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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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夏侯妙才绝不是黄汉升的对手。如果张翊同意黄汉升的请命便与杀人无异。
一句话定人生死。
黄汉升第三次请命：“军师，让老夫去罢！”
正在犹豫之时，张翊看见了夏侯妙才长刀所向，一名蜀兵的鲜血喷涌而出。他忽然醒悟，战争本就如此，对敌人仁慈，如何对得起手下效忠的军士。
郿城下牺牲的士卒尸骨未寒，放任夏侯妙才杀下去，只会有更多的人牺牲。
不能再拖。
张翊道：“老将军千万小心。”
黄汉升立刻提刀，缓步下山。
徐元直大军行近斜谷口，听见远方似有军马厮杀声，便与赵子龙引轻骑先行。他们很快出了斜谷，见到五丈原上的光景与山脚阵势，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徐元直下令，在武功水东岸排开，再多围一重。
夏侯妙才一刀砍入一名蜀兵的肩颈，发觉背后有人马骚动，便回首一观。武功水东岸，竟又有一支军马。看着比西岸人马还要多出数倍。
黄汉升本在人群中缓缓穿行，忽然加速，越走越快。快到避不开人时，他大喝：“闪开！”蜀兵纷纷往两边散，给黄汉升让出一条路来。
夏侯妙才自然听见了那声大喝，当即回头。只看见一把大刀当头劈下。他大惊欲抬刀，却为时已晚。
黄汉升这一刀将夏侯妙才连头带肩，斩为两段。
夏侯妙才的头肩部分先滚落，身子则慢慢后仰，再滚下去。
纵使是夏侯妙才的亲随，都震惊且恐惧，更何况是普通士卒。没有人敢去扶，纷纷避开。
两段一路滚下，拖出长长的血迹。
不少人见了吓得腿软，也滚下山。
能看见的人皆会躲，只有后背对着的，也就是下山投降的曹兵才看不见，不会躲。
夏侯妙才头肩部分正好撞上一名下山投降的曹兵。那曹兵没有防备，受此一击，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趴。若是在登山，这一趴还能趴到山壁上，偏偏他在下山。他跌下去的时候尽量用手撑着了，虽护了下头，但还是挡不住下滚之势。在不断的翻滚中，还是磕到了头。
翻滚了一段，他终于停住了。浑身剧痛，他慢慢坐起来，擦了擦头上的血，忽然看到一物正巧在他身侧停下。
他转头细看，便看见夏侯妙才死不瞑目的头颅连着小半截身子。
他大叫一声，连滚带爬下了山。他惊吓过度，下山后又一路疯跑，好似没听到蜀兵大喝令他停下，也似看不见蜀兵对着他的兵器。最后撞上长枪而死。
将人首级砍下，太过残忍。寻常士兵作战，都少有砍对方首级的。皆以砍、刺敌军身体为主，最多能将敌军割喉。没有经验的情况下要将敌方斩首需要很大的力气，只能黄汉升这样本身气力过人的大将来。
何况砍下的还不只是头颅。纵使士卒们身经百战，也难得看见如此场景。他们都忍不住地害怕，何况是张翊。
见到这一幕，张翊不受控制地作呕。他转过身，扶着山壁，弓身呕吐。只是他白日里没有进食，只饮了水，所以也只能吐出酸水。
他知道书中黄汉升也是占了山，任夏侯妙才在山下围定骂战，他只不下山。最后趁曹军疲累歇息时，黄汉升带人冲下山。夏侯妙才措手不及，才被黄汉升砍为两段。
想不到如今他另设一计擒杀，夏侯妙才还会是这个下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