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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埃德加·爱伦·坡

我从熟睡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午夜般漆黑的地牢里,地面又冷又硬。我拼命回想入狱的经过,但脑子里一片空白,并且饿得全身瘫软。

突然,那些情景在我的头脑里又清晰起来了——先是士兵,而后是身穿黑袍的宗教法庭的法官们,他们都把我当成异教徒,认为我应受到惩罚,要将我处死。

只要我还活着,就永远不会忘记那七根燃着的蜡烛,那七件黑色的长袍和那七张苍白的脸。可我怎么才能让法官们相信我是个基督教徒呢?

那些指控纯属诬告!我指责过宗教法庭及其刑罚方式的弊端,所以有人告我的状。现在,我必须对自己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法官们嫉妒的并不是我的宗教信仰,而是我草率的言辞和政见。

地窖里只有我一个人,衣服和武器已经被看守拿走了,身上只有一件粗布袍子,我冻得瑟瑟发抖。

我努力想弄清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我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开始摸着墙壁,在又潮又滑的地面上慢慢前移。依据一种匪夷所思的论断,我设想自己是被困在一个由石块或金属块砌成的圆形地窖里,但我不敢肯定,因为我心烦意乱,简直郁闷至极。我从长袍上扯下一条布,把一端塞入墙缝中,而后继续摸索着前行,心里暗暗数着自己的步伐。我在牢房转了一圈,再一次摸到那块布条时,估计自己已经走了一百多步。我的努力并未带来任何希望。四周根本没有出口——甚至连可以让最细小的光线透射进来的缝隙都没有。

然后,我想挪到地牢的中央。我用脚尖贴着脚跟一步步向前挪动,突然脚下一滑,身子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向前滑了几英尺才停下来。

就在我用手支撑着身体用力起身时,竟发觉周围空荡荡的。我吃惊极了,绝望地向外摸索着,如同溺水之人想抓到救命稻草和树枝一样。

突然,一道微弱的光线出现在暗牢中。我惊恐地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深坑或深井的边沿,令人作呕的恶臭从井坑里散发出来。我静静地躺了几分钟,担心自己会滑入井坑。

我最终还是战胜了恐惧,在身边摸到一块小石子,把它扔进井坑里。过了好几秒钟才听到水溅起的声音。我知道自己与死神如此接近,不禁毛骨悚然。

那道光线奇怪地增强了,地牢的情形清晰在目。它由大块的铁板构成,大致呈方形而非圆形。我挪动身子想离开坑口,爬回墙边,我被捕和挨打后,一直睡在那儿。我身旁有一罐水,虽然那水搀杂着酒味儿,可我还是喝了几口,然后又睡着了。

这水一定是被人下毒了,因为我醒来时头痛得厉害,感觉好像睡了很久。我仰面躺着,浑身动弹不得。因为我被一条长皮带绑在一个框架上,身体、双腿和右手都被牢牢地捆着。可以自由活动的只有左手和头部。

旁边有一盘食物,就在我那只没被绑住的手刚好可以够到的地方。我急切地吃了一些,因为实在太饿了。可吃了东西后我更加口渴,那水罐又够不到。还有什么刑罚比渴死更痛苦呢?我抬起头,发现地牢的天花板与侧壁一样也是用铁板造的。一块嵌板上刻着时间老人的画像,他举的不是一把镰刀,而是一个巨大的钟摆,就像我们在老式钟表里所看到的那样。我盯着它,钟摆的一端从天花板上垂下来,开始前后摆动。我看了一会儿,更多的是感到惊奇,而不是害怕,它的严重性我还未意识到。

我被一阵细微的声音吸引,转而盯着地面,看见几只老鼠在乱窜。它们从井里隐秘的洞穴里跑出来,可能是受到食物香味的诱引。我看着老鼠越聚越多,为了把它们吓跑,我只好不停地挥动那只能活动的手。

我在那里躺了半个多小时后,再次往上看。一阵咝咝声向我发出了危险的警告,我惊讶地看到,那个大幅度摆动的钟摆正慢慢地靠近我。当意识到钟摆本身就是一把新月形的刀子时,我又感受到了令人极度恐惧的死亡的威胁。

毫无疑问,宗教法庭已为我准备好了极刑。没有比坠入可怕的深坑更悲惨的命运了,可现在,一种新的危险又出现在我面前。

下来了——刀刃大幅度地来回摆动,不断靠近。我看着它,惊恐万分。它每摆动一次,就向我的胸膛靠近一点。

下来了——刀刃挥舞着,发出咝咝声,它正对着我的心脏。可活下去的希望,让我的精神不至于崩溃,让我正视这恶魔般的机器带着死神缓缓而来。

下来了——刀刃挥舞着,距离我的身体仅仅两英尺。在它最后挥动的时刻,我一定能嗅到那冰冷的钢铁气息。

下来了——它过来了!我奋力挣扎,想让肩膀摆脱束缚。我的左手只能够到左肩,最远只能够到食物盘。要是我右手的皮带能挣断,也许就能握住钟摆,迫使它停下来。

可是,钟摆正被那个机器缓慢地垂放下来,显然,刀刃很快就要割破我的袍子——然后是我的血肉、我的肋骨,接着就是心脏。

下来了——它过来了!头上那个刀刃正咝咝作响,我看它距我仅有一英尺远。

几个小时以来,鼠群一直在我躺着的那个框架里到处乱窜,它们吃掉了盘子里大部分食物。我不停地挥舞着手臂,想把它们吓跑,但手指和鼻尖还是被异常饥饿的老鼠咬伤。突然,我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想法——一个虔诚的希望。

我抓起盘子里剩下的食物,涂到皮带上任何够得着的地方,然后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突然静下来,老鼠们开始不明白。后来,一只老鼠大胆地跳上框架,开始在皮带上不停地嗅。这是一个信号,老鼠们发起了总攻,鼠群纷纷从井坑钻出来,开始在皮带上到处啃噬,在我身上到处乱窜。那令人作呕的臭味令我极其厌烦。我实在忍无可忍,心想还不如让执行死刑的刀刃早早来个迅速挥动。

挥动的刀刃并未把老鼠吓跑,它们躲闪着,四处咬啮,把皮带咬得支离破碎。

我终于挣脱了束缚——一分钟都不早。刀刃再挥摆一次就会将我的袍子划破,我有种强烈的刺痛感,刻不容缓!没等钟摆回来,我已翻身滚到了地面。至少我获得了片刻的自由。

我不是说过我摆脱束缚了吗?就在我摆脱束缚滚下身去时,一种无形的力量终止了钟摆的摆动,我看到它从天花板的一个缺口处被拉了出去。我真的自由了吗?我已两次逃离死亡的魔爪,但此刻我又将面临另一种形式的死亡。因为牢房内的光束已经变得怪异而炽热,牢房的铁壁正在被某种莫名的力量加热。我如梦魇般地坐在地上能感受到铁壁散发出的热量。地牢越来越热,我能清晰地嗅到烧红的铁板散发出的气味。

牢房又经历了另一种变化。四周发热的铁壁正缓缓向我移来,我被逼到地牢中间。我在烧红的四壁制造出的浊热空气中挣扎着、呼吸着。坠入深渊溺死在凉爽的水中或许会比活活地被热铁板烤死好受些?

深坑里令人恶心的臭气又扑鼻而来,使我又想起了无数的老鼠,“死,”我不禁吼了起来,“怎么死都可以,只是不要死在这种鬼地方!”蠢货!我知道烧铁板就是想逼我往深坑里跳。

我退缩了——可逐渐逼近的铁壁迫使我与那个坑穴更靠近了。最终,我已毫无退路,无法再挣扎了,几乎丧失了存活意志的我绝望地怒吼起来。

我双膝跪地,我知道要不了几秒钟自己的身体就会坠入那无底的污水中。

这是梦境吗?不,这是真实的——一阵嘈杂声传来,紧接着我又听到一阵嘹亮的喇叭声!而后是一声雷鸣般的巨响!火红的四壁在逐渐倒退!

地牢顿时明亮起来,一只友好的手臂把我拉离深坑边缘,这只援手来自法国军队拉萨尔将军。法军已进驻西班牙的土列托,宗教法庭的首要机构也被他们占据了。我真幸运,能得到及时赶来的法军的救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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