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地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宜小说jmvip3.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现在我不能走了,要走也要等到解决姚然和小武的问题之后。不过,无论如何,我要同燕七讲清楚这家古董店的股份所属当是姚然而不是我,办妥所有需要的手续正过名来。
燕七是个明白人,一听就已了然,拍拍我的肩头要我放心,所有手续都会交待律师办妥,届时我只需签个字就行。至于姚然那里我也请求她去出面解释,否则以然然的脾气一定不肯听我安排,她一向崇拜燕七,兴许更好沟通。
那天自听小段提及“婆婆”要聂少回去的时候,我已经猜出这个“婆婆”大概是他们的家长,也许已经察觉了甚么所以要聂少速速返回。
不用我走,我们究竟还是要分别了。我惆怅的想。聂少此番离去,也许从此不会回来。
心中有再多的不舍与不忍,表面上还要装得若无其事,加上为姚然的事情伤神,我实在疲倦得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悲恸和难过。
眼见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又约见过姚然几次,小武总是陪同在侧。我明示暗示,最后强调要姚然“一个人”来见我,小丫头却嬉皮笑脸根本不听我的劝说。而在我忍无可忍几乎要和盘托出真相时又被匆忙赶来的小武打断,一阵风似匆忙带走了姚然。
真是作孽!姚然以前是那样傲然刁蛮的小公主,偏偏在小武面前半点脾气也无,他那样粗暴不屑,可她却甘之如饴!
圣诞节的时候姚然和小武跑到日本去玩,完全脱离了我的视线,期间无法联络二人,我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而聂少的情绪在燕七和小段来后也明显低落下去。在她们面前,我们的言行更为小心内敛。好多次他在晚间送我回家,也会进去喝一杯,却不再言笑晏晏高谈阔论。
他用一种忧伤悲凉的眼神深深注视着我,就好像我是折射在空气中的虚幻影像,一个错眼就会消失不见,那样深刻的痛苦与不舍如潮水般湮没了我全部的身心。
走罢。走罢。我在心里嘶声大叫,如果这样你能好过些,那你就走罢。
生命是一场幻觉,可我们已经享受过其间的欢乐,这样也就够了。
这种折磨让人不堪重负,我迅速消瘦下去,耳畔开始出现幻听。
我听到聂少的叹息。听到小武的大笑。还听到姚然的饮泣。
我大概快要疯了。
我的变化被所有人看在眼里,燕七大概是同情我的,也许聂少同她们说过还不曾告诉我真相,所以她也无从宽解。
小段开始时还对我充满敌意,相处中却渐渐发现我的克制和自持,她的眼里慢慢多了同情,更多的却是无奈。
也许正因为如此,聂少迟迟没有动身。他是想珍惜我们相处的时光吧?可我看到,他脸上的笑容也愈来愈少。
就连学校里那帮常来玩的孩子也发现翡翠居内外悄然弥漫的怆恻气息,渐渐的,除了夏诺言,其他人都不大来了。孩子们还不懂得大人的世界。这里面充满了荆棘,鲜花只是点缀,而且少的可怜。
夏诺言有时会追问我怎么啦,我看看这个自己当他是弟弟的北方男孩,只是笑笑并不做声。这孩子性格虽粗爽,倒也有细心体贴的一面,于是经常来找我去学校电教中心开小灶看片子,大多数是喜剧或武侠,好些的剧情音乐都相当不错,能令我暂时忘却周遭的烦恼。
一月份快要过去的时候,姚然和小武终于玩够回来了。
见面时候姚然惊讶于我的憔悴不堪,小武的眼底也闪过一道锐芒,嘴角紧抿显得神色严厉。
我知道,如果再不能想出法子姚然就真的愈陷愈深无法自拔了。可天知道该怎么办!
也就在同时,聂少告诉我,他要走了。
那天恰好是我状况最糟的一天,又经历了一个不眠之夜,我勉力梳洗停当准备出门,才打开大门一眼就看到斜靠在走廊墙上的聂少,正定定的看着我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