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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在亭子的柱后只看得见一个白色飘忽的衣摆，正背靠着老龟，扭头面对着小屋不知在观摩着什么。
今晚月色不亮，星星也甚少，微微的风吹来比白天多了一丝凉意，夏南山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亭内，白色衣摆在柱子后晃动一下，泛起一片银光，让夏南山不由得想起近来常常入梦的银色长尾。
愣神间，亭子里却飘来了有些熟悉的笑音。
“姑娘怎么这样慢，我还以为你醉倒在半路，正准备回去找你呢。”
‘原来是沈先生，不知他夜黑月高的不回自己家，又绕到这里做什么。该不会是抱了什么登徒子的心思吧？那我降妖除魔的本事倒是不介意在这里先施展一下。’
夏南山心里一半觉得烦躁一半又有些好奇，抬手扶了扶髻上斜插的祥云簪。
她没有走近亭子，只是站在院门口看着白衣簌簌的人影。
“沈先生也太小看我了，我只是看着月色尚好，所以在路上走的慢了些。倒是先生不是已经往前院走了吗，怎么到比我先到了这后院？莫不是有什么从天而降的好本领？”
沈先生向夏南山走来，月光下和她静静对视了一会。
两人语气带着笑意，脸上却都没有一丝笑。
月光下眼睛中映着彼此的影子，暗影灼灼，显得各具心思。
他移开目光去看夏南山头上的簪子，没有回答为何回小院的路只有一条，而两人却不曾遇见。
却岔开话题说：“似乎学术法的人都喜欢这风啊云啊的，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乘云上九天，摆脱俗世做神仙吗？”
说完好像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妥，又低头笑笑。
“我是看姑娘今天劳累赶路，晚上又喝了不少酒，怕你睡不安稳。所以特意过来送个安神助眠的香囊给你，放在枕边可保一夜好眠。”
说完张开手，里面放着一个青色底面绣着几朵兰花的香包。
夏南山没有拒绝，拿过香包，随手揣进怀里。
“那就多谢沈先生好意，今夜风寒，先生早点回去休息吧。”
沈先生看她如此坦然毫不推辞，反而有点惊讶。
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脸上摆着还来不及收回的客套式笑容，眼睛瞪得大大的。
倒是比平常看着多了几分真诚，好像这副呆样才是他日常惯有的表情。
但听到夏南山语中带着拒客之意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好就此道别离去。
夏南山关了院门等了一会，又打开院门向外望了望。
院外一片空寂，确定再无人逗留，才插上门栓转身回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