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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躺在猪圈里的陈大牛又饿又困，还要接受蚊子的折磨，没有灯光的屋子里闻到腐朽味道，这种地方怎么可以住人。
啪啪啪——，拍着手臂和大腿驱赶蚊子，又热又毛躁地半躺着。
这时候，门口有动静吸引陈二牛的注意，竖起耳朵，不敢大口呼吸。
石头被推开，几片木板被放在一旁，王秀梅端着饭菜走进去，身上还穿着塑料袋捂的严严实实，生怕惹上病菌。
“二牛，吃饭。”一碗白米饭，上面有翠绿青菜和酸辣豆角。
放到地上躲得远远的，站在门口提着煤油灯看着二牛，此时此刻就像一只畜生等待投喂。
“你什么意思啊？真当我有传染病啊！”陈二牛眼神狠厉地咬牙道，外人怎么嘲讽他，当成怪物就算了，连自已的老婆都不相信自已。
王秀梅捂住口鼻，冷冷的说：“医生是这样说的，我不信医生信谁啊？你快点告诉我，有没有藏起来私房钱，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以后带着个傻子活下去。”
陈二牛在昏暗中白了她一眼，“你脑子有病，我不会死的好吧。”
这两天吐了好多，感觉把毒素都吐出来了，除了眼睛有点火辣的疼，还有点腹痛，浑身无力之外，应该是死不掉的。
他拿起碗筷扒了两口，“私房钱没有，但是我留了一点赌债，隔壁村那个老刘，我欠了他三十块，如果他来追债，记得带着傻子躲到后山那里，我提前挖了一个洞。”
“赌债？”王秀梅的声音突然拔高，尖锐得快要刺破耳膜，她紧紧攥着拳头，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一双眼睛瞪得浑圆，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陈二牛，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给他一拳。“这么多年了，你这臭毛病还是没改掉！我前前后后给你还了多少次赌债了？整整五百多块啊！家里早就被你掏空了，我连回娘家都不敢，都是因为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可真是害苦我了！”
陈二牛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他小声嘟囔道：“老婆，你如果帮我还了那些钱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赌了。我会努力耕田种地，等有了些积蓄，再去做些大买卖，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哼，你说得好听！”王秀梅怒不可遏地打断了他的话。
“我才不会相信你呢！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给你送饭来了，你就自生自灭吧！”说完，她气呼呼地转身离去，留下陈二牛一个人待在猪圈里。
王秀梅走后，陈二牛默默地坐在那里，心中懊悔不已，他知道自已这次真的把妻子惹生气了，但他也下定决心要改过自新。
那盏微弱的煤油灯被拿走之后，陈二牛只能在漆黑的夜里摸索着吃饭，他只能借着月光看清饭菜，他甚至会不小心夹到一只虫子，对他来说，能吃到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微弱的脚步声逐渐接近，陈二牛抬起头看着门口，就知道这婆娘不会这么绝情，每次气完，还不是乖乖给自已洗衣做饭，还赌债。
“帮我拿一盏灯过来，太黑了。”
忽然，陈二牛好像吃错药一样，瞪大单眼，满脸惊愕地望着门口，由于光线昏暗，他无法看清对方的面容，一股强烈的敌意正从黑暗中的眼睛里向他袭来，令他毛骨悚然，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
“你是谁？快给老子开口！”
陈二牛声嘶力竭地吼道，希望能用自已的怒吼将眼前这个诡异的身影吓走。
那个黑影并没有被吓到，反而踏着稻草缓缓向前移动，随着他的靠近，影子变得越来越长。
突然间，黑影飞来一脚，将陈二牛手上的饭碗踢翻在地，碗瞬间破碎成两半，饭菜也倒了出来。
冷酷无比的声音响起：“你这种畜生也配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