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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天在这个屋子里第一次不淡定起来,“她也被刺死了?可是她.......”他翻开档案的下一页,看到戚彤穿着睡衣,半裸着身子坐在地上,两只眼睛凸在外边,嘴里淌着血,左边的乳房上插着一把匕首。
胡玉言闭上了眼睛,“没错,她并没有上榜!但是也同样被杀害了,所以这违背了生死金的原则。也是生死金第一次违背原则。”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生死金杀害阻碍他们的人,这我觉得也很正常。”
“那你怎么会好端端地坐在这?还有你那两个保镖不是更大的障碍吗?”
景天陷入了沉默,“是啊,生死金费尽心机,杀了莫豪和高润,却留下了我的性命,其实就是在彰显他们的规则,我想他们不会轻易突破这种规则的。杀害戚彤,肯定有他的原因,比如.......”
胡玉言把烟掐灭在烟灰缸中,“英雄所见略同,戚彤是从外省来的,在T市并没有什么亲戚,跟生死金更没什么关系,一个弱女子,就算他是朱院长的情妇,也没有被杀的理由啊。所以杀她很可能是个意外。”
“你是说她认出来了杀手?”
“有这个可能!而且你不觉得吗?”胡玉言指了指朱院长被杀的照片,“生死金办事向来干净利落,不追求血腥场面,可是你看这场面,是不是有点太......”
景天叹了口气,“看这朱院长,最少也中了十几刀啊,这是深仇大恨啊!”
胡玉言点了点头,“生死金一直没有留下什么破绽,但是朱院长的案子可谓是破漏百出,这是为什么呢?”
景天思索了一会儿,冲着胡玉言说道:“来根烟!”
“我这烟,估计你抽不惯!”胡玉言从烟盒里掏出来两根烟,自己又点上了一根另外一根扔给景天,旁边负责记录的刑警帮着景天把烟点上。
“我是抽着恒大,18,大前门这些烟长起来的,你这玉溪就算不错了,没有什么抽不惯的,挺好,挺好!”景天美滋滋地嘬了一口,“你刚才的意思我明白,杀害朱院长的人,恐怕他认识!而且戚彤也认识,所以才会被杀人灭口。”
胡玉言伸出了大拇指,“景总这脑子就是快。”
“可是,我就不明白了,胡队长!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个报案人,我的下属被杀了,仅此而已,生死金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跟别人没有任何仇恨。”
胡玉言笑道:“你觉得生死金的杀戮会到此为止吗?”
景天摇摇头,“我不知道。”
胡玉言笑道:“虽然在法律层面上找不到你和垭口村化工厂的关联证据,但是谁都知道那是你的产业,而且虽然你并不承认,但朱子文收受你的贿赂十有八九是事实。”
景天摇摇头,“胡队长,我确实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胡玉言突然一拍桌子,“别来这一套,景天。在莫豪和高润中毒身亡后,你本可以从容的离开现场,变得跟这件事毫无关系,但是你为什么会主动报案,跟这件事扯上关系,为什么?因为你想得到警方庇护,你心里跟明镜一样,你将会是生死金下一个目标。”
景天猛抽了几口烟,朝着胡玉言吼道:“你当我景天是什么人?操!老子在刀尖上走了这么多年,怕过谁?我怕死吗?再说,你们警局就安全?黄浩怎么死的?长荣分局被两个悍匪搅了个天翻地覆,你们警察当时在干什么?我靠你们保护,我傻啊!我就想做个良好市民,帮你们把威胁市民的生死金端了,这也有错?”
胡玉言看着景天的眼神似曾相识,他大半辈子都在跟罪犯打交道,什么人在虚张声势,什么人暗含杀气,他一看便知。景天的眼睛里此时冒出了一股凶光,那绝对是一种敢杀人的眼神,他心中一凛,定了定心神,“景总果然手眼通天,警局里发生的事你都清清楚楚,不过,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就是被你贬得一文不值的警察,还在为你保护着一个人。”
“谁?”
“你儿子,景伦!”
“我儿子在你手上。他也跟生死金有关?”
胡玉言点了点头,“我怀疑,他是生死金的买凶者之一,邱蓉和黄浩都是他买凶杀害的。”
“不可能,我儿子是学法律的,他怎么会杀人呢?”说着,景天把烟头在手指中掐灭,他的手指上瞬间发出了刺啦刺啦的响声。
“景伦好奇心强,什么都想试试,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干什么事都不意外。不过,景总放心,这一切不过都是我的猜测,现在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这一点。”
“我能不能见见我儿子?”
胡玉言把第二支烟掐灭在烟灰缸中,“如果你不怕死的话,现在就可以把他领走了!”说完,胡玉言便拉开了审讯室的门。
景伦从门外走进来,不屑一顾地看了看景天,景伦的长相和景天有八九分相似,只是气质上却相差甚远,总体来说缺乏了一种野性,而正是这种反差才显得景伦多了几分儒雅之气。
景天的脸上顿时泛出了一丝喜悦,却又突然掩盖在他那副冰冷的嘴脸下。
“现在你们爷俩都可以走了!”胡玉言敞开了大门。
景天有点奇怪,“放我们走?”
“你们的嫌疑现在都被洗清了,为什么不走?我们这里可不管饭。”
景天此时镇定地问道:“生死金的调查怎么样了?警方的进展如何?”
“我现在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现在生死金已经下线了,剩下的一律无可奉告。”
景天微笑着站了起来,“也就是说暂时没有风险喽?”
胡玉言耸了耸肩膀,“这个世界上,无论你干什么都会有风险,但是现在来看,生死金想要达到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至于他们为什么没有惩治你这个罪魁祸首,我没法回答。”
景伦此时没好气地问道:“胡队,我跟他不同路,我先走了。”说着,景伦转身便走。
景天此时似乎想要追上去,却又被理智打乱了思维,他犹豫了一下,“小畜生,你给我回来,等等我!”
胡玉言看着这对貌合神离的父子,心中那个结感觉越系越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