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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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徐元直派赵子龙与雷铜领兵五千去攻潼关。
而自长安往武关去，须翻越秦岭，来往极为不便。徐元直料武关无多少守军，便令吴兰率兵二千前去。并吩咐吴兰，攻下武关后，便留下守关。
潼关守兵本不多，又被调了一部分去守长安。如今只余数百人，也无大将。
探得蜀军来袭，又是赵子龙带兵，皆恐慌不已。长坂坡一战，赵子龙名震天下。就算他们多年在长安，也都听闻了。蜀军人又多，他们就算拼到全军覆没也守不住。
于是守将带头连夜弃关。但他们也不敢再逃回曹营，只能四散开，打算去各种小县城隐姓埋名生活。
两日后，赵子龙等人行至潼关。
赵子龙见关门紧闭，关上空无一人，旗帜却在，还疑心有埋伏。只先令百余人前去破门。破门后，又命百余人先进关去看。待他们回报关内确实无人后，赵子龙才令全军进关。
原是守关曹兵担心蜀军来追，逃走前故意堵住城门，想唬蜀兵一段时间，好争取逃跑时间。
另一边，张翊一行人也到了长安。
进城后，张翊与黄汉升、严颜自然先去向徐元直复命。
言谈间，黄汉升问起对夏侯妙才尸首的处置：“军师欲埋下伏兵，用夏侯渊尸首为饵，引曹军中伏？”
张翊自然也好奇，望向徐元直，想听他如何说。只见徐元直摇首道：“逝者已矣，倒不必用如此手段。”
黄汉升疑道：“那军师为何不将尸首送回曹营，以动其军心？”
徐元直有些犹豫，似是不便说起。他斟酌了片刻，还是开口说道：“夏侯渊未有全尸，就算我能命人用线将他身首缝在一处，也不能隐其伤口。看到伤口，曹兵轻易便知夏侯渊是如何死的。曹操惯会稳定军心，只怕到时动其军心不得，反激其军怒气与士气。大战在即，增敌军锐气，于我不利。”
沉默片刻，黄汉升开口：“军师说得是。”
“至于夏侯渊的尸首，便葬在他拼死守护之地罢。”徐元直叹了口气，“若曹操能再站在这长安城外，便能祭拜。”
黄汉升与严颜领命而去。
徐元直又开口：“天祐留下。”
张翊本没想走，在五丈原，徐元直来时，他未曾下山见过，总该给个说法，道个歉。
张翊向徐元直一揖：“军师恕罪，在五丈原时，翊未曾下山拜见，只因……”
徐元直忽然抬头望向张翊，打断道：“吓到了？”
张翊闻言也抬了头看他，但并不言语。
徐元直又问：“你是否觉得黄老将军出手过于残忍？”
张翊终于开口：“不敢。”
徐元直立刻道：“是‘不敢’而非‘不觉’。”他觉得张翊就是默认了。
徐元直起身，踱了两步，又道：“你知道我也杀人，与敌将交锋之事，自然也略知一二。我可以明确告知你，最终以此残忍之法杀敌并非黄老将军本意。”
张翊欲言又止，他不研究怎么用兵器杀人，自然不懂徐元直的意思。
好在无须他问，徐元直自已便答了：“战场上都是搏命的，你死我活。每一招都不留余力，不能容情，除了欺敌的虚招外。每一招都无法预计对方能不能接住，也无暇顾及。每一招的后果自然也无暇顾及。像老将军这样的大将，身有千斤力，他的每一刀，都足以断人手足甚至是头颅。夏侯渊接不住，只能是此下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