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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身看着我,我没法把目光聚集在他脸上,但却能意识到他是男人,但肯定不是丁特或那个贱人的幻影,更不是另一个我。

“你想死吗?”他用一种很认真的口吻问我。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我还真想着是不是该就这么死了算了,如果活下去就意味着要在这样的沙漠中继续煎熬,要再过一天我昨天过的那种日子的话,还真不如死了算了。但我立刻意识到,我面前这个人,不管他是谁,反正活得挺自在的。

他能在这沙漠中活下去。

“不想死。”我说道。

他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看着我。

“水。”我说道。

他点点头,我逼着自己撑起上半身,而他则向后退开。他要帮我吗?我不知道。他只静静地蹲在岩石上,赤身裸体,什么都没带,甚至连个水壶都没有。这意味着附近就有水。那他还等什么?很显然我没法付他钱,要不就是他觉得,我不是人,而是个怪物?我必须喝点水,不然我会死的。

“水!”我又说了一遍,这次他甚至没有再点头,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块满是沙子的地面。我可以感到胸中心脏在怦怦跳动,几乎不敢相信刚才它还停止了跳动。这男孩是从哪儿来的?是他救了我吗?

他为什么不弄点水来?难道想看着我死吗?还是他把这当成什么娱乐了吗?

我把目光转向他看着的那块地面。地面开始移动了,它缓缓向两侧移开,板结的土壤碎裂开来,向下陷落,慢慢越变越深,直至形成一个洞穴。然后有什么东西从洞穴中涌出,柔柔地涨起,喷涌出小小的波浪,直至越涨越高,变成一汪清澈见底的泉水。直到泉水满在与地表齐平的地方,不再溢出,只静静地倒映着头顶的蓝天。

他看了看我。而我却顾不上理他,只拼命直起身向那汪泉水扑去,全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疼痛。水很凉,幽深而甘甜,我把头扎进水中狂饮不止,只偶尔抬头吸进一两口空气。

最后,我终于喝饱了,筋疲力尽地抬起身,在泉水旁的沙地上躺倒。我太累了,累得不愿再去思考为什么沙子里会涌出泉水,或者为什么男孩知道这里会有泉水;也不愿去想为什么那些水又开始慢慢渗入土地,就像出现时那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只在地上留下一块深黑色的湿渍。没过多久,随着水被高温蒸发,连那块湿渍也消失了。

男孩看着我的身体,然后问道:“你喜欢身体长成这样吗?这样看起来很怪。”

我太累了,累得几乎懒得去搭理他,只随意答道:“鬼才想长成这样呢。”然后我又陷入了沉睡。这一次我没有再想着死,而是想着别的什么,说不定我能守着这汪泉水,就此活下去,甚至获救呢?

再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那时我几乎忘记了男孩的事。但睁开眼睛时,我就看见他和他的一群朋友。

他们大概有十来个人,都是一模一样黝黑的肤色,晒成浅白的头发。都像那个男孩一样,赤身裸体,身无长物,沉默不语地围着我坐成一个圆形。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既然他们和我都还活着,我也不介意被人这样围观了。

我本该说点什么,请他们帮我找个住所,给我点吃的什么的。但我的注意力却完全转到了自己身上——我发现身体已完全变了,躯体已变得完全正常。我真是活见鬼了。

不,应该说我撞大运了。

下身额外长出的三条腿已经消失不见,不会在我站立时从另一边拖在地上,让我无法保持平衡。背上的三条胳膊似乎也消失了,至少那种因为睡觉时被压在身下造成的疼痛和麻木感没了。我脸上额外长出的鼻子也消失了,那种空气从额外长出的鼻孔里钻进来的怪异感觉也消失不见了。

我只能感觉到两只手臂、两条腿,我的性别也已恢复成男性,不再有摇晃的双乳了。

我举起左手,摸了摸胸部,只摸到坚硬凸起的肌肉。我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的臂膀坚实而有力。

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不是被丢进贩奴船上的囚房里过了几个月吗?那也是幻觉吗?如果是的话,我又是怎么到这儿来的?我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只是不敢相信自己已恢复正常了。

然后我才记起男孩和那汪从沙漠中涌出又消失的泉水。那这也是梦了。人死时就会看到各种不可思议的事情,看见水,看见一个完好正常的自己。这都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的幻觉。只是时间延长了,让我还能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回味曾渴求的一切。

但我的心脏还在怦怦跳动,如此坚实有力,甚至清晰可闻。我可以感到这躯体内蓬勃的生命力,甚至比我离开穆勒时还要生机勃勃。如果这是死亡的话,那就让这一刻持续得更久一点吧。

我问他们:“是你们割的吗?”

他们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个人反问道:“割?”

“割下来。”我说,“把我变成这样,变成正常人一样。”

“赫姆特说你想变正常。”

“它们还会再长出来的。”

跟我说话的那个人看起来有点疑惑:“我不觉得,我们解决了这个问题。”

解决了这个问题。一百多个世纪的穆勒人都想解决这个问题,却一直未能成功。这些舒瓦兹人因为远离文明太久,所以无知而狂妄吗?

但我又隐隐觉得不对。不管他们做了什么,都不应该变成这样才对。如果从一个完生体身上割下器官,那器官无论如何都会再长回去。完生体身上割下来的器官或肢体都会再长回去,甚至还会多长点别的什么东西,直到他们因为疯狂或基因崩溃而死。可这些舒瓦兹人割掉了我多余的手臂、乳房和别的多余器官,却没有留下任何伤疤,仿佛一开始就没有这些额外的器官一样。

我的身体已完全正常。那男孩低下头盯着地面,地面很快就再冒出水来。我把水喝掉,并开始思考这样的问题,他们的这种狂妄是不是自信?有没有可能我所见的一切都是真的?这些舒瓦兹人确实拥有着珍贵到令人不敢相信的能力?

“你们是怎么办到的?”我问道。

“从内部着手。”那个人笑着答道,“我们只从内部着手。现在,你还想继续前进吗?”

这真是一个荒谬的问题。不久前的那个我,不过是一个即将在沙漠中渴死的怪物,而他们救了我,并治愈了我的畸形。而现在,他们还在问我是否要继续上路,仿佛我正承担着什么伟大的使命,而他们耽误了我的行程。

“不。”我说道。

他们就不再说话,只是坐在那儿。他们在等什么?在穆勒,任何人都会毫不犹豫地邀请一个走投无路的陌生人到自己家做客。除非他觉得这个陌生人是敌人,这时,他就会第一时间拿起弓箭射翻敌人。可这些人却什么都不做,只是等着。

地域不同,风俗不同,于是我问道:“我能和你们一起吗?”

他们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我开始觉得不耐烦了:“那不带我去你们的家吗?”

他们相互看了看,耸了耸肩,那个舒瓦兹人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真该死,整个星球都使用一种通用的语言,而他们却连“家”这个词的意思都不知道。

“家。”我说道,“就是你们住的地方。”

他们又相互看了看。一直说话的那个,大概是所有舒瓦兹人的代言人,张嘴回答道:“我们就住在这儿啊。我们并不住在什么特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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