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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主任,我们这次招录的李老师徐老师都很优秀,完全能胜任相应的教学工作。”张校长开口说道。
“那就好,完全能胜任就好”“李老师,徐老师,你们两个以后工作上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虚心请教张校长,方老师姜老师他们,他们是老前辈。”徐副主任边点头边说。
“哪里哪里,大家都要互相交流学习,大家都能提高嘛”老方老师赶紧说道。
李安涛的鼻子不自觉吸合了一下,李有芳老师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站在了他的身后。
“徐副主任,我们要上第二节课了,你们慢慢聊”张校长说完,左手抓起课本,右手抓起钉锤向备课室门口走去。老方老师老姜老师也抓起课本向外走去。
“当!当!当!”上课的信号出来了。“哐当!”钉锤扔在李安涛备课桌上的声音。
“小李老师,小徐老师,你们坐。”徐副主任伸出右手掌,右手小臂向姜老师的备课位挥了一下。
李安涛从旁边备课位搬了一把椅子过来,他让徐老师靠墙坐,自己靠走道坐。
“你们任八庙中学代课老师都一个多月了吧。”徐副主任说完停了下来。
李老师和徐老师都没有说话,他们知道徐副主任还要接着说。
“我们学校老师是每月十五至十八号上个自然月的工资的。”“你们这个月工资由我来放,以后每月的工资你们都像其他老师那样在张校长那里直接领取并签字确认。”徐副主任边说边用眼扫看李老师和徐老师。
“学校公办老师和民办老师的工资是由县财政局统筹放,临时代课老师的工资由公社统筹放。”“经公社领导根据八庙公社实际情况,最终确定你们两位代课老师的工资每个月为十二元八毛。”徐副主任宣布到。
李安涛有一点欣喜。
“当然,你们代课老师的工资跟公办老师和民办老师工资是不一样的”徐副主任说完又停了下来。
“但你们还年轻,好好干,以后很有机会转为民办老师,就是转公办老师也是有可能的,国家政策是变化的嘛,何况你们还是高中生,据我所知其他公社还有初中生代课初中学校的,所以你们是有巨大优势的。你们在自己的教学岗位上一定要好好干,干出成绩来。”
“我讲完了,你们还有什么意见或建议么?”徐副主任边说边用小眼搜索着李老师和徐老师脸上的表情,最后把眼睛定格在了李老师脸上。
“没...没有。”李老师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那好,我回公社去了,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向张校长反映。”徐副主任边说边用右手抓起了李安涛的右手,和李安涛做了一个握手告别。
“哦,徐老师,你们的工资我给张校长了,待会下课后,他会给你们。”徐副主任临走时扭头对徐有芳说道。
李安涛仍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他还没有回过神来。
“李老师,你觉得我们一个月十二元八毛的工资怎么样?”李有芳把头转向李安涛。
“啊...还可以。”李有一点触不及防,他边说边站起来把椅子拖回原位。
“你是不是觉得太少了?”徐有芳直接问道。
“没有欸...我不知道。”李回道。
“我听说我们学校公办老师是每个月二十八元五毛,民办老师是每个月二十一元五毛。”徐说完后停了下来。
“啊...是呀,我们的工资比起其他老师的工资是少了些。”李不知道徐今天怎么这么在意工资的高低,他知道,就算他两个代课老师再在意也没有用:公社负责教育的徐副主任今天来学校主要就是来宣布他们两个人的工资的。
“不过还好,徐副主任不是说代课老师很有机会转民办老师么,那时候我们就有二十一元五一个月了...,啊,我还要批改作业呢。”徐说完,有些慌乱地翻开了摞在备课桌上的学生作业本。
晚上,又停电了,李家今天点起了两盏煤油灯,一盏在厨房,一盏在堂屋。徐祥珍在用柴火灶上的大铁锅炒菜,李安海时不时地往柴火灶里塞着柴禾。
李安涛不知道今天他的爷今天怎么这么铺张,以前像这种情况,家里都是只点一盏煤油灯的,就是厨房那盏,堂屋是不点灯的,爷总是孤坐在靠近堂屋大门的一个矮凳上抽他的叶子烟,二哥就靠厨房那盏煤油灯映射到堂屋微弱的余辉整理一下农具,自己了就堂屋外堂屋里走走,和爷或二哥说说话。今天有一点不一样,爷在饭桌上早早点了一盏煤油灯,自己也早早坐上了北席,不抽叶子烟也不说话,像在那里等饭吃一样,二哥也没有多少意义地把本来就摆好了农具左挪挪右移移。
“安涛,饭做好了,来端菜!”在堂屋里有点无所事事的李安涛听到了从厨房传过来的大哥的叫喊声。
李安涛赶紧向厨房跑去。
春天季节,饭桌上得菜碗虽然还是那几个碗,但碗里的菜有较大变化了:一大粗碗红烧土豆片,土豆是去年十二月种,现在挖的;一大粗碗现炒红苋菜,苋菜是今年开春后撒,现在拔的;一中粗碗天天炒咸菜,咸菜是去年或前年年底收割芥菜或榨菜或娃娃菜等等后经过晒干,腌制,存坛,吃前冲洗切碎,再快炒而成的。
饭桌上有两个是时新菜,李安涛有一点欢喜,他刚想动筷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把举起来的筷子重新放回桌面。
“爷,我们学校今天工资了”李安涛边把从左胸前衣袋掏出的钱递给他爷边说道。
“啊,工资了,了多少?”李安涛的爷随即问道,他没有接他三儿子递过来的钱。
“了十二块八毛,都...都在这里。”李安涛见他爷不接钱,只得把钱放在他爷的饭碗边的桌面上。
“啊,祥珍,你捡着吧,你每个月还要买油盐呢。”李定检拿起桌面的钱递给了坐在西席的祥珍。
“安海,你兄弟的工资,你收着吧!”徐祥珍又把钱往坐在李定检旁边的李安海面前递。
“爷让你捡着就捡着呗!”李安海边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边向他老婆递了一个眼色。
“啊,十二块八,还不少哩。”徐祥珍边把对折的钱翻开边说道。
是一张拾块的,两张壹块的,五毛的两毛的一毛的个各一张。
“安涛,但是你身边也要留一点钱吧。”徐祥珍先看着对面的李安涛说道,然后又扭头向坐在上席的周定检和周安海望去。
“我...,我不需要。”“我天天都在家里吃饭,我不需要。”你安涛边急急地说道边晃着手。
“那也不能这样说,你的工资,你应该留一点点。”周安海边说边又向他老婆递了一个眼色。
“这样子,这十块钱留在家里买油盐,用不完的存下来给安涛娶媳妇。”“另外两块八毛钱安涛自己留着。”徐祥珍望着坐在上席的她的公公说道。
周定检低着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真的不需要,我在学校里又没得啥子开销。”李安涛继续挥着手。
“幺兄弟,那两块八毛钱你就自己留着吧。”“你有时候在学校太忙了来不及回家吃午饭呢。”“你学校老师之间还有人情来往呢。”坐在李安涛旁边的二哥李安波终于说话了。
“吃饭了,我肚子都饿瘪了。”低着头的李安涛听见坐在北席的他的爷有用埋怨的口气轻快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