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炜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宜小说jmvip3.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我用了多半天的时间走完了二十多公里的路程。因为海浪把湿湿的沙土拍实了,又正好赶上退『潮』,整个濡湿的一段细沙海岸与浪印相隔几十米,就像一条筑起的公路,走起来十分便利。眼前逐渐热闹起来,鸥鸟欢叫,远处还出现了一个个小船的影子,接着又听到了轰鸣的机器声。那一片大海显出一片繁忙的景象,海岸上的人来来往往,吆吆喝喝。那些船是一『色』的机帆船,马达轰鸣,喷出的浓烟在海面上形成了一条黑『色』的烟带。我走向一条靠岸的小船问了问,他们说正是从沙堡岛上来的。我打听那个最大的沙堡岛,他们忙得顾不得细说,只伸手胡『乱』指点一下。到处都堆积了海蜇,简直堆成了小山,一岭一岭地码在苇席上,不断有人从这儿把它们拉走。从海岸到沙堡岛那儿已经筑起了一条结结实实的沙路,沙路上面有一层树木枝条铺垫的路面,这样车辆在上面行走就不至于陷下去。

我顺着这条通路一直往前,终于走到那个最大的沙堡岛上。

令人震惊的是,眼下的一切都让人难以置信——这里的一切与记忆中的竟然大相径庭!往日看到的那些高高低低的土屋和搭起来的芦苇棚子全没了,代之而起的是帆布帐篷和一排排工房。到处竖着一个个电视天线,在阳光下闪闪亮;每一条狗都高大肥胖,它们迎着人狂吠,却没有一个人过来阻拦。我迟疑着不敢往前,远远地看着那些男男女女捣弄海蜇。那些刚刚制成不久的海蜇皮倒在一个个大塑料袋里,又堆成了小山。旁边,新开辟出的货场和停车场上不断有汽车和拖拉机开进来。整个沙堡岛嘈杂得很。这儿哪里还有什么“大婶”和流浪汉?

我走上去向他们敬烟,打听事情,他们随手接过烟叼在嘴里,但就是不愿搭腔。我问一句,他们就被动地答一句,有时干脆装作没听见,手里噼噼啪啪忙着。我觉得这有点像葡萄收获季节里的那种忙碌劲儿。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海蜇一下子涌向海岸。“这里是海蜇加工点吗?”他们摇头“不,是一个铺子。”其他的就什么也不讲了。后来我费了好大劲儿才弄明白,沿海的这几个沙堡岛到处都住满了捕获海蜇的渔民近年来生了一个极其特别的现象,海蜇出现了百年不遇的旺季,它们简直疯『迷』一般向海岸涌来,结果一下子招来这么多海蜇财的人。那些人从南山和平原、甚至从东北一下子汇拢过来,只一转眼就占据了所有的沙堡岛。每一支队伍都分割了一块海岸,互相不得侵犯。这个最大的沙堡岛是由界河岸边的那些老乡包下来的。

“原来岛上的居民呢?那些流浪汉呢?”我固执地询问。

做活的人被问得有些不耐烦,抬起头来“你说的是哪朝哪代的事?”

“不久以前,两年还不到呢,那时候我和一个朋友到这儿来过,他们还在……”

一个中年汉子瞥瞥我,一边继续忙活儿,一边用香烟往旁边甩甩,指着一些老太太说“你问她们去吧,她们来得早。”

我到老太太跟前打听,她们说“那些人哪,早被当地人赶跑了。那些人哪,都是一些盲流,有的还不知是从哪来的哩,做什么的都有,他们在这里胡捣弄哩,做贼、养汉子,什么胆大的事儿都干,当地人把他们赶跑了,不愿跑的就留下打工。看见那边几个抬海蜇的汉子了?那个穿红袄的就是……”

四个壮汉抬着满满一大筐海蜇,其中的一个壮汉穿了儿童才穿的红花衣服,那衣服小得可怜,衣襟只达到肚脐那儿。当他们放下海蜇歇息时,我就走了过去。我问那个汉子岛上原来的居民哪去了?知不知道有个叫“大婶”的女人?他嘻嘻笑了“谁不知道‘大婶’?俺原来的头儿。”“她哪去了?”他瞥瞥旁边的人,好像有点害怕“到天边去哩,俺嫌路远,没跟上。”

他告诉,和他一块儿留下的打工者还有十几个,大多数人都跑了,跟上“大婶”跑了。

我明白了,这个最早由“大婶”他们开拓出来的一块土地,如今已经易手了。这里出现了百年不遇的海蜇旺季,贪财如命的当地人就如狼似虎地扑上了岛子。“大婶”一帮本来就是一些在大地上飞来飞去的人,没有故园……我回想着当年的沙堡岛,还记得起“大婶”他们在蒲苇间割出的一道道规整的通路、一个个菜畦、用蒲苇做成栅栏的院落。那些土屋和草棚显得既安静又整齐,是一种安谧的、有条不紊的生活……

一个脸上有着红斑的、特别高大的人抬起碗口粗的胳膊挥动着,不断地斥骂着那些抬海蜇的人。他显然是个领。骂了一会儿,又咋呼着向海岸驾船的那些人走去。他一个人在海岸上来来往往,所有的人都不敢正眼看他。有一个人在这吆喝声里抖了一下,结果手指被割破了,鲜血立刻染红了海蜇……

入夜了,一个角落里响起了引擎声。原来这里靠自己电,工人们要连夜赶制海蜇皮。通向海岸的那条沙路和海岸,到处都扯上了大功率的灯泡,整个沙堡岛竟然亮如白昼。这片吵吵嚷嚷的声浪伴着『潮』涌,一直到了午夜两点还没有停歇。有个工人说这是百年不遇的大丰收,他们一天捕获的海蜇可以卖两万元,昨天一天的收入已达到两万五千元。他说从老辈起没遇到这样的现象“怪哩,都说怪哩,海蜇都涌到这个地方来了……”

我也觉得奇怪。因为往年在夏末秋初收获海蜇的季节,人们一个夏天里最多也只能捕获几十只。沙堡岛这个地方是盛产海蜇的地方,可是像眼前这种盛况真是百年不遇。这一定是因为海流变暖,或者地磁变化等等难以预料的自然现象造成的,未必就是一个吉兆。我听老人们讲过,有一年海边上突然收获了大量的青鱼那些青鱼越涌越多,到后来简直用不着使网去捞,把竹篓伸进海里盛就行了。它们像米饭一样浓稠,一条挤一条地浮起一层。那种情况差不多持续了一个星期——青鱼多得成灾,海滩上到处是臭烘烘的青鱼,人们的食物全是青鱼,田里的肥料也是青鱼。吃不了的青鱼晒鱼干、腌渍起来,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转过年来,平原上生了罕见的大风暴和水灾,第三年上又生了早灾,饿死的人数也数不清,就像当年堆起的青鱼……

眼下能否算得一场灾难的征兆,我不知道,但它实在是太反常了。那些海蜇简直是没头没脑地来送死,到后来小船干脆就不往大海深处去了,因为它们像一个个巨伞一样在水中漂游,一只接一只地往岸上汇集,工人们只需用一柄抓钩把它们拖上海岸——后面还是源源不断,源源不断……

每天人们都忙到午夜两点,海蜇还在不断地往上涌。天还没有亮,那个脸上长红斑的海上把头就在喊“你他妈的还睡,你他妈的不到海边上去看看!”

大家搓着眼睛,没头没脑地往海上跑。到了海边一看,先登岸的海蜇被后来的海蜇给压在了下边,海浪继续噗噗地往上推涌着死海蜇,还不断有活着的海蜇卷上来。这种一心赴死的海上生物堆积了足有一米高,再后来大量蜂拥而上的海蜇简直引不起工人们的一点欲望,大家再也没有了兴趣和好心情了。它带来的是双倍的疲劳,他们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这里的海蜇给人带来了恐惧,也带来了灾难。他们开始仇视它们。

脸上有红斑的那个家伙把工钱给他们增加了一倍。可是他们还是支持不住,白天拿刀的手老要打抖,受伤的越来越多。那些用一面大扣眼网到海里兜海蜇的机帆船锚在岸上,用绞轮往上绞网。结果有人在绞轮上给截掉了胳膊。那惨不忍睹的情景啊,让人谈虎『色』变——那个人的喊声震天响,他用力地挣掉了连接断臂的一块皮肉,跳着喊着,一头扎到了海水里……

从“大婶”时代留下来的那几个流浪汉,住处离这片新搭起的简易工棚很远。原来他们不习惯住在这样的地方,仍然待在用蒲草搭成的那种茅屋中。他们在那里尽可能地保持了原来的习俗。我找到他们时,他们有点害怕——过去所表现出的那种野『性』和悠然自得的样子全然不见。但我确信他们是留下来的土着。我问他们在这个岛上住了多长时间?有的说五年,有的说七年。来岛上最早的人告诉他一来这儿就记得有个大闺女,后来就是大伙儿喊的那个“大婶”。说起“大婶”和那时的日子,大家都一阵神往。看得出,他们至今怀念那一段岁月。“那时候哟,”那个穿短小红袄的汉子说,“俺从来用不着疯似的做活。‘大婶’说了,够吃的算哩,天一黑俺就睡觉,大伙儿和和气气,有酒一起喝,有好吃物往一块儿凑。无论多大的年纪,都是‘大婶’怀里的娃儿哩。‘大婶’对俺多好,从来没把俺当外人,不论来早来晚,只要入了岛就是一家子,吃不愁穿不愁,就是想女人哩。‘大婶’说‘一个一个都给我把『毛』病收起来,慢慢候哩!’咱候了一年又一年,这岛上一年里也来仨俩女人,有的是老太太,有的是十几岁的小女娃。俺几个见了就举着抓钩往外冲,说‘抢啊……’大婶就伸手吓唬俺。这些女人在岛上做菜洗衣,缝缝补补,看上谁跟谁哩……”

另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听着,突然呜呜地哭起来。我去劝阻他,旁边的都说“让他哭吧,哭吧,哭哭好受哩。他是想那一帮子人,过去那班耍友哩。”许久以前,沙堡岛上的人朝夕相处,谁什么脾『性』都知道,有的已经是十几年的交情了——大伙儿走时他们没有跟上,这会儿后悔得要死。

我问“为什么不去找‘大婶’的人?”

“哪里找去?他们走了两年多了,沿着大海滩往西,往南,兴许进了山哩。只要是有人烟的地方他们就不会停歇。那一帮子端着锅子扯着娃儿,抱着鸡领着狗,一路『摸』索着往前走哩,再说俺这伙也没脸见‘大婶’哩……”

我问怎么?

“怎么?那时‘大婶’劝俺,说走吧走吧,这个窝废了。俺怎么也不听,舍不得这儿。咱也寻思,反正都是做活吃饭,当地人又能把咱怎么样?谁知道如今悔也晚了。”

我让他们好好想想——有没有一个红脸的高个子,一个酿酒师,头有些鬈的人到这儿来过?

他们回忆着,说红脸白脸的人都来过,“俺这里什么人都收留,连盗贼也收留哩。”

我无可奈何,摇着头听下去。

“新来那些手不老实的人,到了半夜就要爬起来,『摸』『摸』索索想弄些东西。后来他们也就改了这『毛』病。俺这里有什么可偷的?连盛粮食的缸都是泥捏的,到后来他们看实在没东西可偷,就住下来,老老实实过起日子来了。可也有的一下子戒不掉,手老要痒,不过偷之前就跟咱讲好,说俺这手老要痒哩,到时候俺『摸』来了你的什么你再取走——丑话说在前边啊,生气恼人可不行啊!就这样,一个人偷走了俺的一条裤衩,还有一顶帽子,天亮了俺再拿回来……东西倒来换去也怪有趣。”

我笑了。

“还有一个要饭的,是从南边山地来的,他们那里遭了灾,就领着一家三口到俺岛上来。他有个手艺,会剃头,‘大婶’就让他开了一个剃头铺,全岛上的人都让他给剃成了光头。他想给‘大婶’也剃个光头,‘大婶’不依。俺这儿还来了个接生婆,来得怪巧,因为‘大婶’肚子又大了。那年春天‘大婶’生了个男娃,起名叫‘春狗儿’。还有一个女人是个生娃的好手,她一口气生了六个娃,她们那地方的人要捉她,她就在一个月黑头跑出来,一口气闯到了咱这岛上。她身边就领着六个娃,一个比一个矮,一个比一个瘦,一个比一个眼睛大。‘大婶’对她说‘女人不生娃,闲着又做啥?今后在咱这岛上,你就敞开怀儿生。’那个女人听了‘大婶’的话,像吃了定心丸,不到半年,又生下了一个男娃,让‘大婶’给他取了个名字,叫‘老七’。岛上人烟越来越旺,房子不够住了,‘大婶’就领俺盖草屋。一口气盖了二十幢,一家子接一家子住进去。家家都养了狗猫,到了黑夜你听吧,狗也叫,猫也闹,小孩子哇哇哭,老头子又抽烟又咳嗽,老婆婆就数叨过去的事儿,眼泪鼻涕一大把。人老啦,就爱想过去的事。老婆婆哭的是她过世的男人……”

说起那个脸上有红斑的人,他们都不住声地骂,说那个混账家伙心狠手辣,这时候腰里最少也有千儿八百万了。一个秋天过去,他一准再弄个几百万。在他手下打工的人,他给的工钱也不一样。从南山里来的人是一个价,当地人是一个价。岛上留下来的这些人最不值钱,工钱还没有当地人的一半,还给他们起了个外号,叫“沙猪”。

正在说话的当口,突然外面传来猛烈的争吵声。穿小红袄的汉子一下跳起来说“了不得哩,打起来啦,打起来啦,又打起来啦!”

说着就往外跑。

我问刚要一步跨出门去的汉子“谁打起来啦?”

“那是另一个岛上来抢海蜇的。走啊,看看去。”

我随他跑出去。

这时候外面早熄了灯,那些拥出去的人都点了松树明子。大家吵叫着往海边上跑。有个粗粗的嗓门——一听就知道是那个脸上长红斑的老大。他在催促人们快抄家伙,说“这些狗娘养的,这可不是第一回了。”

原来,后半夜沙堡岛上的人睡得沉沉时,有人就乘船划一个弧线,从海上偷袭过来。这边的人有个提防,就趴在海岸上等着他们上钩。这个夜晚,脸上有红斑的老大布置好了人马,把所有的狗都集中在一个地方。大约是午夜三点,那些偷袭的人上岸了。他们把积在海滩上的那些鲜海蜇抢劫一空,伏在海滩上的人正想动手,但没有听到暗号。那些上岸的人贪心不足,一不做二不休,想深入到岛的深部,干脆把码在货场上的那些海蜇制成品也给掠走。谁知他们刚入了棚子中间,就听到一声吆喝,接着岛上人点着火把全拥出来了。那些偷袭者迅往海上撤,想不到那条沙土路已经被堵截了。这是一场没有退路的厮杀,对于他们而言也只好拼死一搏。他们掏出了刀子,挥舞着船桨,噼噼啪啪地干起来。

我亲眼看见一个人扬起一块洗衣板,啪的一声盖在了一个人的头顶上。那个人摇晃了一下就倒下去,鲜血从鼻子眼睛旁边流出来。没一个人去管他。引起我注意的是一个披头散的三十多岁的女人,好像也是跟了这伙人闯到岛上来的——她疯了一般伸手抓挠着,挨上谁就狠狠地咬谁一口。有人用脚踢她,有人用一根套绳往她身上抛,可不知怎么总也套不中。就在这时候,火把下钻出了那个脸上有红斑的家伙。他吆喝一声伸出脚来,照着那个女人的小腹就是一脚,女人随之“哎哟”一声栽在了沙滩上。旁边的一个汉子过来救女人,又被脸上有红斑的老大用膀子撞倒。由于偷袭海滩的那一帮人寡不敌众,他们开始一块儿嚷起了软话。

老大喊着“不依,『奶』『奶』,一个一个收拾……”

接着就听见了噼噼啪啪的打斗声和刺啦刺啦勒绳子的声音。一会儿,十几个人全被绑了起来。老大把他们拴在木头柱子上,点亮了火把,一个一个在他们脸前晃动。那个女人不停地咒骂,有人上去扇她的耳光,然后手『插』在衣领那儿猛地一拽,衣服就破了,『露』出了两个『乳』房。

老大指点着她说“你个臭婊子,『色』大胆才大,哪个是你的男人?”

有人指指点点,他就把那个秃头秃脑的四十多岁的人揪过来,把他一下子掀在了那个女人身上,说“你不当着大伙的面把她收拾服帖了,你就是个狗娘养的!”

那个男的不停地求饶、说软话。

其它小说推荐阅读 More+
斗罗:我霍雨浩,圣灵教皇!

斗罗:我霍雨浩,圣灵教皇!

荒雨浩
一代情绪神王霍雨浩,重生回少年时代,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又一次回到了熟悉的公爵府中。“唐三,唐舞桐,你们都给我等着吧!”注定的杀戮之火,在霍雨浩的眼瞳中燃烧。这一世,圣灵将起;这一世,没有正邪、没有守护、没有痴爱,只有快意恩仇。所有旧日的一切,都将在复仇的火焰之中,焚作灰烬!——————————大家好,书友群已经创... 《斗罗:我霍雨浩,圣灵教皇!》
其它 连载 55万字
闪婚娇妻娶进门

闪婚娇妻娶进门

粉红小泡
三年前她是天子娇女,而他只是她家老管家的小儿子。三年后她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而他摇身一变成为资产千亿的跨国集团大总裁。世事无常,身份颠倒,她以为和他不会有什么交集。然而一夜荒唐之后,他们的牵绊再也无法结束……... 《闪婚娇妻娶进门》
其它 连载 52万字
穿成兰姐姐后励志拆散新兰[柯南]

穿成兰姐姐后励志拆散新兰[柯南]

沐辰mc
随榜更新文案一我叫蒋玥,看完26后穿越了。白天我是知名钢琴演奏家奥罗拉。晚上我是水厂一员,代号he,水厂英国分部负责人。我得到了一份有用的情报我的父亲是大名鼎鼎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我是毛利兰
其它 连载 17万字
火影:来自宇智波的情报商

火影:来自宇智波的情报商

圣宝兰
当四代火影不曾死于九尾之乱,当木叶的宇智波没有灭族,当带土知晓背后的斑……当鸣人父母双全,当佐助从小没了父亲。当四代身后站着整个木叶的家族,当团藏被逼成神经病,当三代不得不认同自己的无能……内圣外王的木叶,不曾自我损耗的木叶,统一整个忍界的木叶。宇智波云:“一开始我只是想活着而已,但可以的话我想活得更好。”... 《火影:来自宇智波的情报商》
其它 连载 238万字
服了!禁止影后夫妇随地大小演!

服了!禁止影后夫妇随地大小演!

橙子橘橘椰
简介:关于服了!禁止影后夫妇随地大小演!:剧情版:江露浓跟时槿是认识九年的恋人,分开两年各自打拼事业后火定婚,从此在娱乐圈各种戏精。某选秀节目邀请他两当嘉宾,观众大呼: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点太暧昧了!江露浓博:我们从小认识,是家人。时槿回应:我一直叫她姐姐的。在某角色扮演逃脱节目中,两人一路铁坦,全程配合默契,主打出其不意。网友简直要磕疯了,跪求他们:求你们两了,就算是为了我,谈一个吧!两人装死并继
其它 连载 38万字
重生之众里寻他

重生之众里寻他

萧澜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1、Chapter 01 ... 似乎是在梦里,云素听到了一声枪响。砰——映着凄冷的月色,一抹身影缓缓的倒了下去,胸口潺潺的流出鲜红的液体,好刺眼,好刺眼……叶迦,叶迦,你不要丢下我,不要——!!她听见自己悲痛欲绝的喊叫声,流着满面泪水,想要拉住那双已经变得冰凉的手,可是身子被束缚住
其它 连载 28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