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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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川被雷得手机一抖掉床上了，想想不服气对着这语音嚷道：“你这什么态度，我要投诉！”

当然不可能真的去投诉，他于是再打给大川。

好了，这回彻底没有音信，呼叫失败，打都打不通，再打别人的，也都这样。

唉，是不是不应该说“我要投诉”呢？

小川有点后悔了，可是也晚了。

他不知道那边的大川也是这样。

“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都告诉您了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您再打多少遍还是不在服务区……”

着急找人的大川很生气：“10086怎么这样啊！”

在他身旁的高岚正在拨投诉电话：“喂，你们……”

“算了算了。”大川只想息事宁人，将她的手机拿了下来：“还是想想有用的吧！”

“想什么有用的？”高岚很烦躁，虽然在小川的车内的秘密装备摄下了影像，可是它有密码，根本打不开。

“等会儿再说，我先去洗手间。”“千年老妖”不准别人知道他的存在，也不给手机号，大川要想和他联系只有用qq，现在高岚也在研究所，那就只好……

“有事儿吗？”大川锁上门，用手机上了网，千年老妖像是早就知道，也正好上线。

“唉，我弟弟还有一个朋友失踪了，三天不见人影。老妖，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我跟你说，事情是这样的……”相识多年，大川很相信这位网友，可以说是无话不谈。

大千世界，有多少朋友可以达到无话不谈的境地，这样的人，即便不是生死之交，也不遑多让了吧？

羽哥是非常重情义的，自从刑场结缘开始，他就认定小川是好人不是胡人不是奸细，还总是向着他说话，在叔父项梁面前屡屡地纠正他的形象，拉着他要结拜，热情得有点不正常。

这是为什么呢？也许真相只有他和小川才能心照不宣吧，除了那个奇怪的亲亲，至少羽哥认为之后发生的这么雷人的事小川都能扛下来，除了评定他为意气相投，还能有什么疑虑捏？

认定了的好兄弟当然要结为知己。

可是一心想回家的小川并不愿意。虽然他也很喜欢结交新朋友，也自作主张给项羽冠以很“潮”的称呼“羽哥”，可是也只是这样。他最紧张的当然是回家。一连几日，只顾抓着宝贝lg，不管是睡前，还是在行路中，只要有空闲都盯着它，一直和它说话：“怎么没有信号？为什么没有信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唉，为什么小川你到这个时候还不相信自己已经穿越了？难道你觉得和它说话，10086就会理你了？难道你不觉得再这样问下去，会很像咆哮马么？虽然在那个年代不会有人批判你抄袭借鉴，可是无意识的抄袭和借鉴也是很丢人的呀，很容易招来祸事的呀！

不要忘了，你现在不是在2010，而是2000多年前大秦，在和项羽为伍的逃亡之路！

这不是走在希望的田野上，而是披星戴月的危径，历史上的知名度很低，一个叫龙渠的地方。

这不是旅行，而是逃命，容不得粗心大意，吊儿郎当。

原谅小川吧，时间太短，他还没有融入角色，以至于还在无意识地抄袭和借鉴g。

抄袭和借鉴是最无耻的，即便是无意识的，那也是应该改正的。但是既然是无意识，没有人提出来小川是不会知道的，不知道他就不会改正的，不改正的结果那就是……

项羽由于考虑到小川的安全，将自己的佩剑交给他暂且防身，结果小川的手按着手机键按到酸痛，免不了要伸一伸，他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拿着剑，所以伸一伸的时候，手里肯定要拿着东西，他懒，又想摆个pose耍耍帅，所以抓着项羽的丰羽剑就伸了起来，有点疲惫，所以他要打个哈欠，结果，上天看不下去了，一道天雷劈了下来，喀啦啦啦！

小川很应该大叫一声“啊”然后倒下去，因为抄袭借鉴的是他，虽然他不知道是哪里抄袭借鉴了，但是在他身后的那位仁兄无疑代人受过，“啊呀呀”往后倒，身如“大”字，被劈得面如焦炭呜呼哀哉，但是小川毫发无伤一点事都没有，肯定是要内疚的，要有心理阴影的。

关键是，他还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所以他一点内疚也没有但是心理阴影很严重。抬头望着乌云满布满天阴霾，就像纯白的纸上擦着一块灰乎乎的抹布那样令人感到难受。他望啊望，望了半天，以纯洁的心灵和无辜的姿色求索刚才的肢体动作到底有哪一点冒犯了老天爷。

啊，终于想起来了，80后的盆友都应该有印象，那就是动画片希瑞或者是希曼，每一集里都会有的固定pose，就是要变身的时候，把剑举起来，很帅很帅绝不会审美疲劳的当然别人审美疲劳了他们也不管还要摆的，每集必喊的“我是希瑞（曼）！”然后变身成功了，就可以去打怪兽了。

小川终于明白他错在哪儿了，原来老天爷以为他要抄袭借鉴了，那就难怪要义愤填膺地劈一劈了，抄袭借鉴太无耻了。那么小川也就不准备辩解什么了，反正结果老天爷还是很疼他没有真舍得劈他，拿人做样子吓他一吓，小川知道错了，那么他以后一定会尽力避免，不会再犯错了。

小川沾沾自喜，连老天爷都这么疼他，人人都爱他，都对他好。

可惜世上最常见的自作多情或者是疑似自作多情。英明果断的老天爷似乎并不是为了惩罚小川才这么做的。在小川险些要被雷劈的时候，在前方的项羽像感应到般的突然回眸，那一瞥急切的温柔，小川终生难忘。

“贤——弟——”羽哥奔跑的身姿突然变成慢镜头，小川嘻笑着看它在眼前不断地放大，越来越近，直到羽哥的手挨上他的身侧……

“呀！我的……”被这一拨飞跌出老远的小川背面朝下，泡在左侧三尺远的泥塘里，这番突变让剩余的两个字被吐出之时好似遗恨般的用力：“……手机！”

羽哥抱着被劈中的那人俯身坐了下来：“向前，向前！贤弟呀！”

分明是临终告别的场景让识相的人都走开，只留下这两人。被唤作向前的这个人已然奄奄一息，即将迎来解脱的他声音中却透着欢愉，和不舍的疼痛：“羽哥……”

“贤弟……”项羽知道每当这个时候，多半是回光返照，那些虚假的安慰都已经没用，所以他只有让对方尽快地将心愿说出来，好帮他完成：“你快说，快说！”

“我想，我想，我想……”临终前的向前，好想说大哥你不要这么用力的摇晃我，我都快挂了orz，可惜他已被摇得神昏气晕，眼中的光彩也逐渐黯淡，只有用尽最后的力气，指向前方。

繁华散尽，英年早逝，何其哀痛，何其愤恨！

当身为青年才俊的向前，原本应该白皙却因为雷劈而变得黄黑的手臂渐渐垂低，无限忧伤的项羽将他扶起，捺紧双肩，在其耳边坚定地道：“兄弟，好走！你的仇，大哥我会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