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同病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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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乾程无奈的说道：“误会啊，玉奴姐，真是误会！”
“亏我爸还这么看的起你，村子里的七大姑八大姨还老是夸你有出息，没想到你的品行这么低下，张乾程，你给我过来，我今天一定要给你个教训！”赵玉奴气的哽咽了，这是她第一次身体这么光明正大的给一个男生看，刚刚羞的她恨不得一头撞死。
“我是来借东西的，正巧碰到玉奴姐不穿衣服在家，我真不是故意跑来偷看的。”张乾程看见赵玉奴要哭了，马上将来意说明。
“还借东西，你三番两次的来羞辱我，等我爸回来了，我一定告诉他。”赵玉奴显然是不信的。
正好，村长家的电动三轮车就停在院子里，张乾程指着电动三轮车说道：“我是来借三轮车的一用的，玉奴姐你要怎么样才信。”
“我怎么样都不信。”赵玉奴跺了跺脚，幸好自己比他大了几岁，要不然按照她爹的说法，前几年就定亲了，要是嫁给这种油滑的人，她宁愿去死。
赵玉奴虽然长时间待在城市，但思想却是传统的很，对待异性，她喜欢彬彬有礼，老实憨厚的，所以她大学四年，却还没有谈过一名男朋友，谁叫城市的男人都是些油嘴滑舌之辈。
张乾程深呼了一口气，道：“玉奴姐，你就当帮我家一个忙，电动三轮车借我一用，你家的地下室也借我一用，我张乾程欠你一个人情，有用的到我的地方，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张乾程突然严肃了起来，赵玉奴虽然有些高傲，但却心地善良，尤其是对西阳村的村民，发现张乾程好像真的是来借东西，心中的怒火微微的消掉了一点，但对于张乾程一声不吭就闯进来，却还是如鲠在喉。
“不借，全村我都会借，就是不会借给你。”赵玉奴仰着头说，露出了她那又细又白的玉颈。
张乾程一时没了头绪，要是借不到地下室或者电动三轮车，那么再长一轮杨梅也没用，谁也不能够保证下一轮杨梅的产量能够有1500斤。
再者，张乾程还想拿多余的杨梅去干一番大事呢，至少赚上一笔钱。
张乾程低下了头，思考着办法，可与此同时，花坛上面的一根黄色的毛和一个巨大的脚印吸引了张乾程。
“咦，这是……”张乾程拿起了这根黄色的毛发，又看了看脚印，这两样东西为什么这么像那天晚上山魈的呢？
“玉奴姐，你晚上见到山魈了？”张乾程试探的问道，他知道村长家没有狗也没有猫，什么牲畜都没有养，结合这个大脚印，张乾程推断，山魈可能来过村长家。
果然，赵玉奴听到山魈二字后，脸色刷地一下白了！因为羞怒而通红的脸颊瞬间像是被抽去了血，可以看出，村长家里，不但来了山魈，而且还把赵玉奴吓得不轻。
“你、你怎么知道的？”赵玉奴这回放下了杀猪刀，前些天的一个夜晚，把她吓的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甚至接下来的几天，只要天一黑她就不敢走到小院子，甚至窗户和门都不敢打开。
张乾程把山魈的毛发给赵玉奴看，道：“你看这就是那山魈的毛和山魈的脚印，玉奴姐，山魈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告诉你做什么？”赵玉奴轻声的说道。
张乾程认真道：“玉奴姐，你看我这张脸，就是被山魈打的，我们同病相连。”
看到张乾程右半张脸一块伤痕不像是说慌，再加上两人都碰到过只存在于西阳村传说中的山魈，赵玉奴想了想便把心中憋了好久的事情说了出来：“大前天的晚上，我睡不着，想来院子里透透气，正准备借着月光看一会书的时候，院子外就出现了一串脚步声，我纳闷这么晚了还有哪个村民会来这里，要知道我爸去杭市出差的事情全村都知道的。”
“我疑惑的说了一声谁呀，可没有人回我，我出去一看，就看到了那张红色的脸。”
张乾程点了点头，赵玉奴看见的山魈应该就是那天晚上，自己跟晴儿嫂碰到那只，可没有想到这只山魈竟然这么嚣张，直接半夜三更就跑到就村子里来。
赵玉奴吞了吞口水，接着说道：“我尖叫了一声，便马上跑回了屋子，房门，窗门都关的紧紧的，一个人缩在床上，可过了好一会我就是睡不着，那张脸实在是太恐怖了。”
“然后我想打开窗户看看山魈走了没，可一打开窗户，就看见山魈就站在我的窗户外，隔着窗户一直盯着我！”
赵玉奴说着说着，就回忆起那个让他一辈子都忘记不掉的场景，打开窗户，黑夜中一张红色的鬼脸，两个黄中带亮的獠牙。
此刻这位高傲的女大学生全身都在颤抖，张乾程拍了怕赵玉奴的肩膀安慰的说道：“没事的，这头山魈，我定让他不敢进我西阳村的门，玉奴姐之后他还来过吗？”
“之后就没有来过了。”赵玉奴回道。
张乾程不禁想到，山魈来村长家的时候应该是遇到他之前，这几天没有来，想必是上次被自己的拳头打伤了，保不准养好伤后还会来村子，张乾程总感觉这只山魈不老实的待在深山中，老是往西阳村靠，定是有什么目标。
“要不这样吧，如果下次山魈还来，我帮你解决他，但是条件是你借我电动三轮车和地下室一用。”张乾程眼睛一转说道，现在见过山魈的只有他，晴儿嫂和赵玉奴，要是村子里见的人多了，定会人心惶惶，就算赵玉奴不答应，他也要收拾这只山魈，不然别说待在村子里赚大钱了，到时候村子里的安全都是一个问题，山魈的凶悍，张乾程是深有体会。
直到现在赵玉奴才相信，张乾程是来借东西的，也才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她好奇的说道：“你借这些东西干什么？”
“我家的杨梅没地方放，借玉奴姐你家的地下室放一放，听说你家地下室像是冰窖一般。”张乾程老实的说道。
“放杨梅？”赵玉奴知道村头的杨梅树都是张乾程一家的，不过前几年，张乾程一家都是现摘现卖，也不用储存，今儿是怎么回事？
“玉奴姐你别问了，借还是不借，一句话，下次我帮你解决山魈。”
“你不说为什么，我就不借。”赵玉奴回道，山魈虽然可怕，但她不认为还会来，毕竟这种东西几十年才出现一次，可以前张乾程一家从来不用借地下室的，这下突然来借，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好奇了。
张乾程只好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
赵玉奴听了之后的表情一如孙洋，只是她看张乾程的眼神更像看白痴，因为她是读过书的，学历还很高，长过一轮的杨梅过几天再长一次，这种违反常识的事情，只要脑子有问题的人才说的出来吧。
“张乾程，今天有传闻说你在被学校开除了，你不会真是被学校开除了吧，然后脑袋出了一点问题？我可告诉你，你家的杨梅林是你一家的饭碗，你自己寻死没有关系，可别连累了你爹和你娘。”赵玉奴义正言辞的说道。
对于这么快村子里就有了自己的谣言，张乾程一点都不意外，西阳村每家每户都很熟，他突然在没有放假的时间段回家，就算没有人说，八卦之心极强的村里人，短时间内肯定会有谣言，更何况，事实好像就是如此。
“那你就当作帮我父母好了，杨梅我已经全摘了，要是不能够用地下室，那快1000斤的杨梅绝对烂光，我们全家就都没饭吃了。”张乾程回道，既然自己在村子里已经没有形象了，那么所幸破罐子破摔，用事实来打脸好了。
“你——你对的起你父母吗！”赵玉奴生气的说道，她最讨厌的就是不孝之辈，眼前的张乾程简直把她所厌恶的男生性格全都占了遍。
“玉奴姐一句话。”张乾程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决定不解释了。
赵玉奴生气归生气，但考虑到了张乾程的父母，只好答应：“我这是借给张叔和王婶的，你回答我中午我听李婆婆说你给学校开除了，真有此事吗？”
“没给开除，但也差不多，那我先去运杨梅了。”张乾程平静的回道。
赵玉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是干什么事被学校开除了？你要知道我们村里的人想要过上好生活，只有读书一条路啊，书还是要读的，你成绩听说不错，就算品行不好，换个学校，应该也有人要。”
张乾程知道赵玉奴这句话是出自内心的，也是真心的希望自己好，但自己那事，就算能够考清北，怕是也没有学校敢要了。
“玉奴姐谢了，我知道读书是我们村里人走上更好生活得一条路，但却不是唯一一条，就算我不读，我也能够让家里人过得更好，甚至以后，我能够让西阳村的人过的更好，我走了。”说完这句话，张乾程蹬着三轮车迎着落日开向了远方。
金色的余晖撒在张乾程的身上，赵玉奴一时被张乾程的话还有眼前的场景给惊了，配上刚刚那句话还有这夕阳下的背影，似乎这流氓还有点小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