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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初夏一别,陆晚便再也没见过祁陆阳了。

好在对于她来说,所谓的婚后生活,和之前在庄恪身边短暂地当“助理”时没什么不同。

庄恪依旧不允许任何人和自己住在一个房间里,更别提睡同一张床;生活起居上,除了龚叔,他不让人插手,内外泾渭分明,保护着自己的自尊;于人前,庄恪永远妥帖且无懈可击,衣衫整洁,面容白净,温文尔雅,那些扭曲萎缩、歇斯底里与无知无觉,都被藏在了鲜有人知的地方。

头一个月,兴许是将陆晚在婚礼上说的那句“给机会就杀了你”听了进去,庄恪虽坚持让陆晚给自己准备三餐及日常护理,偶尔还要照顾那只守宫,可大宅里每个公共处所都装满了摄像头,吃饭之前加了试菜流程,配药也有人全权负责,完全不经陆晚的手。

陆晚心里感叹这人好笑又可悲,面上无所谓,把婚事当差事,让干嘛就干嘛。

入秋后,天气骤变,庄恪肺炎复发,陆晚从朱医生处拿到配好的药照常进行注射。有心与庄恪拉开距离,陆晚每次输液前都会故意将医院那套“三查八对”的流程重复一遍。

“姓名?”她问,面无表情,冷漠专业,只要再来一身护士行头就能变回从前。

庄恪很配合地回答:“庄恪。”

“床号?”

“……16床。”

等对到药剂名时,陆晚眉头微皱,停下手头动作:

“你等等。”

她起身去找朱医生。

“朱医生,庄恪前段时间胃炎才好,今天一定要用阿奇霉素的吗?我没记错的话,这药的胃肠反应很大——”

话没说完,陆晚看到朱医生脸上隐隐的、意味不明的笑意,忽地什么都明白了。她卷着股不可遏制的怒气转身回到庄恪房中,站定在人眼前,一字一句道:

“是你故意让朱医生开这个药的?什么意思?试探我?”

庄恪对结果很满意:“小陆护士,你其实是关心我的,对吗?”

男人久不见阳光的皮肤细腻得像上了釉的白瓷,睫毛长而浓密,眼窝也深,看向陆晚的神色柔和专注,还带着点欣喜,有一种模糊了性别的阴柔美。

“你想太多了。”

陆晚背挺得直直的,不低头:“我拿着高‘工资’,起码的敬业还是会做到的。这是我的专业,也是我的职业,纵使我真有什么打算,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面动心思。你在我眼里就是个病人,彻头彻尾的病人,和我以前遇到的那些没什么不一样。真要说有什么区别……”

弯下腰,陆晚双手撑在轮椅扶手上,似笑非笑:“你比他们任何一个都讨厌。”

就像陆晚在南江市人民医院的病房里曾和庄恪说过的那样,对她而言,一切都只是工作,她没办法抗拒,但绝对谈不上喜欢。

如今,陆晚只是从一个不敬业的新娘,变回曾经那个敬业的护士而已。

果不其然,陆晚说出这番话后,庄恪又在家里大闹了一场。他每次“犯病”都会失控,尖叫、打砸,随意伤害任何一个想靠近自己的人,不管面前的是龚叔,还是这家里唯一对他真心的堂姐庄悯。

陆晚可没忘记,她自己也差点被这个疯子掐死过。

而第二天,庄恪发狂过后便若无其事来到陆晚面前。他将守宫搁在自己肩头,寻遍家里上上下下每一个地方,直到找到她,才神色温和地说:

“‘少爷’饿了,你得喂它。”

活像个耍赖的孩子。

这样的庄恪,让陆晚想起在儿科时遇到的那些重病的小患者。身体上的困顿与不适让他们变得敏感且极度渴求关爱,希望时时刻刻得到关注,并且擅长利用自己的弱势来绑架别人,一旦达不到目的,他们就哭闹,打滚,用伤害别人或是伤害自己的方式要挟对方。等风波过去,隔天见面,这些孩子仍会笑嘻嘻地跑过来叫她一声漂亮姐姐,伸手要糖吃。

虽然明知这只守宫不是之前的那一只,陆晚还是顺着台阶往下走了一步。她说“好”,两人便算是和好了。

——陆晚不想浪费一丁点时间和感情在庄恪身上,如果可以让生活如水一般平静地过下去,她无所谓装得更大度一些。

或许庄恪曾是个极聪明且有前途的少年,但他没能通过正常的途径长成为一个成熟且心智健全的男人。陆晚烦他,恨他,可怜他,除此之外,再懒得投入第四种情感。

不过,但凡是男人,都会有需求,各种意义上的需求。庄恪不良于行多年,心理上的障碍远比身体上的更严重。扭曲之下,他所有需求总结起来只剩一样:那就是将陆晚以最牢固的关系禁锢在自己身边。

他不介意旁观她在无边寂寞中慢慢凋零败落,甚至很享受这个过程。陆晚只是一个定格了年少岁月的昂贵纪念碑,务必永远立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供庄恪时时回味。

这就是他说的“值得。”

就比如,庄恪的房间陆晚必须敲门才能进去,而很多次,陆晚都会在午夜梦回时发现床边有人,或者被脸上唇上奇怪的触碰感惊醒,旋即吓到尖叫。

这个人是谁,不需言明。

生病后,庄恪没有睡过完整的觉,夜晚和白天对于他来说,除了光线不同没有差别。每当他想来看看陆晚这个纪念碑时,就会直接过来,随心所欲,从不考虑别人的想法。

最可怕的一次,陆晚半梦半醒间觉得手臂上一阵轻痒,她猛地睁眼,发现那只李代桃僵的守宫正趴在自己的小臂,吐着舌头慢慢向肩头挪动,鳞片斑斑,瞳仁漆黑,像极了传说中吞噬美梦的魇兽,让人心惊肉跳。

而始作俑者正在夜色中淡定地以手撑头,望着陆晚诡异微笑:

“小陆护士,你是做噩梦了吗?我让它陪陪你,怎么样。”

陆晚拿庄恪这种“病”入膏肓的人毫无办法,只能在日复一日的压抑、空虚与惊吓中苦熬。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开心的时候。

无人打扰时,陆晚会像从前一样,在网络上的每一个角落搜寻祁陆阳的消息,她知道这几个月他谈下了一个难搞的并购案,震惊业内,而早些年力排众议、牵头定下的长期项目也姗姗来迟地扭亏为盈,前景大好,并且,祁陆阳时隔一年后再次出现在了领导层出国随访的青年企业家名单中,轻而易举地就击破了他被上头封杀的传言……

总之,无牵无挂的祁陆阳,势头很猛,几乎无人可挡。而同时,祁陆阳既将与林家联姻的消息也愈传愈实。加上林家这一层,不少人都断言,祁元善在开元董事局的地位只会一降再降,如履薄冰,后头只要被人抓住一点把柄,他将再无翻身可能。

庄恪适时地将林祁两家联姻的事说给陆晚听,问她怎么想,陆晚一脸无谓:“我和祁陆阳是一家人,他有好事,我当然高兴。”

陆晚说的是实话,只是这实话里难免掺着几分心酸,和几分不为人知的苦涩。

“你和我才是一家人。”庄恪纠正她。

陆晚觉得好笑,反问他:“那这么算来,你和祁陆阳也是一家人了?按辈分,你该跟着我叫他一声叔叔。你要什么时候能把咱们的小叔叔请过来吃餐饭,我会很感激。”

一如往常,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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