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荡者的归途 (第1/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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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位讲述者也戴着面具，他走上台，动作优雅。

“我想在这述说我的故事只是闲的无聊。”他以无聊的神气说：“当然，这个故事也只是个很无聊的故事罢了。”

“各位，我们活在世上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他摊开双手说：“一切都很无聊。”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教宗伊川冕下肯定听说过对吧？我可是直接见过她。”

周围有人说：“谁没见过她？”

“当然不是你们那种见。”他不屑的动动手说：“我与教宗冕下可是面对面见过。弥撒的总务也跟我关系很好。还有，我以前的家族也算弥撒财富排行前十了。”

有人“嘘”了一声，说：“那你怎么还到我们这来？”

“人生无常啊人生无常。”他感叹了一声接着说：“我学问算可以，清大也就考过第八而己。”

有人指指点点说他吹牛，因为清大是弥撒最好的大学。

“然而当时我太贪玩了，结交了许许多多的朋友，什么样的人都交，特别是那些狐朋狗友，他们知道怎么讨我的欢心，让我为他们花更多的钱。”

“我与他们看戏赛马，玩鹰溜虎。建最大的唱歌处只为了满足我自己当麦霸。”

“我动不动请全场人喝酒，雪茄什么的也是来者不拒。所以我的kTV一直入不敷出。”

“很快我的钱就不够用了，我找父母要，可那个老头子不仅自己不给我，批判我的行为太过火，还不让我妈给我。”

“他要我反思，我实在不知道反思什么。”

“人生活着就是无聊，我好不容易找到帮我快点消耗生命的东西，作为父母的不应支持吗？他竟让我反思！”

旁边的人又陷入了沉默，但都专注着听着这出这些人想像的截然不同的人生故事。

“我的欲望长时间得不到满足，狐朋狗友又在鼓动着我，于是我直接杀了老头，将他的死讯隐藏起来，用家里的钱畅快的挥霍。”

“我比以前更放开手脚，没有哪里的玩乐是我没有尝试过的。整个城里的纨绔都尊敬我。”

“我终于把钱挥霍玩了……因为我的旷课与一落千丈的成绩，清大把我退学了。而紧接着……老头的死被现了。就这样我被抓了，昔日的狐朋狗友一哄而散，没人想着来看我。我的母亲努力把我捞出来后也自杀了，只留下一句遗言叫我好好活。”

周围的人们脸上充满对他的鄙夷。

“好了。就是这么个无聊的故事。”他平淡的讲完，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找酒保要了杯酒又坐回原位边喝酒边准备听故事。

又有几名讲述者上台讲，有的情绪激动，有的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有的甚至讲的前后不连贯。

洛水认真听着这些起伏跌宕，影响了这些人一生的故事，试图在其中找到易梦州的踪迹，可惜没有哪一个故事与易梦州有关。

迪希还在洛水腿上酣睡着，似乎嫌睡姿不太舒服，又翻了个身，拿洛水胳膊当起了枕头。

一个又一个人上台，洛水渐渐感觉这个世界很大，大到有这么多人。这些人的身影也渐渐立体，脱离了洛水一开始对人们的符号化，让洛水觉得人们确实都是活生生的人。

这次上台的是一名艺术家，他喜欢戏剧，于是他讲自己的故事时从莎士比亚讲到果戈理，越讲越兴奋，在台上开起了戏剧讲座，在讲了足足半小时候终于被忍无可忍的观众赶下了台。

有戏法师在台上讲各种精彩的戏法让人惊叹连连。也有专注偷道的小偷，里面分享的偷窃手法让人大开眼界。这里似乎什么人都有，不仅是讲述者的倾诉之地，也是听者的盛宴。

众生群像在这里被窃视一角。

奇怪的是，这里面有很多信神的信徒，以致于让洛水想，如果我是神，我能帮助人们脱离悲伤的命运吗？

有的人自作自受来到影街，有些人纯粹因为命运不公被迫如此。但是是谁划分了恶善？又是谁非要给人分个三六九等？

洛水的思想渐渐飘移，他好像正在考虑神应该想的事。他的思想正在往更大的方向去，那就是全体的人类。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个小孩悄悄走入喝吧，他咬着指头看着台上的人，似乎正在考虑着什么事。

十一点半悄然而至，讲述者们全讲完了，主持人正欲宣布结束时，那个小孩怯生生站了上来，双手紧捏着衣角，他非常紧张的说：“我也想说！”

主持人愣了一下，眼神扫向酒保老万，见老万点了点头，于是主持人展示了他的专业素养，愉快说：“好了各位穷凶极恶的观众朋友们，现在有名小可爱突然窜上台也想来讲讲自己的故事，小小的年龄能有什么故事呢？让我们掌声欢迎。”

四周的人笑了笑，鼓掌好奇等待着。

“小朋友，你要讲什么故事？”主持人将话筒伸在小孩前面。

“请帮助我。”衣着褴褛的小孩凑近话筒说。

“好的。他要讲的故事是——请帮助我。”主持人一挥手说：“让我们把舞台交给他。”

主持人退下台，得话筒交给小孩，悄悄对他耳语说：“不要直接请求帮助。”

小孩点了点头接过话筒，他在这么多人的视线下显得有些胆怯，缩着细细的脖子，头埋在肩膀里。看上去有些可笑。

“我……我叫阿比斯，今年……今天应该十一，不，十二岁了。我从小在影街长大，与妈妈一起捡垃圾生活。”

阿比斯深吸一口气说：“但是我妈妈病了，药很贵，我们买不起。要十个弥撒儿。”

“如果不吃药，我妈妈会死的。”阿比斯睁大眼睛向四周恳求：“求求你们，请帮帮我。”

“呯。”一个废纸团朝阿比斯扔去，有人大叫：“小骗子，滚下去。”

主持人帮阿比斯挡住了，他连忙带阿比斯下台，让阿比斯赶快离开喝吧。因为更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砸向这名孩子。

“怎么什么玩意儿都往台上领。”有人报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