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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对面是一道知性的柔软女声。
姜华听在耳朵里十分舒服，在脑海里想象出一个温柔甜美的大姐姐，他轻声笑道：“不用谢，我手机快没电了，我先挂了……”
“姜先生，请等一下！能否给个地址，我非常想见您一面，当面感谢您！”
对面的女声恳求道。
姜华被女人柔软的声音打动了。
他看看车窗外的建筑，“我在羊城白云区，有空见个面没？”
“您在白云区？太好了！我刚好在深市这边，我等下就能过去！您手机没电了，那我自作主张决定下午3点半在万达白云店见见您，您有空吗？”
对面语很快道。
姜华积极回应：“有空有空，我穿蓝色短袖黑裤子。”
“谢谢您！我马上……”
没声音了，姜华用脚趾想都知道是没电了。
他手机是老旧micro接口，公交车的Type-c接口他可插不进去。
深市……羊城……还真巧呢。
既然要来见见我，v我5o，吃顿饭总是可以的吧？
想到这姜华心情亢奋，等到公交车靠站，换乘一辆车，去往万达白云店。
……
下午，3点出头。
姜华在万达广场上孤零零站着，从身体到灵魂都有一种自卑感。
‘十指不沾泥，鳞鳞居大厦。’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姜华的心情是这样的。
资本主义的富丽堂皇之下，是他这样的饥肠辘辘、一身职业病的可怜无产者。
饥饿、自卑之际，他想起了在孤儿院的开心时光。
他小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是烦恼，有叔叔阿姨照养他这种没爹娘的孩子。
身边有一个活泼可爱又听话的小丫头。
那是他最快活的时光。
6岁后安排去孤儿小学读书。
十几岁后在光明中学读书。
都是封闭式管理。
幸运的是青梅竹马小荷一直同校。
16岁后，姜华不读高中，去打工了。
小荷是先天性心脏病，得有钱才能治病。
姜华在各种黑厂流离辗转，一晃眼1o个年头了。
小丫头长大了，不叫他哥哥了。
还在外面找了一个男朋友，了朋友圈。
姜华的内心是破碎的。
难捱的尘肺更受伤。
‘不知道小荷现在哪里呢……’
‘小荷……！’
姜华陡然一个激灵。
他能一了百了，但小荷呢？
黑恶团伙很容易就扒出信息，他与小荷的联系紧密，他们能放过小荷？
想到弱不禁风的小荷可能被催债公司欺负，姜华脑袋一阵嗡嗡响。
他为了一时之快，害了自己不说，还害了无辜的小荷！
‘嘶……害人害己啊！’
‘死也不是，不死也不是……’
“咕噜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