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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的……”流云沈寂了片刻後,眼神空洞地抬头望著眼前的王爷。
伸出手仿佛拉住救命的稻草般揪住了萧梓夜的衣袖,“王爷,是您骗流云的对不对?您讨厌流云不招自来,您生气对不对?”
他很难过, 那是由心而发的悲伤。
萧梓夜摇摇头,一脸惋惜地回答:“我是萧梓夜,不是殷焱翼。”
这个答案无疑是给了他致命一击,看他当场就怔在了那里,连手上的钳制都放开了。
没有什麽比这样的坦白更伤人心,眼前站著的肉身分明是那个熟悉的身影,可其实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王爷,您记不记得你说过要陪流云一起过二十岁的生辰?您还说到时要送流云一份大礼,因为您是非常喜欢流云的……”乔流云宛如身在梦境,忽然一人喃喃自语起来。
“流云在等,一直在等,流云信您──就算对流云失去了兴致,可还是会遵守承诺。”眼泪在此时崩溃,流云任性嚣张,可再强也还只是个十九岁的少年。
他泪眼婆娑地扑进萧梓夜怀里,放声哭喊,一切只为那个已经远去的灵魂。
“王爷、王爷、王爷……您为什麽不要流云了……”
这次,萧梓夜没有甩开他,因为他的泪真、心真、情真。
悄悄伸手安慰流云,抚顺著他的背脊,萧梓夜在心中感叹:殷焱翼啊,分明有那麽多人爱你,可你为何却如此一意孤行?把身子让给“萧梓夜”,真的对吗?
流云哭了很久,萧梓夜不准下人前来打搅,就任他发泄,待他泪干已快过了申时。
收起了泪水,乔流云重新站直了身子,萧梓夜命人取来冷巾给他冰敷那双核桃般红肿的眼睛。
“哭成这样,你和乖乖有得一拼。”萧梓夜看看天色,又想了想道,“今日时辰不早了,你这样回去一定下著家人,不如在这里住一夜,明日我命人送你回去。”
乔流云顿了顿,旋即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果然不是王爷……王爷不可能如此待一个‘旧人’。”
“嗯,所以请你以後也不要来找我了。”
萧梓夜隐约感到,他并不确定那是否是感情,可流云对殷焱翼与乖乖的态度确实有些微妙的不同,“你是真的很喜欢他吧?”
流云闻言看向了他,“为什麽这麽问?”
萧梓夜撇撇嘴,“感觉。”
“呵!”流云好笑地看向窗外,语气更加无奈,“我从小骄纵任性,轻浮不羁,所以大家都说我对王爷是‘一时兴起’,谁也不信我真的爱上了他,就连王爷自己也不信……”
“我信。”
流云回头看著他,“我们似乎是情敌。”
“不,我不喜欢殷焱翼。”
“可王爷却喜欢你。”说罢,流云突然瘪瘪嘴,脸上的伤心神情瞬时被负气所取代,“真不懂王爷喜欢你这家夥什麽,甚至愿意把自己的一切和你分享!?”
萧梓夜却更是无辜,“不好意思,我至今也不明白,可乖乖说他喜欢我。”
“白子缺少情爱,所以比常人更懂这个,他的话应该没错。”泄气地夸下肩膀,流云笑了,“想不到,没人在意我那说了千百遍的‘喜欢’,倒是自己的情敌第一个认了,可笑,可笑啊!”
他的笑声嘲讽著自己的人生,萧梓夜听了不悦,你说好好一个少年,青春年华还有大半没过,干吗弄得好像饱经沧桑似的?
挤挤眉头,萧梓夜站到他面前,毫不留情就是一个巴掌──打在了自己脸上。
乔流云被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吓到了,笑声停止了,连眼中的那些悲哀也瞬间消失了,毕竟在他眼里,这个人还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