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冷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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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子孝无法，只能下令再次调转方向，沿江而下。
不出片刻，又见远方有横亘江面的火光。
张翼德留一万兵马在岸上，自领五千兵马上船，包抄而来。
襄阳方向，关平亦令甲士各执火把，堵在岸边，齐声呐喊。
曹子孝等人竟被困于大江之上，他惊怒道：“诸葛村夫，竟逼吾至此！”如果他们会水，尚可跳水亡命，可惜他们北兵大多不会。就算会，曹子孝也不愿再如此狼狈遁走。
曹子孝奋然道：“诸位将士，今日便随吾死战！”
余下士卒多为曹子孝护卫亲随，自是忠心耿耿，皆道愿意死战。
曹子孝未下令停船，士卒便继续开船，迎上张翼德的战船。
两军渐近，曹子孝认出大船上站着的一将是张翼德，便起了杀他的心思。张翼德虽勇，却也近半百之年，若战死前能奋力斩下他的首级，也算值得。
思及此处，曹子孝迅速搭箭开弓，对准张翼德心窝。
曹子孝等人自襄阳城下突围后，只上了艘可容下百人的战船。为防暴露行踪，便令军士熄了火把。若是蜀军在江上没有事先埋伏，曹子孝等人熄了火把，趁着夜色而逃，待到蜀军乘船来追时很有可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沿江而下，还是逆流而上了。到那时蜀兵只能分兵来追，到时曹子孝一行人随便寻一处地方靠岸，藏起船只，神不知鬼不觉。只可惜诸葛孔明事先有了埋伏，他们才会陷入逃无可逃的境地。
是以，虽然蜀军船上皆灯火通明，但曹子孝的船上却暗得很。
曹子孝能清楚张翼德在船上的一举一动，张翼德却连船头站着几人，是否有曹子孝都看不清，何谈看清曹子孝拿弓欲射的动作。看不清又谈何防备？
曹子孝松开弓弦的那一瞬间，弦响都隐在流动的江水声中。
最后一刻，张翼德凭借作战多年的警觉，忽然侧身，避开了致命一箭。
箭镞擦其掩心甲而过，正好射中身后士卒的咽喉。
张翼德身长八尺，他身后的士卒瘦小，勉强高过张翼德肩膀。本以为站在张翼德身后绝对安全，不想却受此无妄之灾。
船头甲士立即戒备，纷纷举起遮箭牌。
张翼德回头看见那名中箭士卒痛苦地捂住咽喉倒地，不过数息便不动了。
怒气上涌，张翼德回头冲来船大喝：“贼将竟放冷箭！”
曹子孝见一箭不中，船头甲士戒备，知道再无射箭之机，便欲激张翼德单挑。他冲张翼德大喊：“张飞匹夫，可敢与我决一死战！”
但战场上哪是他想做什么便能做的。
张翼德大怒，握紧他的丈八蛇矛：“曹仁！你且候着，待俺去取你首级！”说罢下令速速开船。
马季常上前劝道：“将军，军师有令，不可与穷兵交战，只须放箭。”
张翼德不愿听，只道：“待我斩杀此贼，再放箭不迟！”
马季常知道此刻张翼德怒气上头，是劝不得了，便欲先斩后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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