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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吃吧。”
刘志邦轻轻地叹了口气。
“谢谢,谢谢……”
女人哭着道谢,把一个饭团塞给了女儿。
另一个又递给了刘志邦。
“一个给我女儿吃就够了,我,我不饿。”
话音刚落。
雨声之中有一阵肚子咕噜咕噜的声音。
女人低下头,隐藏自已的尴尬。
“放心吃,我不缺粮食。”
“谢谢,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女人又哭了,一边哭一边啃着手里的饭团。
才吃一口,女人又停住了。
“怎么?冷了不合胃口?”
“饭团里面还有肉和鸡蛋?”
“白米饭怎么咽的下?”
“恩公,这太奢侈了。”
“哎呀,你们女人真啰嗦。”
听刘志邦言语中多有不耐,女人住嘴了。
刘志邦看着外面的雨有点儿犯愁。
太大了,哗啦啦的,像是有无数小石子儿打在屋顶上。
外面黑成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怎么回去啊?
“恩公,今晚可能走不了了,你就在姐姐这儿暂住一宿吧。”
女人看出了刘志邦的踌躇,一个饭团吃完,灌了一口水,说道。
胃里面有了实实在在的食物,女人浑身上下都舒服多了。
“住一宿?这怎么好?”
刘志邦扫了一眼,屋子里就一对母女一张床,到处都在漏雨,就一张床是干燥的。
“这么大的雨,出不去的。恩公也该知道,咱们这儿地质疏松,一旦下雨处处都是坑洼,很危险的。”
“我是说我一个男人……”
“没关系的。恩公救了我,还给咱母女口粮吃,为了避雨暂住一宿也没事儿,而且,姐姐早就不被人待见,不会有人在意这边的。放心吧,不会有人知道。”
“姐姐为何不被人待见?还有,姐姐家里就没有别人?”
说起自已的经历,女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始讲述。
女人叫何秀,还在襁褓的时候就跟着父母搬迁到了北大荒,在这片荒土地上从小长大。不过长得秀美,年轻时也是出了名的村花。提亲的人多不胜数。
后来被一个恶霸强占了,受尽欺辱,可能是老天开眼,没两年强占她的恶霸被雷打死了。然后改嫁到了一个农户家,生下了现在的女儿大妞,因为没生儿子,又开始被夫家虐待。实在是被打怕了,带着女儿逃回娘家。
结果娘家人也不待见她和女儿,干最多的活,给最少吃的。前不久她爹进天狼山采药就没再回来,听说是被山里的狼吃了。
现在小邙村的人都说何秀是个丧门星,跟她在一起的人都不得好死。村子里的人都不跟她打交道,看到都绕道走。
所以何秀才说不管刘志邦睡多久都没事儿,因为没人会在乎。
何秀哭哭啼啼地把自已的遭遇讲过后,又有些担心,小声问:“恩公要觉得姐姐晦气,姐姐就把房子让出来,给恩公睡一宿,我去外面找个地方躲一躲就好了。”
“嗨!”刘志邦可不信这个,就算真雷劈下来,也有空间能躲,“哪有主人出门让客人的道理?我命硬,才不怕这些呢。”
“叔叔可以抱着妞儿睡,妞儿个子小,不占地方的。”
一边的小姑娘突然插了一句,吃过饭团也不哭闹了,不停的吮吸手指头,连一滴油都不肯放过。
这个时代,像何秀母女一样可怜的人家还有很多。
但这一家正好被刘志邦撞见了,本着能帮就帮的原则,总还是要管管的。
“有没有灶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