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血族的替身小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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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尔德南的划破人的脖颈，鲜血涌了出来，那熟悉的味道，是他曾经日日夜夜享用过的东西。少年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痛疼一般，安安静静蜷缩在他怀里，连一声压抑的痛呼都没有。
“奥古斯汀……”血液从体内涌出的感觉很糟糕，被割开的喉咙，让他出的声音模糊不清，沾血的手指轻拽着人的衣领，固执的不想放开。
“什么？”菲尔德南没有听清，少年的血液如数注入聚魂石之中，看着人脸色苍白的样子，菲尔德南声音有点抖。
怀里的身躯不再是温热，凉的如同一块冰，也许要不了多久的时间，怀里的人就会彻彻底底变成一具尸体。
他若是想要救他，现在还有机会。只要初拥他，把他变成自己的同类。
两个声音在菲尔德南脑海里拉锯着，菲尔德南压下疯狂的想法，他等这一天等了这么多年，他所守护的东西终于将要归来。
菲尔德南是纯血种，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从有记忆开始似乎就是以纯血种的身份生存着。冥冥中总觉得自己丢了一样东西，要找些找到才可以。
知道他遇见了伊莱，他耗费了数年时光将伊莱变成与自己相同的纯血种，那精致的眉眼总是给他一种熟悉的东西。不是爱，也不是喜欢，只是一种执念，他要守着这个人。
但是空荡荡的感觉依旧没被弥补丝毫，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伊莱昏迷是一场意外，他想尽办法等着人醒来，他心里的疑问也许只有伊莱可以解答。
就像是他抓住的唯一一棵稻草，别无选择。
“没什么……”顾淮锦的意识开始模糊，蜷缩在男人怀抱里，第一次觉得，原来菲尔德南的怀抱是这么的温暖，让他想要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再也不醒来。
那是一种什么样子的疼痛？
灵魂似乎被撕扯成随便，一点一点从他的身体里脱离，顾淮锦的身体在抖，瞳孔再也没有任何神色。
聚魂石终于吸收了足够血液，将顾淮锦身体里那一抹残魂强行扯了出来。空气中似乎有什么破碎的声，菲尔德南慌乱低头，看着怀里一点一点开始消散的人。
那种丢了重要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的无助感，让这个无所畏惧的男人浑身抖。错了，从一开始就弄错了……
他要找的人根本不是伊莱，而是那个少年，那个被他当做替身领回家的少年。明明一直在他身边，却从来没有被他注意到的人啊，终究放弃了他。
“顾淮锦…….”菲尔德南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空荡荡的“圣墓”里空无一物，没有人能够给他回应，他守着一具替身过了那么多年，却偏偏到头来亲手杀了自己真正想守护的东西。
“菲尔德南。”清冽的声应让菲尔德南身形有一瞬僵硬，转头看去之间沉睡多年的伊莱，躺在那座封闭多年的棺材里。
伸手看着他，眼底带着点委屈“我好像睡了很久，没什么力气，你抱抱我好不好？”面前的人一如往昔，软乎乎的撒着娇，让人想将他拥入怀里。
菲尔德南站在原地没有动，面前的人怎么都没办法和顾淮锦重合，他当年为什么会觉得顾淮锦和伊莱长得相似呢？
“错了……”
“都错了，你不是他……”菲尔德南失笑出声，带着几分疯狂，他的双手还沾着粘腻的鲜血，菲尔德南用力抠着那些凝结的血块，那是他亲手从顾淮锦体内放出来的血液。
“你在说什么，我回来了，你不是一直在等我吗？”伊莱语气里带着不可置信，起身看着疯疯癫癫的男人，不知所措。
菲尔德南改变了他的一切，让他从一个卑贱的奴仆成为血族高高在上的贵族，伊莱明白，这一切都建立在菲尔德南喜欢他的基础之上。
菲尔德南没有去解释什么，实际上他自己都解释不了。颓废的摇了摇头，跌跌拌拌的往外走。
“王……”
“滚！都给我滚！”菲尔德南嗤笑，怒骂。明明最可笑的人就是他自己。围观的血族一哄而散，再也没有人有兴趣知道，“圣墓”里到底生了什么。
“叽！”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软乎乎的小兔子出现在菲尔德南的面前，咬住菲尔德南的衣角努力往一个方向拖。结果因为身形太小，没什么力气，小短腿没有站稳，吧唧摔倒半天扑腾不起来。
微不可闻的叫声，却成功引起菲尔德南的注意力。菲尔德南认出来，这是少年圈养的那只奇特宠物。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菲尔德南眼睛里的血色一点点退却，蹲下身体把兔子扶起来，站稳了的兔子朝着一个方向跑过去。
熟悉的地方，唯独没有熟悉的人。
菲尔德南还清晰的记得，自己在这里与顾淮锦交换的每一个亲吻，每一个拥抱，每一此缠绵。生涩的回应就足以激起他所有的渴求，只有小家伙在怀里的时候，才是他最为安心的时候。
菲尔德南一直以为这是那缕残魂带来的效应，却忘记了，伊莱从来没有填满过那空荡荡的心。
床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堆散落的文件，上面是关于聚魂石的资料，以及拍卖会的流程。
为什么顾淮锦会有这种东西？
菲尔德南手忙脚乱的翻阅，直到在拍卖人那一行，看见了顾淮锦的名字。从头到尾，顾淮锦都知道，他要的是他的命……
菲尔德南突然想起那天夜里，男孩衣衫不整跑进书房找他，祈求他的初拥，想要陪伴他走过漫长的生命。追随多年的东西就摆在眼前他却硬生生的推离，这是加之于黑暗生物的诅咒吗？
求而不得。
永不相见。
清晨睁开眼睛，离开这里然后步入死亡，那孩子到底抱着一种什么样子的心情？
“为什么要来…….为什么不逃。”菲尔德南跪坐在地面上，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他终究还是把最重要的东西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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