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地游击战连载之九十八；无法弥补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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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监视日军的机炮连，在二营、三营和鬼子交战时，也和安县方向前来接应的鬼子进行了激烈战斗。

但是，日军在和马中立交火时，同时派出一伙人，从东边迂回，绕八路军的防线，把从梨花县城突围出来的残敌接走了。

此战，新三团夺回了梨花县城，消灭日军六百多人，俘虏伪军三百多人。

钟开山看着缴获的物资，大雷霆“费了这么大的劲，就弄这点东西，这仗是怎么打的？

你们说，天天做赔本的生意，这日子怎么过？”秦正陪着笑脸走过去，小心翼翼地解释

“伪军身上，每人子弹不到三十，咱的炮火厉害，日军许多物资都被炸坏，所以，缴获就少了些，不过……”

钟开山猛地一瞪眼“不过什么，你是怎么搞的，炮弹不长眼，你也不长眼，干嘛非炸他的弹药库？”

四营所有人听后，都不敢再说话，只是傻愣愣地站在那里。这时，马中立笑呵呵地喊“团长，俺来了！”

见他满面春风，钟开山却冷若冰霜，吼道“为什么不在东边挖一条战壕，阻止鬼子迂回？”

“当时觉得，东边就是一片小山包，敌人要是前来增援，都在机炮连的火力控制之下，绝不会从那里迂回。”

“鬼子听你的话啊，你说他们不会从那里迂回，还是迂回了，你脑子进水了吗？打了这么多仗，还是这么愚蠢！

要是换了以前，人家这一迂回包抄，你就完蛋了！”听团长这么一分析，马中立顿时出了一头冷汗，急忙点头“是，是，是！”

二营和三营的战士有说有笑地往团部赶来，路上，岳刚大气地对罗浩说“这次逃跑的鬼子，主要是我没阻拦住，应该负全部责任！”

“怎么能全部怪你呢，俺把守这边的阵地，也有一半的责任！”罗浩见他有担当，也主动地揽起了过错。

到了团部，钟开山把二人反反复复看了几眼，冷冷地问“是来请功的吧？”

见岳刚嘿嘿地一笑，钟开山喝道“岳刚，立正，我问你们，鬼子为啥会进攻你的指挥部？”

“是想打掉我！”岳刚肯定地回答道。钟开山手一摆，大叫起来“错，是想掩护一部人逃跑，这是声东击西，你怎么看不见敌人的主要动机？

进攻你指挥部的那部分鬼子，是咱嘴里的肉，随时可以吃，而要逃跑的鬼子，才是要的消灭目标，懂吗？”

罗浩听了，急忙上前辩解“没想到日军竟然在阵前，不顾自身的伤亡朝天放炮，三营也伤亡了几个弟兄，就这样，兔崽子逃跑了！”

钟开山转脸用白眼盯着他“亏你还有脸说，鬼子朝天打炮，你就没招了，不会用狙击手打他的炮手啊？”

钟开山说到这里缓口气“这就好比是放羊，你要想控制住羊群，一定要先控制头羊，头羊怎么打，必须用石头远远地砸。

鬼子的炮手，在第一时间内，就该用狙击手打掉，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减少伤亡！”

准备进门送情报的山枣听到这里，恍然大悟，痴痴呆呆地站在那里，想“团长说的对，俺平时放羊就是这么干的，原来，这打鬼子和放羊是一个理儿！”

看见山枣在门口愣，钟开山招招手“你在那里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山枣急忙解释“没鬼鬼祟祟，俺是送情报的，听了你刚才的话，明白了个道理。”

“什么情报？”钟开山瞪眼问。山枣报告“晋绥军趁咱胜利之际，成功收复了宁县县城!”

钟开山听了，气得满脸通红“这个何金，怎么搞的，看见四营攻击得手，为什么还躲在原地监视敌人，不主动把宁县县城拿下来呢，叫晋绥军钻了空子！”

山枣觉得何金有些冤枉，就抱起不平“他没得到命令啊？”见岳刚、罗浩也有此意，钟开山换了一种口气，温和地开导他们“打仗，要见机行事。

机会就是命令，有了机会，可以毫不费力地顺水推舟，一蹴而就；没有机会，枉费力气。我们做局、设陷阱，就是主动地创造机会。

机会稍纵即逝，可遇不可求，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以后，为了宁县县城，不知道要费多大劲！”

山枣又听明白了。她想“唉，这个道理俺今天才懂，但是，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抓住机会！”

回到机要室，听山枣说完自己的感悟后，霍兰一本正经地提醒“你的机会来了，愿意抓吗？”“俺能有啥机会？”山枣不以为然地说。

霍兰笑道“团长有个意愿，想让别人领会他的战术，然后广而告之，多打胜仗，这就是他给你的机会。”山枣笑眯眯地问“咋能抓住？”

霍兰压低声音，神秘地告诉山枣“把你的感想向团长报告，慢慢地试着和他沟通！”

山枣有些不解“这个机会你咋不要？”霍兰淡淡地表白道“我是个不婚主义者，对这样的机会不感兴趣，同时，我还有个私心。”

“啥私心？”山枣听她这么说，感到有些奇怪，就瞪眼问。霍兰推心置腹地说“我和你相处这么久，见你人直爽，厚道，讲义气，有一事想拜托!”

“什么事？”“等我被人误解时，希望你能仗义执言！”“谁会误解你，为啥误解你？”“到时你就知道了！”

“你怎么老是唉声叹气的？”“小孩子家，懂啥，就会问！”

山枣听不懂霍兰的话，只好转移话题“今天，还明白了一件事，团长为啥这么在乎打仗的那些缴获，如果这回把子弹打光了，下次遇到再好的机会也只好放弃！”

霍兰点点头，感叹起来“是啊，但凡有一点其他渠道的物资供应，他也不至于这样，别看新三团打了这么多胜仗。

可是，没有一次是痛痛快快、放开手脚进攻的，总是见好就收，总是带着遗憾，这就是每次大伙欢庆胜利时，团长一看没有多少缴获就火的原因。”

“俺也明白了这个理儿。不过，俺现，最近一年多，团长好像不太在乎打仗费多少子弹，这说明，咱现在富裕了！”

山枣说到这里有些得意。霍兰看看山枣，笑嘻嘻地夸道“好，你开始成熟了。

团长现在很孤独，需要人理解。你去和他交流时，看自己身上有没有那种火烧一样的感觉，要有，就像老虎一样扑上去，抱住他，溶化他！”

山枣一推霍兰“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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