厂在招收工人！做针绣活的，要招收女孩子当工人，一天能挣5块钱。说是介绍我去！”文欣说到这里又哭了。
“你别哭！咱不去！”文升将妹妹拉在怀里安慰说。
“可是爸爸答应了呀！妈妈说不同意，爸爸还骂妈妈。就是姑妈也和妈妈吵架，说她是个丫头，上学也没有用，干点活挣点钱怎么了？”文欣最后哭着学着姑妈的语气说。
“那你怎么不说，让她安排表妹去不就行了。为什么来找你？”文升不服气的说。
“我不敢说，爸爸和姑妈好凶！我好害怕！”文欣依偎在哥哥的身上说。
“姑妈走了吗？”文升冷冷的问。
“没有！说是今天要把我带走，明天就去干活，我说想见你一面，再走才等到现在。”文欣喃喃的说。
“咱不去，我去和她说！我不怕她！”文升带着不平的情绪说。说着文升拉着文欣的手往家走。
到了家里，姑妈正在和爸爸商量要带着文欣去干活的事情。
“我不同意让文欣去那个工厂！文欣还小，再说正在上学呢！”文升进门就说。
“她上学有什么用！你还指望她上大学呀！”姑妈撤着嗓门说。
“上不上大学，至少现在让她多读点书！”文升冷冷的说。
“是的！姐她那么小，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也不放心！至少到小学毕业吧！”妈妈看到文升回来了才壮着胆子说。
“你闭嘴！”文升的爸爸吼着文升的妈妈说，“你当家我当家！”
“那你当家要说的对也行呀！”文升的妈妈不服气的说。
“这个家我说的对不对，你们都得听！”文升的父亲带着权威的语气说。
“这样表妹是不是也在上学？”文升问了句毫不相干的。
“对！怎么了？”姑妈疑惑的问。
“让文欣去，我不反对了！”文升冷冷的说。文欣用不明白的眼神看着哥哥，眼睛流露出失落的哀愁。
“但是！首先让表妹也和她一块去，我就放心了。有个亲近的人做个伴！”文升冷笑着说。
“那能一样吗？俺那闺女看多矫，文欣怎么能和她比，俺是亲生的。我还想让她考大学，让她去干那活，我舍不得！”姑妈直接了当的说。
“那我们也舍不得，不是妈妈亲生的，我们一样看她很娇贵！”文升倔强的说。
“你跟我顶嘴是不？我是为谁好？你都不懂得好孬！”姑妈讽刺文升说。
“你敢和你姑妈顶嘴了呀！”文升的父亲站起来说，“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我都白养活你们了！还要我一直养着呀，现在不去干点工挣钱给我减轻点负担，我养你们干什么？”
“你就是养只羊，也得等它长大了，才能下崽不是？孩子不一样吗？文欣长大了能不知道挣钱吗？”文升顶撞父亲说。
一只鞋子扔了过来，正打在文升的脑袋上，狗日的倔脾气，又遭了挨打了。文升的父亲站起来，揪住文升就打。
“和孩子好好说，你怎么总是打他！”文升的妈妈拉着说。
“你别管！现在都学会和我顶嘴了，那我说话当放屁呀！不打能行吗？棍棒底下出孝子！”文升的父亲狠狠的说。
“像这样的孩子就得打！”姑妈一旁鼓劲说。
“你就知道吵着打俺孩子！都不知道劝劝呀！”文升的奶奶埋怨说。
“你看你们的孩子都成什么样子了，不管还行吗？我们家的孩子谁敢和我们顶嘴！”姑妈大声的说。
“没事你就不要来，净给我们找事！”文升的奶奶生气的对文升的姑妈说。
“我不来管你们，看谁还向你着们，看看老少的爷们谁不在看咱们的笑话！”姑妈气红了脸说。
“你们不看我们的笑话，谁帮我们呀！人家谁家的姑妈不给娘家的侄子提个亲说个媒什么的，你们谁给俺们孩子说呀！再说文欣！过年的时候你们谁给她买过件新衣服，你们不当她是个亲人，我当她是亲闺女。现在让她去打工，我就是舍不得，你们的是闺女，俺们的也是闺女！”文升的妈妈颤抖的声音说。
“你还说是吧！你说她上学有什么用？”文升的父亲使劲的嚷着。
“妈妈。妈妈”文欣扯着妈妈的衣袖说。
“文升说的那点不对！孩子长不大，你想让她干什么？打孩子，你就知道打孩子。你有什么本事呀？”文升的妈妈委屈的说。
文升的奶奶把文升搂在的怀里护着着说：“你要是打，你就打我吧！小妮子上学是没什么用！你看谁家的孩子不是背着书包上学呀，就当是让学校的老师给看着孩子了！一年花不了100多块钱，你少抽点烟不就有她的了吗？她那么小，再说不是亲生的，你也不能这样对孩子呀！你要是有本事，你去把大孩子管好呀！”
“我就是不让文欣上学了，就是让她去打工！看谁说了算！”文升的父亲带着家长的权威最后下了结论。
尽管文升和妈妈一再的坚持，但是他们的力量是显得那么脆弱和无力。父亲的权威似乎带着至高的无上，就在那个夏天的晚上，风轻轻的吹动着树梢，浅黑色的星空显得是那么的孤独。文欣拿了小包和心爱的玩具说告别，让姑妈带着走了。
漫天的星光闪烁，文升留下了无奈的泪水。
“出人头地！出人头地！”就在那个寂寞的夜晚，文升站在村子的路口，看着妹妹渐渐远去的身影，对着风默默的发下的誓言！
妈妈扶着文升的肩膀，看着文欣消瘦的身影，也不由的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孩子很小，真的很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