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答应妈妈，好好活着！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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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阳，妈妈，好......舍......不......得......”

“滴......”

仪器上的波浪变成一条条直线。

笔直的像是一柄嗜血的剑。

伸向李九阳脸庞的手无力的落下。

这声“滴”，是李九阳这辈子最痛恨的声音。

因为这个声音，带走了他的世界，也带走了他眼里所有的色彩。

她，是笑着走的。

他，是笑着送她走的。

只是满眼的遗憾，却永远的被一张薄薄的眼皮遮住。

李九阳难看的笑容，随着母亲缓缓掉落的手，逐渐消失。

“不不！不！不不不！......”

李九阳嘴里一直呢喃着“不”字。

慌乱的拉住母亲的手，往自已脸上按。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不！不啊！不......”

李九阳想要抚摸母亲的脸，却不敢触碰。

只是伸手这里比一下，那里比一下。

整个人犹如一个得了魔怔的疯子。

一阵人群跑动的声音从病房外传来。

“家属请......”

“滚！滚啊！别过来！滚！......”

李九阳声嘶力竭的喊着。

将所有靠近的医护人员全部推出去。

最后将病房门重重关上。

门外的医生护士没有愤怒，但也没有多少同情。

他们见惯了生死离别，比这悲惨的也都见过不少。

但，也没有再打开房门。

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算是留给这对母子，仅有的短暂相处时光。

随着医护人员的离开，没有了遮挡。

病房门对面，显现出一个人。

一个脸有些黝黑，留着寸头，身材很壮硕的中年男人静静的站着。

身上的衣物，鞋子，布满了像是火星子烫出来的小黑洞。

眼里布满血丝。

目光死死的盯着病房门。

裤兜里的两只手紧紧握住，不长的指甲扣进手掌的肉里。

丝丝鲜血顺着手指往黑裤上浸透。

病房内的李九阳，蜷缩在母亲身旁。

用自已身体温暖着逐渐冰冷的母亲。

嘴里一直呢喃着：

“妈妈，妈妈......”

夜晚的天空繁星点点。

闪烁的星辰，不知是谁的亲人。

枕头上的摊摊水渍，又会是谁的思念呢。

时间，过了一个小时。

门外的男子手上缠着纱布，轻缓的推开病房门。

走到病床前，见到蜷缩着的李九阳。

眼里闪过一丝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