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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莫跟着季悦开门进了家，四处检查了一圈，房间里、床底、柜子没有藏其他人，看着季悦关上了门，才转身下楼。
季悦把所有的防盗锁都打开，还搬了把椅子顶住大门，走到窗前，透过窗帘缝隙看楼下。
车还停在路灯下，老莫坐进了车里，一只手伸出车窗外，手上夹着点燃的香烟，看到他没有离开的意思，季悦心里才略微安心。
今晚袭击自己的那个人绝对不是石俊，莫恒说他身上并没有抓伤和咬伤，石俊可能早就被凶手给打晕了。
还有那把刀，应该是自己无意间拽着那个人一起摔了下去，他丢了那把刀，否则估计这会自己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了。
季悦摸着胸口的淤青，感觉自己越来越危险了，到底是蒋宏翔？还是贺清？
“叮~”陌生号码来了一个地址。季悦以为自己看错了，皱了皱眉。
当时一拿到贺禹明的微主机的时候，季悦就检查了他的电邮，现有安全提示中有一个异地登录信息。
季悦联系了黑客小艾帮忙查找这个Ip，现在她来了地址，竟然是在自己公司的总部大楼里？
公司的大楼一共有33层，9到24层是公司自己办公使用，25层往上是一家五星酒店，1到8层出租给了其他小公司使用，各自使用不同的出入口和电梯，互不干扰。
这个Ip地址正是来自酒店的公共网络，小艾还查到了酒店那个时间段的客人入住记录，蒋宏翔在上面有一个长租房。
蒋宏翔！但是他不是专业出身的，是从管理走上来的，他会有这样的能力黑了贺禹明的电脑吗？还是有其他人在帮他？
贺禹明还在的时候，他还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现在贺禹明死了，如果能除掉自己，公司就是他说了算了，他觉得他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季悦又随手翻了翻剩下的名单，等一下！
文勇庆？他的名字怎么又出现了？
他的名字接连出现会是巧合吗？杀自己对他有好处吗？还是，他在替谁做事？
季悦觉得头很疼，太阳穴抽抽的疼，双手用力地揉捏了几分钟，勉强感觉能集中精神了，走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再到厨房倒了一杯冰水，走到窗边看了一眼路边的莫恒，他还在。
季悦回到书房电脑前，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写在了纸上，写写画画，涂涂改改，最后在一个名字上圈了几个大圈，将笔一扔，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过了一会儿，把纸放在一个不锈钢脸盆里，好不容易在客厅桌子上找到一个打火机点燃，看着纸被烧成灰尽，起身回房睡觉了，战斗才刚刚开始。
季悦临睡前，从自己海外账户给小艾转了一笔钱，这小丫头，自己给钱不积极，她也不催自己，只是做事也就不积极了，一个Ip地址查了这么久才出来，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个小葛朗台。自己想要给钱让她去治脸，她也不要，非要自己攒钱，挺倔强的一个小姑娘。
季悦一直很心疼小艾，因为小时候出了意外，伤了脸，比较自卑和沉默寡言，不爱和外人接触。季悦那会通过一个公益项目做了她的特教老师，接触不久后，就现了她在计算机方面的惊人天赋。
数学思维逻辑都非常优秀，但是她不愿意去外面上学，她害怕别人异样的目光，季悦只能把自己会的教给她，不到一年，季悦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能教她的了。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小艾绝对会是最耀眼的星！可惜人生从来没有如果。
还记得小时候做的那道数学题吗？
一只蜗牛每天都在努力地想爬出井口，但是等它白天辛苦地爬了几米，晚上又会莫名其妙地后退几米，周而复始，每天只能就前进一点点，好不容易爬到了井口，以为能到更好的环境中去生活了，却遇到调皮的小孩子，被重新扔回了井底。
大部分人都是那只蜗牛，包括季悦自己。
“叮~”小艾给季悦回了个1，表示自己收到钱了。
这小姑娘收到钱应该是心情好了，回复得还挺快。
公司太大了，有太多人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很多事情的调查还是要靠小艾~
“喂？”老莫自己一个人坐在车里，看着楼上书房的灯灭了，恰好老高打了电话过来。
“季悦那边怎么样？”
“我今晚会在她楼下盯着，看来真是有人想杀她，我看了她的市小票，她没有买刀，厨房里刀架上也都是满的，没有丢刀。刀上有查到指纹吗？”
“应该是戴了手套，没有指纹。”
“蒋宏翔，贺清都查查，按季悦的说辞，她和凶手纠缠过程中可能抓伤或者咬伤了对方。还有那天那个跑车查得怎么样了？”
“交警那边没有消息，季悦自己也有一辆，那天也开出了门去保养，我们已经拿到了监控视频了，技术科在分析，应该很快有结果了。”
“石俊怎么样了？”
“还没醒。比较严重，被钝器击打的。”老高叹了一口气，这么年轻的探员，希望他没事。
“派人守着他吧，他可能有机会看到凶手。就怕凶手要灭口。”
“我知道，你自己一个人要小心，最近局里人手不够，我会申请增加人手。”
“嗯。”老莫挂断了老高的电话，马上又打给了技术科的老李。
“老李，上次说的那个什么虚拟世界你弄得怎么样了。”老莫想起刚才在季悦书房里看到的奇怪的设备。
“快好了，订了一些新设备，还在路上，到了以后我会通知你的。”
“好，好兄弟啊，有空请你吃饭啊！”
“得了吧你，每次请吃饭，哪一次不是我付的。”
“哎呀，这不是老高那小子都不给我咨询费嘛~”
“行了，知道你，不和你说了，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呢！”
老莫了挂了电话，又看了看季悦的房子，灯都灭了，估计都睡了吧，希望不要再出什么事了。
一只蜗牛每天都在努力地想爬出井口，但是等它白天辛苦地爬了几米，晚上又会莫名其妙地后退几米，周而复始，每天只能就前进一点点，好不容易爬到了井口，以为能到更好的环境中去生活了，却遇到调皮的小孩子，被重新扔回了井底。
大部分人都是那只蜗牛，包括季悦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