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规矩——再次的现实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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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最初认识菖蒲姐事见到的山贼一样，也有太多类似的情形，能产生妖怪。
那次杀了山贼后，菖蒲姐很认真地对着每一具尸体诵场度，就是为了不让那些非正常死亡的尸体变成饿鬼僵尸（若是阴气聚集严重，还会产生更高级别的妖怪。）
同样，对于村里那些失了心智的村民来说，变成饿鬼，是他们唯一的结局。
他们全疯了，疯得不能自理，疯的有如僵尸般四处徘徊，疯得连基本进食都成个问题——因此，他们在茫然徘徊中逐渐消瘦，在茫然徘徊中逐渐走向死亡。
带着对生命本能的留念，带着被幻象惊吓的恐惧。
然后……将会变成新的饿鬼，新的僵尸，新的妖怪。
所以要提前杀了他们，提前杀了他们，提前度他们，让他们归于尘土，让他们得以安息。
当时役明就在做这样的工作——若不是役明，等狸子事件解决之后，菖蒲姐和红枫，也会带着我做同样的工作——杀了疯掉的村民，然后再为他们念经度。
杀掉所有疯了的村民——包括那些，年幼的孩童。
——可……那毕竟是孩子啊？活生生的孩子啊！
听闻这残酷绝情的现实后，我忍不住冲他们大喊。
——你们怎么能下得了手？！
然而，从役明和红枫那里得到的回答是：他们疯了，就不是人了，只是活动的肉块，对待活动的肉块，没必要心存同情的。
——那，你和菖蒲姐也这么做过？像役明那样？
我又问。
——啊！这我和菖蒲姐倒不会。
没想到红枫笑着（带着无所谓的笑容！）拿出一个纸包，“我们巫女么，都是很善良的，而且也很爱干净——像役明那样，身上溅到血就不好了嘛！所以我们用这个，撒到他们嘴里，只要一接触，他们就会死——这一包就能毒死全村的人哦！”
随身带着足以毒死全村人的毒药？还是那么地一脸无谓表情？
这……真的是菖蒲姐口中所说的，驱邪除魔，守护瀛洲人幸福安宁，带着博爱之心，祈愿瀛洲繁荣昌盛的神社巫女么？
再怎么疯了，可他们也是人啊……里面还有很多小孩……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的人……
怎么能那么轻松简单地说杀就杀，怎么能那么简单地把他们当成活动的肉块？
做不到，我绝对做不到，之前做不到，现在做不到，以后，我也做不到。
——这是现实！白樱姐不论你做不做得到，都要去做！
红枫这么摆着大人的面孔教育我。
——身为巫女，就必须做到！要不然，这些疯子将会变成饿鬼，变成妖怪，会去害更多的人！你若是不做，那将会出现更过的受害者！那种保护弱者，不伤害小孩的价值观，不适合我们瀛洲！你要记住！那群疯子只是活动的肉块！只是一群会变成妖怪的肉块！
是……么？
这……就是现实么？
也许……是现实吧？
我知道红枫说的很有道理，要是不那么做的话，就会有更多的人受害。
可……要我也像她们那样，杀掉毫无反抗能力的疯子，杀掉那些呆呆傻笑的孩童……
我做不到，即便理解，我也还是做不到！
也许……我不适合做巫女吧？不适合做菖蒲姐的妹妹，不适合做……稻荷家的巫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