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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你死我活的情敌
李浩然没逃。
但他也没做任何动作。
华少冲的动作实在太快，快到他还没反应。
华少冲的小刀抵住了李浩然的颈动脉。
小刀稍微往前用了一点力，李浩然颈动脉处的鲜血便流了出来。不多，应该只是刺破了皮肤。那血液也应该只是皮下细胞破裂的结果。
“我是警察。”李浩然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紧张恐惧的心态仍然渗到他说话的语气当中，自己都感觉到声音在发颤，舌头在发卷，脸颊肌不受控制地抖动。
刀尖锋利，只需要往前一点点，哪怕往前一纳米，他的颈动脉就会被捅穿。紧张的情绪，剧烈跳动的心脏，承受比平常大上几倍压强的血管，一定会让他的颈动脉像一条开了口子的高压自来水管一样爆开。
华少冲没有说话，浑身散着一股死亡的气息，紧紧盯着李浩然。死亡之眼，死亡之光。
李浩然的后背冒出冷汗，感觉下身有一股强烈的尿意。忍住。收缩括约肌，拼命忍住。
“我也知道你是谁。”李浩然举起双手，“我们已经知道你在这里，特警队马上就能赶到，如果现在你能知错悔改，放下刀，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他试图劝说华少冲，只是抱一丝的希望。死马当作活马医。特警队？人影也不会有。
华少冲依然没有说话，但手中的刀依然死死抵着李浩然。
“跟我回去，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相信法律会给你一个公正的交待。”李浩然继续说道，“我觉得你杀的那些人，都是死有余辜，都是人类的残渣，社会的败类。我也觉得他们该杀，该死。所以，我可以称你为屎壳郎杀手吗？”
“屎壳郎杀手？”华少冲冰冷的脸庞上终于现出了一丝笑容，就像冰封已久的雪山开始融化一样。
融化的雪山，依然还是冰的，冻的。危机还没解除，但好像有了转机。
“我喜欢这个称呼。”华少冲笑道，“所以我杀了这么多人，好像也不在乎再多杀一个警察。不，你好像还不是一个警察，确切地说，你只是一个前警察。”
“你认得我？”李浩然很是讶异。他没跟华少冲见过面，自然也没跟华少冲接触过。
“当然。”华少冲说道，“虽然你不是警察，但现在正与警方合作，调查的正是屎壳郎杀手的案子。”
李浩然感觉华少冲的话里有些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不对劲。脑细胞还没转那么快，因为他的颈动脉上还有一把刀抵着，迫使他的血液一直往脑门上冲。正常现象。心脏像一台高速运转的发动机，正源源不断地把全身血液往脑门上泵送。
“所以，现在的我根本就是一个死人，对不对？”李浩然假装很轻松地耸了耸肩，目光环视，看看有没有一线生机。周边什么也没有，除了背靠的那一棵堪比水桶还要粗的杉树。没有可利用的东西。
“对，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死人。”华少冲毫不掩饰，轻松加愉快地说道。
他应该感到轻松，应该感到愉快。对手就在眼前，束手就擒，而且即将死在手下。没有什么事比这更加感到轻松，更加感到愉快的。
“反正要死，不如死得明白。”李浩然的心绪反而比刚才缓和了许多，“我有一事不太明白。”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允许你死之前，说两句。”
“人们都说屎壳郎杀手伸张正义，为民除害，是一个好人，是一个快意恩仇的江湖大侠，所杀之人，都是该死之人。可是有一个人，好像有一点特别。”
“陈果果？”还没等李浩然问下去，华少冲已经将名字说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