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叛逃者 (第1/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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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公交的间隙，白月棠开机打了个电话。

“成哥，求你个事儿。”

电话那边有孩子哭闹的声音。

“小棠？你成哥前几天还念叨你呢，电话也打不通，姑姑联系学校那边，说你最近也不在。”

那边是个温婉的女人在说话。

白月棠挠挠头，“嫂子，去省外办了点事，手机钱包丢了，这不才办好么。”他随意扯了个谎。

“嗐，你这孩子。等等啊，他冲奶粉呢……阿成，阿成，小棠找你。”

伴随着趿拉拖鞋的声音，电话那边换了浑厚的男人声，“你小子行啊，姑姑联系不上你，要拉着我去学校找你呢。说吧，什么事儿？”

白月棠嘿嘿笑着，“给捞个人呗……”

电话那边声音顿了顿，没多问什么，“谁？”

“醒爷，我也才听说。老头前阵子打人给关进去了，你看……”

男人也乐了，“他这一把老骨头，脾气还那么冲呢？”

“谁说不是呢。”

“你大舅老念叨你，回来来家里一趟，让你嫂子烧几个菜，咱爷三喝点儿。”

“大舅身体还好吧。”

白月棠从男人话里听出些担忧来。

“还成吧，那先这样，办妥了我给你回话。”

“好……”

这时，一个带金丝眼镜、穿格子衫的英俊男人来到站牌下，装模作样扫了站牌几眼，像是自言自语，“看来很顺利嘛，可是，白月棠，经历过这一切之后，你还分得清现实和虚幻么……”

闻言，白月棠瞳子微缩，那声音有些熟悉，他瞅了男人一眼，别过头看着熙熙攘攘的大街，“我现在捉住你，会不会拿到什么丰厚的奖励？”

“别太自负，我干的可不都是文职。”

“找我干什么？我的任务是你给改的？”

男人苦笑着摊摊手，“身不由己，可别怪在我头上。还记得你和那人的交易吧，如果有人联系你，麻烦你帮我捎句话。”

白月棠又打量男人一眼，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说。”

“太空序曲，3268。”

男人没头没尾说了这么一句。

“没了？”

“再次祝你好运。”男人扶了扶眼睛，白月棠看到镜片下寒光闪动。

他看着男人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冷冷翘了翘嘴角。即便自己对涉及白玉京秘辛无比好奇，但他还是选择不和这人继续深谈下去。

直觉告诉他，男人的话就是说给他听的，但为什么这么做，他又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自己目前对白玉京所知，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但就现代通信手段而言，他不相信想联系一个人、传达一句话还需要靠别人转达。

当然不排除有别的可能性，不过他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这家伙等在这里，一定别有所图。

老妈调去了旧城高中去教生物，在他上大学后，就搬回了旧城区的老房子住，说是离学校近，邻里关系也处的融洽。

这一带的老小区绿化做的很好，楼下的榆树荫里，有七八个老大爷摆着车马炮打的热闹，白月棠离的老远也能想象那副口水横飞的画面，这时候，看棋的往往比下棋的还着急几分。

推开门，熟悉的味道涌到鼻间。难以形容，有老妈吃过的午饭味道，夹着窗外飘进来的树木花草清香，还有晾在阳台衣服散的洗衣粉味，一切陈设和离家时一模一样。

他在客厅端详着爸妈年轻时的结婚照，老旧相框里的年轻男人笑的憨厚，关于他的零星记忆袭来。白月棠轻叹一声，倒在沙里，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梦中都是零碎的画面，余果儿、知世郎，骁果骑的玄色重甲，战马与人惨烈的撞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闻到糖醋鱼、蒸粉肠和羊肉汤的味道。白月棠坐起来，客厅里灯暗着，厨房那边有切菜声。这时，他听到老妈在厨房那边笑着埋怨，“睡醒啦，洗手吃饭。回来也不知道打电话，最近忙什么呢，给你打了几次电话都关机。”

白月棠揉揉眼坐到餐桌边，犹豫了一阵，最终没把关于父亲的事说出来，要解释的太多，里面涉及的事常人难以理解。况且，也不想再惹她伤心。

他想到以后带着布玉檀，老妈免不了会知道，索性顺着编下去，“给醒爷跑了趟腿，他朋友的女儿小时候走丢了，这有了点眉目，我离得近，就去看了看。”

老妈端了盘肘子肉走出来，白月棠看到她鬓角添了几根银丝，“他前些日子还问你呢，你这好不容易回来，多去陪陪他。”

白月棠夹了块鱼在嘴里，砸吧着答应，“嗯嗯……”

母子二人边吃边聊，其实大多时候都是母亲一个人在说，他只是埋头干饭，偶尔回应两句。

“那找着了吗？”

“嗝，什么？”

“醒爷朋友的女儿。”

“哦，找着了，我这正好想找找关系，给人办个户口呢。”

“找你成哥就行……”母亲停下筷子，说着学校里的琐事，什么现在的孩子个性太过强烈啦，某个老师今年就要退休啦之类的，以前他听着听着就腻烦了，今天却觉得这些事格外生动。

收拾洗了碗筷，他收到阎婆婆的短信。和老妈打过招呼，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