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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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桓公即位以来展农林牧副渔各样产业，一路上到处可见开垦新地的农民，放养牛羊的牧童，种植树木的樵夫，行驶两天之后，路上的小摊小贩也越来越多，墨云关回京路上的第一个大城叫榆州，过了榆州就算出了边关，榆州距离墨云关四百多里，榆州人大多数是边军的家属，边军的探亲就是到榆州与家人团聚，榆州因城外十余里的榆树林闻名，榆树既可抗风沙，挡风尘，榆钱又可药用，榆树皮又可编绳索，商业价值极高。
第三天的正午时分，我们赶到了榆州城陈队正等另外五个老兵的家眷都在榆州城，我和陈队正商量有家眷的回家，剩下我们四个单身的住客栈，另外三个单身的斥候分别是孙楠二十二岁，南方人，其父曾是前太子的参军，六品修为，因为家世相同的原因，除了陈队正就属我与他私交最好，赵风二十三岁，其家世代边军，只可惜父，兄皆死于匈奴之手，其母在其少年时即以改嫁，自小乃兄长带大，兄长去世后，接兄长位置加入边军。罗二，二十五岁，京城附近的破落户，因与邻里生纠纷，打伤两人被判入狱，配边军。
三人到了榆州也是无处可去，罗二怂恿我说，
“唐小哥，我们寻一处酒家吃顿好的吧。”
连续两天急行军我也挺累，说“好，找个客栈，吃点酒肉，睡上一觉，晚上再逛逛榆州城。”
上次路过榆州我还是配军，行动不自由，今天倒可逛逛榆州。
陈队正说，他家门口有家城南客栈，经济实惠，客栈的吃食也不错，物美价廉，他回家安抚了家里人后就来巡我们吃酒。
我自是无可无不可。一行几人来到城南客栈，果见得一个两层小楼，占地极广，楼下吃饭，楼上住宿，进的门来，自由小二上前问道“几位军爷，打尖还是住店？”陈队正说“打尖也住店，安排四间上房，再备一桌酒席，三斤烧酒。”
小二听了吩咐马上下去安排去了，我和陈队正等五人坐在了一个靠窗的圆桌，旁边酒桌上三个军官看穿着是两个校尉，一个随从，其中一个校尉长得膀大腰圆，身高足有八尺半，满脸络腮胡子遮住了半张脸，声音如雷。（古代一尺合23厘米）
“不知道是谁顶了你的射术，我的武术？”
我一听就知道此二人也是边军，看样子络腮胡子武艺高强，旁边一人身长七尺半，上身肌肉达，看来擅射。陈队正听到冲我一笑小声说道“络腮胡是边军冲锋营的，擅使马槊，姓田，个子矮的是后勤队的擅射，号称边军养由基，姓李。”
“无妨，我们吃我们的。”突然罗二大声说“校尉大人。我敬您一杯，愿大人进京比武一举夺魁。”
旁边桌的田姓校尉听到后猛然向我们看来，大声喝道“就是你这小白脸夺了我兄弟俩的比武资格？”
来边关这两年由于风吹日晒，我的皮肤虽不似边军那么黝黑，确也与小白脸沾不上边，我看了田姓校尉一眼，又瞪了罗二一眼缓缓说道“潘城守确是要我回京参加黄河台大赛选拔。”
田校尉腾的站起来两个箭步走到我面前喝到：“你有什么资格代表边军参加大比？”
我说：“不知道啊，要不你去问问潘城守？”
“小白脸，你一定是蒙蔽了城守大人！让我来和你比试一下，让你知道我们边军的厉害！”
“第一，我也是边军。第二，你想怎么比？”
“你先和我这兄弟比射箭，再和我比武艺。你要是先和我比，我怕你被打的没法射箭。”
“好，就依你们。”
虽然我在边军两年多，可是除了杀敌还真没和同僚切磋过，我也想借这个机会看看自己的实力。李校尉走上前来对我说，出去吧，找个目标射上一箭即可。出得客栈，恰好天上一群大雁南飞。我对李校尉说就射大雁吧，你先来。
大雁此时正在头顶，此时射雁距离最近，李校尉弯弓搭箭，一箭射出，正中一只大雁，箭从大雁左翼射入。我看了李校尉的弓一眼，李校尉手执的应该是一个二石弓。我从背后取下长弓，我使得弓三石，由于近期力量见长，这个三石弓已经有点让我不敢全力，李校尉方才的耽搁。大雁已经从头顶飞到了正南方，目测比刚才远了二三十步，我张弓搭箭瞄准角度，一箭射出，自最后一个大雁眼睛贯入，余力未衰，紧接着贯穿第二只大雁，也是从第二只大雁左翼射入，一箭双雁，两只大雁被弓箭串成一串落了下来。我转身对李校尉说，你输了。
李校尉双手一揖说道，唐校尉好箭法，李某不及。我转身对田校尉说：“你还要比试吗？”田校尉十分不服气：“为了不伤和气，我们比比力气。”我正欲答应，陈队正站出来说，谁不知道你田校尉铁匠出身，一身蛮力，城守大人亦是不如。
来到这个异世大陆，我觉得我力气增长极快，边军中能拉三石弓的不到一手之数，而我却一直嫌三石弓太轻，所以我对自己的力量也是充满了自信。我对田校尉说，那就比力气吧，我们双方互推，脚步先移动者负。说完，我大踏一步站在田校尉的面前，田校尉伸出双手与我双手相接，大喊一声开始，就欲先力将我推倒，我双臂力量爆而出，两股力量碰在一处，只见田校尉噔噔噔连退七八步，方才站稳。田校尉正要张嘴认输，突然被我后力一涌，那句认输的话就没说出口。陈队正说田校尉输了，田校尉脸一红拉着李校尉做了个揖，转身就走了。
陈队正笑嘻嘻的拍拍我肩膀说好样的，没给我们斥候营丢脸。我脸色一板对罗二说道，你不用去京城了，你可以回墨云关斥候营了。罗二诺诺的说：“我也不是故意的。”
“不管你是否故意，你的行为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此次麻烦尚可控制，如果是不可控制的麻烦呢？”我大声斥道。罗二用求情的眼神望向陈队正，陈队正摇摇头对罗二说：“不管如何，你的所作所为伤害到了唐校尉，你回去吧，回斥候营说你摔了腿，行动不便，为了不耽误我们的行程，主动要求回营。”罗二用眼神怯怯的看着我，我冷冷的回视他，他见我无动于衷只好诺诺的说：“那……我回营了。”
罗二走后，酒菜上来我们开始喝酒。前生今世我的酒量甚豪，一斤烧酒下肚也仅仅是略有酒意。吃完饭陈队正就回家探亲去了，我们三人也回到客栈休息。一夜无眠，翌日一早，陈队正等六人归队，我们继续往京城进。榆州距离京城六百余里，我们计划四天赶到。一路上马歇人不歇匆匆赶路第四天就赶到了距离京城长安还有二十里的临潼，临潼是京城北部重镇，驻有京城卫戍部队三万余人，中午在临潼随意吃了点东西，就直奔长安。未到申时已经可以看到长安城的轮廓，长安城号称华夏大陆第一雄城，城墙高九丈，长宽各二十四里。我与孙楠打小在京城长大，虽然两年多没在京城，可对京城依然熟门熟路，选了个离故居不远的客栈住下。
客栈房间里我陷入了沉思，来到这个似是而非的异世大陆两年了，在斥候营一直过得浑浑噩噩，除了练箭习武就是出营戍边，未来究竟怎样，没想过，也不愿想，此次回京城参加黄河台大赛选拔应该是我改变人生的重要一步。
长吐一口气，我信步出了客栈，站在客栈门口，左行五百步就是原来的家长史府，记忆中家是个三进的小院子，二进的房子是父亲的书房与会客的正堂，三进的房子分东西厢房，父亲和母亲住在东厢房，西厢房是我的寝室。恍惚间走到了原来的故居，只见唐府的牌匾换成了粟府，粟姓秦国少见，原粟氏大多生活在齐国，看着故居久久不能回神。沉吟间，粟府的门忽然打开，从门里走出一个三十余岁男子，身量不高，七尺有三的样子，只见其上身穿一青色深衣，下着白色长裾，头戴一士子巾，肤色白皙，俊目清朗，风采翩翩。
此男子看我一眼未与理会，径自从我身边走过。我围着故居转了半圈，走到了宅子的后院，后院西厢房的围墙上有个半尺的豁口，那是我十四岁那年翻墙出去玩踩踏掉下的青砖，两年了，围墙依旧，我突然产生了想进院子的冲动，看看我曾住过的西厢房是否未变。想到这里，我看四下无人，一个助跑，墙上连蹬两下，攀住了墙垣，双手力，轻松翻过围墙。
东西厢房皆有微弱烛光，我来到西厢房下，原来的窗纸换成了麻纸，我掏出匕，轻划一小口，向里面看去，原来我学习书法的桌子依然未变只见一女子正在书桌上绘画。侧面只见该女子脸朝画纸，身形苗条，长披于背心，用一根粉红色丝带轻轻挽住，一袭白衣，烛光下浑身似有烟霞笼罩，十七八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匹。世上竟有如此貌美女子！记忆中，我娘就算貌美无双了，见了此女，方觉人间更有如此佳丽。刚出粟府的男子应该是此女父亲，对面东厢房亮灯处应该是此女母亲。一时恍惚我手扶窗棂力气稍大，窗棂吃不住力，啪的一声出一声轻响。那美丽女子疑惑的转身看向窗棂，正面一看此女子双目犹似一泓清水，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我不敢做声，半烛香后，我翻墙而出回到了客栈。匆匆洗漱后躺在床上，一闭眼满脑子都是那姣姣女子身影，半梦半醒间沉沉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