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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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对于某些人而言注定是一个悲惨的夜晚。
当然，这些人里面不包括刘易斯和他的两个小跟班。
第二天上午，三人神清气爽地带上装着私人物品的包裹，简单吃过早饭后，便离开了旅馆，牵上马往城堡的方向走去。
集市就在旅馆和城堡中间的必经之路上，虽然刘易斯没有那种类似于犯人都会到案现场围观的恶趣味，但也无可避免的要经过这里。
经过集市时，他们注意到那家被光顾过的店铺还照常营业，不过集市里的氛围有些变了，许多人都在讨论关于偷盗者的事情，不过从他们交谈的内容来看，卫兵似乎没有找到一丁点有用的线索，他们甚至连盗贼到底有几个人都说不清楚。
这也不能怪卫兵，昨天刘易斯和阿诺德先一步就跑出店铺，那个倒霉的店主从始至终就看见了马蒂厄一人，根据动静也没办法判断出有几个人。
可以预见的是，卫兵注定是找不到犯人了，那个店主只能自认倒霉，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等三人到达城堡的时候，城堡内外都已经集结了大量士兵，虽然还没有到预定的时间，许多雇佣兵也都到场，被分配到校场的一角。
让刘易斯感到惊讶的是，他们刚进入镇子那天见到的几个闹事的雇佣兵居然也在里面，那几个佣兵似乎对他还记忆深刻，看见刘易斯过来，都用带着敌视的目光打量着他。
其中一人的目光过于强烈，让刘易斯也将视线投了过去，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触碰，对方眼神躲闪，连忙往旁边看去。
这一对视，刘易斯直接就乐了，那人不就是当天被他险些踹爆蛋蛋的家伙么，看那家伙脸上不自然的神情和躲闪的眼神，显然是无法对那天生的事情忘怀。
阿诺德和马蒂厄也都认出了那个可怜的家伙，忍不住在刘易斯身后窃窃私语起来，他们交谈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传入当事人耳中，让他的脸颊瞬间升温，就像煮熟的小龙虾那么红。
红温了！红温了！
刘易斯惊奇地将他脸色变幻的全程收入眼底，他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人的脸能变得这么红，不由得啧啧称奇起来。
感受着周围投来的视线，男人又羞又恼，孤身一人又不敢去和刘易斯三人对峙，只能甩手离开。
这件事只不过是一个小插曲，一直等到中午，内着锁子甲，外披家徽罩袍的男爵便在军事总管布朗克与骑士们的簇拥下出现，巡视他的军队。
布朗克也注意到了骑着马的刘易斯三人，他的脸上露出了以外的神色，刘易斯可没有主动报备他们有马，因此他给的是步兵的待遇。
骑兵可是比步兵在战场上更有价值，在注意到这点后，布朗克与领主商量以后直接将他们编入了骑兵队，相对的薪酬也每人提高一第纳尔五十阿斯。
这一件事利昂并不知道，刘易斯也不可能巴巴的告诉他，中介费还是按照原来的标准支付。
这支军队主要以领内的征召兵为主，走在前面的是埃尔托男爵和他信任的五名骑士，以及约莫六十人左右的私军，随后是近两百人的征召兵与四十多名雇佣兵。
刘易斯一开始还以为这近两百人的征召兵就是全部，但在离开埃尔托镇，一路往东方行军的路上，也陆续有征召兵前来集结。
一直等到他们抵达福德庄园时，这支军队内的征召兵数量已经多达四百人。
整支军队闹哄哄的，毫无章法可言，各个村子的农兵全靠他们中推举的小队长来约束，甚至在军队的屁股后面还跟着一些推着推车、或是挑着担子的小商贩，在军队停止行军就地过夜时，跑进营地内推销货物。
将再一次跑来推销的商贩赶跑，刘易斯有些无语地坐在篝火旁，看着小锅里逐渐煮得沸腾的热水。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他现这个埃尔托男爵麾下的军队水平完全烂的跟一坨，除了那约莫六十人的私军能够装备最基础的甲胄，还算是可战之力。
其他陆续集结起来的征召兵就完全不用指望了，他们的装备普遍是锄头、草叉等伤害力极低，几乎没有作用的农具，估计等上了战场以后只能在后面摇旗助威，打打顺风战。
等真的开战，想要获得胜利，只能靠他们这些雇佣兵和那些私兵，以及男爵身边的骑士。
只能说，被称为械斗不是没有理由的。
“老大，那个该死的苍蝇来了！”
就在刘易斯盯着沸腾的热水呆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阿诺德的声音，他下意识收回视线，还未起身，就看见身着武装衣的利昂走到了跟前，神情凝重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怎么了，利昂？”刘易斯看着他的表情，询问道。
“我们这次可能要糟了。”利昂蹙眉说道：“该死的瓦伦男爵将他的姻亲兄弟菲利普男爵拉入了这场战争，菲利普男爵的军队已经与他们汇合，我们很有可能要面对近千敌人。”
“这么多！”
刘易斯还没表态，一旁的阿诺德和马蒂厄就忍不住出惊呼，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平均下来不就是每个人要以一敌二了？
想到这，他们心底都不禁打起了退堂鼓，就为了每天两个第纳尔的薪酬，没必要把小命也给卖了啊！
刘易斯却无动于衷，他们三个可是有马的，大不了打不过就跑，两条腿的敌人还追得上他们四条腿的吗。
“那么，男爵大人准备怎么应对？”他问道。
利昂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顺便把昨天的那份收了。”
刘易斯让阿诺德把三十七个阿斯铜币交给对方，等对方拿钱离开后，两人都坐了下来，神情紧张地看着他，刘易斯知道他们想说什么，便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安抚道：
“放心，我肯定不会为了那点薪酬就把小命搭在这里的，可别忘了，我们身上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任务。”
听他这么说，两人也就放松了许多，是啊，刘易斯可是受上帝庇护的人，怎么可能死在这个穷乡僻壤里面。
“先留下来看看情况吧，大不了开战以后见势不对就撤退。”刘易斯接着说道，“我们可都是骑兵，两条腿可能跑不掉，四条腿还跑不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