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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酒鬼。」言采摇头,拍他起来。

「你抽烟我酗酒,正好。」谢明朗都哝一声。

一个要睡,一个要弄对方醒来,两个人拉锯许久,最终成功的还是言采。被拖著去冲了个澡,谢明朗的酒也醒了些,就是头重脚轻的状况并不见得有所好转。裹著浴袍往床上重重一扑,觉得立刻就能再睡过去。但这个时候脑子又逐渐恢复了部分功能,他挣扎了一下,还是坐了起来,对端著水杯和药片走进来的言采说:「我告诉你没有,霏霏要结婚了?」

言采坐到谢明朗身边,先看他吃药,才点点头:「你已经告诉我了。」

谢明朗吃完药又躺回去,盯著吊灯良久,才好似无可忍受一般抬起手臂遮起双眼:「我说过了?真要命,完全记不得了。」

言采居高临下看著他,眉头皱起来:「你们到底喝了多少?」

「真的不记得了。」谢明朗凭声音捞住言采的手。他自己的手暖不起来,愈是觉得言采的手温暖。

言采也觉得谢明朗的手一直在发冷汗,又抖个不停,全当他又喝多了,叹了口气,说:「你看你的手抖的。喝多酒对神经不好,酗酒的人我见得多了,都是从『没事,这才多少』起头的。你最近每喝必醉,不是好事。」

谢明朗放下遮住眼睛的手,看了一眼言采,笑了:「霏霏说要我给她照结婚照,我现在连相机都拿不起了,醉和不醉手都是在抖,一点差别也没有。言采,你陪我躺一下。」

「胡说八道。」这句话的口气出乎意料的温和。言采并没当真,抽出手来,去关了灯。

感觉身边多了个人,谢明朗下意识地靠过去。他此时脑子裡还是糊成一片,因为酒精作怪,胸口又燥热不已。天晕地旋之中,他一直想笑,就真的笑出声音来,说:「是啊,都是胡说八道。」

身旁人似乎还说了什麽,但那时谢明朗已经不可抑制地,往睡眠的深渊滑去了。

他这一觉睡得糟透了,反反覆覆在做梦,而且翻来覆去梦见自己赶一班船,气喘吁吁赶到码头上,码头被巨大的海浪推得颠簸不已,要赶的那班船却已经朝著夕阳开远了。强烈的挫败感让他烦躁不堪,特别是这梦一再重複,他终于忍无可忍,把行李箱狠狠往大海裡抛去,就在箱子入水的一瞬间,人也醒了。

这大概是黎明到来前最暗的一刻。谢明朗眼前一片漆黑,耳边是隐约的轰鸣声,过了一会儿那奇怪的声音才消失,换成了自己和言采的呼吸声。

他觉得口乾舌苦,知道是宿醉的后遗症,想爬起来喝杯水,坐起来才察觉自己一隻手被言采紧紧握住,两个人都一手是汗。

谢明朗想这是小鬼的睡法,忍不住笑了;他抽不开手,只能就著这样的姿势扭开檯灯,床头柜上果然还留著昨天晚上没喝完的水。喝完这半杯水,喉咙和胃都舒服多了,就要关灯再睡,忽然听到身后有响动,谢明朗转头,愣了愣,说:「我吵醒你了?」

言采已经坐了起来,眼底全无睡意:「你昨天睡著之后手还在抖。怎麽回事?」

谢明朗瞬间无言,定了定神,从言采手裡抽出手来,暗自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去看言采。印象裡他从未见过言采眼底有过如此重的阴影,以至于差点疑心成是灯光在玩的把戏了。

但是言采一直盯著他没有说话,眉心紧蹙,固执地在等待谢明朗的回答。谢明朗故作轻鬆地说:「我也不知道。吕大夫怀疑是神经的问题。检查已经做了,这几天结果就出来。也许没什麽事,虚惊一场而已。」

言采还是不说话,面部的线条却鬆动了。谢明朗意外地发觉自己居然还能笑出来,于是就笑了:「提早体验一下衰老的滋味也不错。我都说完了,现在可以睡了吗。」

说完也不等言采说话,迳自关了灯,重新睡下去。

但这时他已经睡不著了,睁大眼睛,看著漆黑一片的虚空。很久之后听见言采也睡回去,过了一会儿,才又一次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谢明朗的手。就是这一次两个人的手都是冰凉的,一点也不舒服。

谢明朗忽然想起什麽,牵动了下嘴角,问言采:「你以前要安慰别人的时候,会怎麽做?」

「我会走开。」

真是体面的做法。谢明朗想。于是他就说:「那这次也走开吧。」

言采没作声,感觉到谢明朗的手离开,还是没有表态;两个人在这无声的黑暗中不知僵持了多久,在言采都以为谢明朗又睡著的时候,他听见他的声音:「说真的,言采,这些年我遇见这麽多坏事,我想过和你分开,在非洲的时候遇到危险,想过会死,唯独没想过有那麽一天我再不能照相。谁知道最习以为常的,竟也会有可能成为奢侈回忆的一天。」

因为睡眠不足,也因为宿醉,谢明朗那久违的低血压,在被闹钟强制性拎起来之后,发作了。

眼前黑了好久,才能看见东西。暖气很足,窗帘还拉著,谢明朗本来就觉得口渴,清醒过来之后更是觉得热。他偏一偏目光,半边床已经空了。

这不是言采会起床的钟点。谢明朗没听见动静,忍不住轻轻喊了一声言采的名字,房间裡静悄悄的,谢明朗想不到这个时候言采能到哪裡去,终究还是有点在意,挣扎著爬起来,套了件毛衣去找言采。

找了一圈没见到人,本以为他出门去了,或者在车库,但走到玄关,发觉鞋子都在。谢明朗都觉得好笑了,就这麽大的地方,人能到哪裡去。

他索性不找了,回卧室,想冲澡换衣服,再去医院领检查报告。再回房间才留心到窗帘没拉好,谢明朗这才想起来,忘记看一眼卧室外的阳台了。

他拉开窗帘,却见言采背对著门,坐在靠椅上抽烟。手边的烟灰缸积满了烟头,都不知道待在室外多久了。

谢明朗愣了一下,拉开门,感觉到暖风灌出来的言采立刻回过头,顺手把烟掐了,问:「现在几点?」

瞄了一眼言采的手,谢明朗说:「九点不到。原来你在这裡。」

「睡得太早了,醒来得也早。」言采站起来,「早上下了点雪,现在化了,你看这个天灰的,迟早要下大雪。」

谢明朗顺著他说的看了眼天空,又看了看远方那好像被阴沉天气压低的湖面,顺口说:「下就下吧,不要再封路就好。」

言采本来脸上还有点绷著,听到这句话,神情渐渐柔和起来。他看著谢明朗,微笑说:「关于天气的预言你向来很准,还是不要说了。」

谢明朗也笑,同时把言采从椅子上拉起来,若无其事地说:「你坐了多久,不冷吗?进去吧。」

把言采拉进室内之后谢明朗就去梳洗,整理好之后下到一楼,言采坐在沙发上,眼看就是好整以暇等待出门的架势。谢明朗见状也不吃惊,只是笑了笑:「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谁说『我会走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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