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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知在路上遇见了张客卿。
张客卿满面愁容,同墙面差点相撞都不自知。
张怀瑾也觉得稀奇,从未见过张客卿有过这副模样。
“黄鼠狼给鸡拜年……”她在心里头嘀咕。
江未已又将头一扭,毕竟还要阿爹还在里边儿,她不敢作威作福。
没错,她就是小心眼了,总觉得张怀瑾同她有仇似的,碰上面就没好事儿。这深宅大院弯弯绕绕的,也不好拍拍屁股就走。
张怀瑾算是知道了,这小妮子在跟他怄气。
他冷哼一声,干脆一把按在江未已肩头,微一使力,将江未已死死锁在原地。
这下便是不敢再动弹。
“你再动动试试?”试试就逝世。
那人温柔又霸道,同他爹如出一辙。
里头忽然“哐当”一声,传来琳琅破碎的异样声响。从大红窗纸望进去,烛火摇曳,两缕鬼影相对而立,剑拔弩张。
屋外的两人也不是傻子,自然瞧见了里面不对头,江未已慌了神,颤悠着起身作势向屋里奔去。
“莫去。”
她半道却被张怀瑾擒住手腕,动弹不得。
“里头不对劲!”
“里头很对劲。”
她拗不过,瞄准张怀瑾的手臂张口就是一记。
张怀瑾下意识骂了句脏字。
“你我是戏外人,不好搅这剧中事。”
她不听,咬的愈狠起来。
阿爹素来性子温煦,玉面弱冠人。多苦的日子都笑着熬过来了,眉头未曾见他皱过。
可是里头那位,分明是急红了眼,哭哭笑笑像个傻子。
几刻钟前,客房内,水汽氤氲。
里头装饰极其繁华,雕梁画栋,小几品茗。有几段青纱幔帐长长垂下,随清风徐徐飘动,如流云青烟。
江晚舟端坐在铜镜前,身上的沉重行头早已尽数卸下,只留一张脸还画满油彩。
他手中执笔,轻点朱砂,对着铜镜抹在唇上。
朱唇娇艳似蕊,唇角微微勾起。
忽而有一滴泪落下,搅脏了红妆,混着胭脂沉沉砸在地上。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走进一位满身烟尘的公子爷,皮鞋“踢踏踢踏”出沉闷声响,像只莽撞的小鹿,搅乱半世安宁。
江晚舟忽然“刷”的一声抽出身前的铁剑,反身诈起,疾步向前头便是一斩。只见一道白光闪过,昏黄的屋子里剑影旖旎,皮鞋的沉闷“踢踏”声戛然而止。
“你终究还是回到梁城。”
正是张客卿。
那把铁剑稳稳当当架在张客卿颈侧,微一力,温热的鲜血汩汩迸出。
但,也至于此。
他却不躲,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定定地站在那,相望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