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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医院五楼的住院部，叶小溪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着床上躺着的女人。
女人前两天刚做完一次大型的手术，脸色很差，惨白的脸没有一点血色。
叶小溪是这个女人的女儿。
几分钟前，护士把医院的费用单送了过来，单子上显示已欠费六千多。
护士跟叶小溪说今天必须要缴费了，再不缴费，她妈的药就要停用了。
叶小溪走进病房的卫生间，握着自己的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因为她妈的手术，她之前找人借了五万块，而那个借钱给她的人不是别人。
赵喜旺的弟弟，赵老三。
赵老三不但让叶小溪写了借条，还借机把叶小溪睡了。
为了治她妈的病，叶小溪找所有的亲戚朋友借钱，可找遍了所有熟悉的人，只接到一万块不到。
叶小溪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父亲在她不到两岁的时候早亡，是母亲起早摸黑在菜市场卖菜，晚上做散工挣点钱供她读到高中。
叶小溪她妈有一天突然在菜市场晕倒，送医院检查发现得了肿瘤，还好不是癌症，良性肿瘤，但医生说必须动手术切除掉，怕后期癌变，并且有压迫到旁边的血管导致供血不足。
叶小溪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通过一个学校里平日里跟着社会上混混玩在一起的学生妹找到了赵老三。
俗话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叶小溪一直都是别人家的优秀的孩子，人长得漂亮，学习成绩全校前五名，从没落后过。
可命运就是跟她过不去，她妈的病把她彻底拖进了一条不归路。
赵老三借钱给叶小溪按一分的利息，而且利息按周算。
叶小溪她哪有钱还，前前后后，每次赵老三找她还钱就是睡她。
如今的叶小溪已经麻木了，她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可她不知道的是，因为不懂两性关系，也不懂得保护自己，结果没多久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叶小溪望着着床上熟睡的母亲，看着手里的催缴费通知单。
想着自己肚子里那个不应该到来的生命，她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叶小溪拿出包里的笔记本，左手握着自己的嘴巴，任由泪水滴落在纸张上。
“妈，当你醒来的时候，女儿已经不能陪伴在你身边了。
妈，女儿累了，请原谅女儿以这样的方式离开您，
女儿已经别无选择了。
为了筹借到给您做手术的钱，女儿找到一个坏男人把自己卖了，女儿知道自己无力偿还这笔借款，所以只能以出卖自己的身体拿到钱。
妈，这一辈子，您太累了。女儿真的好想能一直陪着您，好想等自己工作了赚钱好好孝敬您，给您买好看的衣服，陪您吃那些您一直舍不得吃的好东西。
可如今女儿做不到了，因为女儿已经怀了那个坏人的孩子。
女儿还能以何种脸面苟活于世。
妈，女儿走了，请您不要难过，钱是女儿借的，他们应该不会来为难您。
借条在我的笔记本里放着，那个借给我钱的男人叫赵老三。
妈，女儿走了，永别了，如果有下辈子，我还做您的女儿。
女儿：叶小溪绝笔。
叶小溪把笔记本放回柜子的抽屉里，打了盆热水回来替她妈又擦洗了一遍身体。
她看了床上的女人最后一眼，关上病房的门。
叶小溪坐着医院的电梯上到住院部的顶楼。
她爬上楼顶边沿的护栏，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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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部楼下陷入一片混乱，刺耳的尖叫声划破了医院的宁静。
有人跳楼了，死了，死的好惨。
花季少女，美丽善良的叶小溪自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