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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攒足了气力,英宗现周氏已过来接替了钱氏。

英宗要周氏过来替换钱氏,除了不想让钱氏太辛苦,还因为她是太子的生母,应该比其他的妃嫔更可靠。

周氏照例还是看不够似地看了英宗一阵,方才叹口气,忙着去弄了温水,开始给英宗擦拭,仔细又认真。

英宗心里感动,努力让自己声音不生硬地问道:“今儿都做啥去了?”

周氏想英宗刚刚下令查抄了汪氏的家必然还在气头儿上,不愿触他的霉头,撒谎道:“还能做啥,就是睡觉呗。”

英宗直视着她,一字一句道:“为什么撒谎?”

她一愣,忙辩解道:“哪里有?”

英宗提高了声音,语气已近乎质问道:“没有撒谎,你脸红干啥?你撒不得谎,你撒谎脸就红的毛病已经出卖了你!”

她无奈,只得如实说了,但隐去了李贤和太子也帮助了汪氏的事儿。

英宗苦笑了笑,两眼无神地看着房顶,半晌才不无遗憾地道:“如此,她又能活得下去了,不是?”

她点了点头。

英宗道:“她活得下去了,朕的念想却断了,唉,命数使然,断了就断了吧。”

她想自己该说点儿什么,至少也该有个表情,却感觉任何的语言任何的表情都不足以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索性低头哭了起来。

哭有高兴、伤心、惊吓、不知所措等诸多原因,人们往往只看到眼泪,并不会去追究原因。因此,对于女人来说,哭往往是应对困境最好的办法。

事实也是,见她哭起来,英宗懒得再跟她说,自顾去想事。

他所谓的去想事,不过就是去怀旧。自打躺到床上,他已从头至尾反反复复地想过了无数遍,却仍乐此不彼。

这次,想过之后,他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她应该算是朕最信赖的人了,一向小心谨慎,居然也敢做这等违背朕意愿的事,难道朕竟也有过错?”

这个念头刚一泛上,他即否定了:“朕作为大明朝的皇帝,自问一切都是为了大明朝,跟历史上明君唯一的差别,就是个性化了些。个性化有错吗?没错,纵使那些明君,有哪一个不个性化?”

为了验证自己的结论,他开始寻找理由:“朱祁钰为了帝权,救朕南归,却又囚禁了朕,朕复位后也囚禁了他,这总没错吧?于谦反对救朕南归,朕杀了他,也没错吧?石亨、曹吉祥谋反,朕铲除了他们,更没错吧?

可是,为什么朕每做一件事都有那么多人反对呢?而当初那些曾经支持过朕的人,又为什么成了朕必须要铲除的对象呢?”

稍加思索,他即明白过来:“都怪那些朝臣私心杂念太重,为了利益,啥谎话都能编得出来,啥大逆不道的事都能做得出来,朕受到了他们的蒙骗。”

显然地,他有了恨意:“哼,既然你们如此欺骗朕,朕无论采取多么严厉的措施去惩罚你们,都是应该的。”

着狠,恨意消了些:“难道受了他们欺骗也算是过错吗?怎么不算,你总该有些判断力吧?再说了,你管着他们,他们行欺骗,不怪你还能怪谁?”

不想担责,他又想:“所谓欺骗,不过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说些言不由衷的话,来骗过自己的敌手。人都是自私的,说谎话应该是本能。不仅朝臣们这样,朕又何尝不是呢?”

如此想着,他竟越来越糊涂,渐渐地,就跟脑袋灌了浆糊似地,连转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知道自己进了死胡同,拼尽全力想出来,却已是不能。

不一会儿,他的眼前出现了幻觉:朱祁钰、于谦、石亨、曹吉祥,还有王振、朱祁钰的宫妃们等等,轮番地到了他的面前跟他说话,都一个劲儿地喊着冤枉。

他心里还算明白,怒斥道:“朕知道,尔等全都罪该应得,哪里来的冤枉?从离去!”

这些人闻言,立时样貌都变了形,恶鬼一般,声音也变得凄厉瘆人,都伸出钩爪一样的手,慢慢向他靠过来,嘴里高喊着:“英宗!拿命来偿!”

他被他们包围了,逃无可逃,不由大喊了一声“救命啊”,睁开了眼。

周氏如实说了后,见他话语不善,唯恐他责难,不想仅用了“哭”这一招,他居然再没有说话,侥幸之余,正想着钱氏替班后该不该再去看望一下汪氏,蓦听得他一声大喊,以为他做了噩梦,忙过来看。

但见他大睁着眼,脸上尽是恐惧,嘴里则不停地喊着:“起开!起开!都起开!”

周氏以为他仍在忌恨自己,看了他一会儿,见他在喊个不停,不知究竟,不敢自转,命一内侍去告知钱氏,又命一内侍去传太医。

这两个得了消息,都不敢怠慢,忙着往这边赶。两个差不了半步,一先一后进来。

周氏急得两眼垂泪,不知所措;英宗则仍在喊着,声音已有些嘶哑。

太医见了,简单地问了事情的经过,即过去察看。看罢,转向周氏和因为着急也垂了泪的钱氏,道:“皇上的心思太重了,偏偏他这病最怕心思重,唉,没办法,这是病情加重导致幻觉所致。”

钱氏道:“要紧吗?”

太医道:“目前尚不打紧,过一会儿,这症状就会自动消失。”

周氏道:“虽不打紧,这也算是病哪,难道就没有药能治吗?”

太医摇了摇头,道:“没办法,只能劳烦两位娘娘多加照料了,照料得仔细,这症状复的频率兴许能小些。”

钱氏道:“这症状还能复?”

太医点了点头,道:“当然了,不过,复之后,他还会清醒,照料的紧要就是要让他平静,不能心思太重,更不能劳累。”

钱氏不由摇着头去看周氏,周氏也跟着摇头。

太医道:“以皇上秉性,咱也知道太难,但没有办法,只能尽力而为了。”说着,仿佛记起了什么似地,又道:“另有一味药能暂时抑制这种症状,不过,对皇上的病情更加不利,到底用不用,还请两位娘娘作主。”

两人对视着,几乎同时摇了摇头。

太医见了,暗自点了点头,告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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