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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米村家门前的清美找到了她想起黑猫的理由,那就是从米村家里飘出来的气味使她想起了黑猫。
从米村家里飘出来的气味,与黑猫尸体上黏附的涂料气味完全相同。清美发现米村家安装在混凝土门柱上的新铁门上涂了一层红色涂料,而且是新涂不久的。
米村家的铁门上还有一个便门。清美以她敏锐的嗅觉分辨出了铁门上涂的涂料和气味,与黑猫尸体上黏附的涂料和气味的化学成分完全相同。
如果最近这一带的住户没有一家涂与米村家相同的涂料,那就是说黑猫在被车轧死之前,应当到米村家去过。
清美曾尽可能控制黑猫不让它到米村家附近去,但黑猫一旦从家中跑出去,就会随意乱跑,米村家的院子也就会成为黑猫玩耍的一个好去处。
令人惊奇的是,黑猫不喜欢闻涂料味。清美想起了以前她家对面住户新刷涂料时,黑猫就曾有好几天没有到她家里去。因此,她又无法相信黑猫会到米村家,并黏上了门上的涂料这一事实。
清美又想起了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肇事人或者肇事人的车曾在犯罪现场黏上了涂料,此后在与黑猫相撞时又将涂料黏到了黑猫的尸体上。
清美最终把自己的联想锁定在了一点上,那就是罪犯在行凶之后心中带着余悸开车,从而轧死了黑猫。
如果清美的这一联想是正中靶心的话,那么撞死黑猫的人就一定是杀害单身独居女性米村的凶手。清美认为完全有那种可能性。
如果涂料是一种粘接剂,黑猫尸体上所黏的那张纸片是罪犯留下的遗物的话,罪犯在轧死黑猫之后,就是到5月12日那张通行证上所写的场所去了。
清美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曾再次来到米村家的家门口。她发现米村家门口的路面上有黑红色污迹,并散发出与门上涂料相同的气味。那是往门上刷涂料时散落在路面上的痕迹。
住在附近偶尔从米村家前面走过的一位主妇,看到清美在观察路面上的污迹时说:
“那看起来好像是血迹,实际上是汽车把油漆工丢下的涂料桶撞飞留下来的涂料痕迹。”
“车是什么时候把涂料桶撞飞的?”
“可能是那天晚上吧。也就是这家大婶被害的时候。这一带好乱啊,晚上,一个人都不敢从这里走。”那位主妇皱着眉头说。
清美认定她的想法是对的。不过,她也只能想到这种程度。再往深处想,她已经想不出什么了。她决定把自己的想法报告警方。
4
参加世田谷区内发生的独居女性被杀案件的调查指挥部搜查一科的栋居刑警,对居住在现场附近公寓里的女性们提供的信息,即轧死黑猫后逃匿的那辆肇事车有犯罪嫌疑很感兴趣。
经常留守在调查指挥部,接待了信息提供人奈川清美的栋居刑警认为,清美提供的信息最具有可信性,她提供的那张纸片——通行证,是一个很有调查价值的物证。
于是,栋居刑警在调查汇报会上汇报了这一情况。
“那张纸片也许是被风从什么地方吹过来的,未必能视作罪犯的遗留物。”立即有人发言表示反对。
但多数人的意见是,根据现场得到的资料分析,对案发那天晚上黏在案发现场附近被轧死的黑猫尸体上的纸片,应当予以充分重视。
调查指挥部决定,当前的调查方针是先追查通行证。
经查证,通行证是由众议院第二议员会馆发放的。发放日为5月12日,即案发当日。这一通行证是发放给非议员会馆的人使用的。这些人是要与议员见面的人、陈情人、新闻报道方面的人、参加在议员会馆举行的会议或集会的人等等。没有此证,就不能进入议员会馆。
通行证上写着主办议员的姓名。于是栋居刑警立即去找主办议员查询。
从主办议员那里得知,通行证是发给当天参加会议的人员的,会议的名字是“面对教科书审查制度撤销,历史学界、著述界、新闻报道界、出版界人士支援国家对科学、教育管制的声援大会”。
包括有关人员、国会议员、新闻报道人员在内,约有一百人参加了当天的大会。
除新闻报道人员以外,根据发放编号认定其中有四十三名属出版界和撰稿人。在举办方的大力协助下,警方拿到了那四十三个人的名单,开始对那些人逐一进行调查。
就在眼看徒劳无功之时,栋居刑警发现了一个名叫村野英良的人。
村野英良是东都大学副教授,现年43岁,从事现代史研究,是少壮派学者。他支持教科书审定决定,并对教科书审定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村野任教的大学离案发现场很近,同时,他还是当天在议员会馆举办大会的发起人之一。
栋居刑警与村野见面后,开诚布公地问他案发当晚在干什么。
“啊,你是问我学校附近发生命案的那天晚上,是吗?刑警你可真了不起啊,你根据探听到的信息把网一下子撒到了我这里,真是太辛苦了。”
真不愧是经常在电视及有影响的宣传工具上露面的人,村野极善应酬地说。
“我正是为那件命案来的。说实在话,我是来问你这张通行证的。你认识这张通行证吗?”
“认识,这是我们当天开会时的通行证。”
“我正在找持有这张通行证的人。”
“通行证与命案有什么关系吗?”
“事实上,这张通行证是从命案现场附近道路上轧死的一只猫的尸体上找到的。”
“猫的尸体?”村野的面部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你有印象吗?”
“那只猫是我轧死的,可能是那天晚上12点30分吧。那天开会以后,我又去参加学生们举行的一个联谊会。因为已经很晚了,结果就在开车回家途中轧死了一只突然跑出来的猫。当时车身一震,我吓了一跳,于是就下车察看,可能就是那时候,把参加会议的通行证的一半失落了。我当时感到那只猫很可怜,但它是只野猫,眼看着也救不活了,我就开车回家了。”村野毫不隐讳地说。
栋居刑警听后感到很意外,如果村野是罪犯的话,他就不会轻而易举地说出案发当晚他在现场附近曾轧死过一只猫这件事。
“你说你参加了学生举行的联谊会,对吗?当你轧住猫的时候,你是不是有些醉意?”栋居刑警进一步问道。
“不,不,实在抱歉。不客气地说,喝点啤酒算什么,况且我喝得很少。不过,轧住猫并不是这方面的原因。”
“不是这方面的原因?”
“在轧住猫之前,从横道上突然出来了一辆自行车。为了躲闪那辆自行车,就在我猛打方向盘时,轧住了那只猫。”
“你说出来了一辆自行车?”
“对,好险哪!我很庆幸只是轧住了一只猫。要是撞到了自行车,把骑车人撞伤什么的,即使对方有过错,我也难脱其咎啊!”
“另外,你那天晚上回家途中,在案发那户人家前面经过时,撞没有撞到过一只涂料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