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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心道人舔了舔舌头，似乎意犹未尽，他仰着头喊道：“还有没有！”
不狰狞，不猖狂，不嚣张，只有平和与安宁，天心道人比以前更难对付了。
楚照在想，如果真的杀了温如令，自己还有没有力气再杀天心道人呢？
没等楚照思考出答案，身边的景象就消散了，那些密密麻麻的怪物全都消失不见，在他们身前的又只剩那条青石板铺就的石道。
天心道人没有理会楚照，开始登道。
这条路比起踏霄楼来说不够漫长，不够凛冽，差得太远，两人并没有花费多少力气便来到了山门处。
山门大开，两个年轻的弟子抬着一个虚弱的老者急急忙忙的往山下跑。
“站住。”天心道人喊道。
于是那两个年轻的弟子颤抖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天心道人走近老人的身边，笑着说道：“不要你的命，我就问问你还有没有花。”
老人紧闭着双眼，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交到天心道人手里。
“就这些？”天心道人问道。
老人的手停了一下，然后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顿了一下继续摸，总共又摸出来三个小瓷瓶一起给了天心道人。
“不老实。”天心道人笑着说道：“留下一只手吧！”
老人始终闭着眼睛，又右手去撕扯自己的左臂，没费太大的力气便将左臂扯了下来，没有痛苦的哀嚎，一切都很平静，只是那些淋漓的鲜血将木架染得殷红无比。
“今天是个开心日子。”天心道人挥挥手说道：“走吧！”
两个年轻的弟子赶紧给给天心道人点了几个头表示好些，慌不择路的下了山去。
天心道人看着那条手臂，找了根木棍将手臂挑下山崖，皱着眉头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不应该这么脏。”
山门里又走出几个人，他们看着楚照和天心道人有些拘谨，甚至不敢看他们的眼睛。
天心道人正要说话，却被楚照拦了下来。
“今天我心情好。”天心道人笑着说道：“那就依你这一次！”
这几个人如蒙大赦，朝着楚照作了几个揖就打算下山去。
“等一下。”楚照说道。
几人身形一顿，刚刚放松的脸上瞬间紧绷了起来，其中一个人反应极快，头也不回的朝山下冲了过去。
只是并没有跑出太远，就像烟花一般炸开，那红艳艳的雨水给这灰蒙蒙的天带来了一些不一样的颜色。
天心道人退了几步，担心那些脏物会落在他那身干净的道袍上。
剩下的几个人赶紧跪倒在地，就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其中一个面如死灰，动作极快的便将自己的手臂扯下来一条，恭恭敬敬的送到了楚照的面前。
这些人都是天玄境，在这之前一直都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现在却像狗一般摇尾乞怜。
楚照感觉有些心酸，因为如果连天玄境的高手都这般，那么那些境界更低的甚至不能修行的普通人在面对生死的时候又会做出各种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