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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社负责人是个戴老花镜的老先生，是个文化人，教过书，在北大荒指导年轻人开荒二十年，所以很懂。
还一本正经地跟刘志邦解释：“小伙子，养鱼是很有经济效益，但如果这里真能养鱼，不早就有人开始养了？不说邙荡村，就是整个北大荒，有几乎人家敢养鱼的？”
“那是他们都不会养，交给我，我肯定没问题。”
“不行不行，这是公家的地，两代人花了二十年养出来的一片好土，不能给你随便糟践，如果你非要养，就去远处的荒地自已开垦吧。”
跑荒地开荒？
那不被活活累死？
肯定是不成的。
刘志邦以为找块方便开塘的土是很简单的事，没想到在第一个环节就卡住了。
刘志邦又耐着性子跟老先生磨嘴皮子。
谁想老家伙执拗得紧，死活不给刘志邦签字。
就在刘志邦准备放弃的时候，身边的陆采芹忽然插了一句：“齐叔叔，你还认识我不？”
“你是……陆教授的女儿？”
“是我，我叫陆采芹。”
“诶？不是听人说你跟着回城了吗，怎么还在这儿？”
陆采芹先是神色暗淡，而后看了一眼刘志邦，脸上便多了丝笑容，摇摇头：“我不走了，留下来帮刘大哥养鱼。”
“啥？留下来养鱼？”
“嗯，其实这是我的主意，是我劝说刘大哥养鱼的。”
“你们……两个啥关系？”
陆采芹脸蛋儿红了红：“我跟刘大哥正处对象呢。”
“奥，这样啊。可是，就算是你要养鱼，在北大荒的土地里能行吗？”
“能行的，这方面我爸爸教过的。”
“陆教授可是专家，如果是他传来的技术……老头子倒是有点儿信心。”
“您看，能不能分一块水田给咱？水田土软，加深起来没那么费事儿。”
“嗨呀，你早说了嘛，早说是陆教授的技术，老头子还犹豫个啥？直接就签字了。”
没想到陆采芹还有这面子，她爸爸竟然是教授！
老先生刷刷刷在本子上签了个字，递给刘志邦让刘志邦签字，还说了：“一亩地，一年是六十块钱。但你第一年不用交钱，从第二年开始，每个月交五块，等于第一年是不收钱的，懂了不？”
“懂了。”
“如果你的地一年后没有收成，那公社是要收回来的。小伙子，可要勤快些。”
“嗯。”
刘志邦签了字从公社出来。
正在往去村外水田的路上，忍不住问道：“妹子，你爸爸到底干啥的？连那老头子知道。”
“我爸爸以前是大学里的教授，听说现在是海洋研究院的院长。”
“嚯！”
刘志邦吓了一跳，“我这是傍上高干子弟了。”
“哥，你莫取笑人家了，啥是高干呀。”
陆采芹羞答答地跟在刘志邦身后，保持着一米的距离。
“但还是要谢谢你愿意帮我。”
“哥，这就太见外了，咱们不是一家……一家人嘛。”
陆采芹说着脸更红了，低着头，清晨的阳光照在秀气的脸蛋儿上，两条麻花辫子荡漾着，把晨光都晃出了彩霞。
刘志邦看得有些痴了，这种朴素干净的女孩子不比后世花枝招展的女明星好看？
忍不住伸出手想要牵着妹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