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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笑着说好。
过了几天,奶奶从房间抱出一个木盒子,那是奶奶的梳妆盒,很老式的那种,古色古香,奶奶一直带着,走到哪带到哪,一般就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就几把梳子,但是死沉,爷爷在时,说这箱子是沉香做的,所以重。
奶奶将梳妆盒打开,放梳子篦子那格,竟然有暗门和夹层,奶奶将小机关轻抠,轻轻地里面东西,有玉镯,有金簪,金项链、还有金镯子,还有个黄全梳,二十来件,奶奶笑:“这些,都是你爷爷年轻时攒钱给我买的,现在传给你,别让木槿知道。我还有一些钱,十万不到,就留给你爸,你慧姨还是不错的,人没坏心,只是我不习惯她咋乎乎的声音。”
木槿总觉得不好,她觉得奶奶有种在交待后事的感觉,总想流泪。
奶奶伸手摸着木槿的脸:“我们小槿,是心地最好的孩子。”
后面日子,奶奶一切都好,有些小不舒服,吃一点平常常吃的药,吃了睡觉就好多了。一切回归正常,木槿也放下了警惕。
木棉住回了爷爷奶奶留给她的小屋,她什么也不怕,这屋子她住了二十年了,爷爷去世在这间房子里,她也不怕,她知道爷爷不会害她,她走到爷爷奶奶的房间,听说爷爷是死在这张床上,她拖了张凳子,静静地坐在床边。
房子过户到了她的名下,仿佛一切都结束了。
可今天,在父亲家里,继母和木槿做了一大桌饭菜,他们像一家人,很和谐,很热闹,父亲也没有再冷着脸,他们对木槿都很好。
那烦人的小男孩也有十几岁了,跟在木槿后面不停叫姐姐,看到木棉,将木槿买来的提子,他准备递给木槿的,转手递给木棉:“二姐,你吃。”
爷爷在时,父亲以前过一段时间就会去看看爷爷奶奶,总不会空手,米面油不间断,天凉就会送些牛羊肉,就说是单位发的,或别人送的。不过他人一般只是站一会就走,不像木槿一来就不停地做清洁,收拾。
父亲从来没有给过木槿和木棉好的脸色看过,见了,叫他声爸,有时候理都爱理不理她们。
只不过几个月,木棉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好像就只有她才是一个外人。
继母问木棉:“木棉,你今天住哪里?有没有地方住?要不要在我这里住?”
木棉说:“谢谢姨,不用,我回以前的屋子住。”
木棉一直觉得她不需要任何人。从父亲家里出来,木槿还没有离开,屋里面传来的笑声,还有父亲亲切地叫着:“小槿,还有只烧鸡,等会你带上。”
木棉第一次感到孤单。
和奶奶预料到的不错,木棉对邻居说爷爷是被木槿气死的。
木棉留给温琼芳的照片,竟然没有扳倒林诗渊,她准备将照片再次投给学校。
有一天北京同学聚会,他们叫上了木棉,其中有个同学问木棉:“木棉,你那么乖巧,高考前,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啊?我见林班当着主任的面,以人格担保,说你没有做那些事,你是个好学生,求主任高抬贵手,不要影响你高考。”
木棉讪笑着说:“有这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同学并没有追问,但说起林诗渊,大家兴趣很高:“他是我见到的最好的班主任,不打不骂,凉凉几句,说得让你不得不听他的。”“林班动手能力好强,咱们机器人获奖,操作编程都是他做的。”“林班老婆很漂亮。”“刚看,林班不出奇,细看很耐看,不算最帅,气质可没得说,如果没有结婚,老婆没有那么漂亮,我怀疑我会去追求他。”
大家起哄:“你别想了,咱林班女性绝缘体。”
那原想寄出的信,木棉最后没有寄。那些照片她看了许久,最后还是删掉了,她第一次听说林诗渊以人格担保,护她周全。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照片里林诗渊看着木槿的眼里全是星星,仿佛满目星河,天下美景都不及他眼里的木槿。
木棉是羡慕嫉妒的木槿的。
对着爷爷睡过的那张空空的床,木棉轻轻地说:“爷爷,木棉好孤单,木棉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