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红芝麻公司门口发生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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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扩建工程的展开，晚晴康养公司的业务大幅度增加，眼看着楼层加高，员工们谈的最多的就是对美好前景的展望。凯玲问员工的意见，员工都表示事业会越来越好，这让凯玲多少有些欣慰。可是相比之下有一个人就气得火冒三丈，她本想利用散布谣言让晚晴扩大规模，从而导致血本无归，却不想对方未雨绸缪，自己反而愿望落空，成为一个笑柄。她不甘心就这样偃旗息鼓，决心最后给金凯枝一击，成功不成功都在此一举。

王燕现在几乎达到走火入魔的地步，她恨金凯枝的成功，也恨自己帮手的不给力，更恨自己在金凯枝面前仿佛一个跳梁小丑，任凭自己上蹿下跳就是难以达到满意的结果，她已经没有了人生目标，全部活着的动力就是为了击败金凯枝，只有她倒下了，自己才会有活下去的意义。她咬牙切齿的想，实在不行就跟金凯枝同归于尽，为此她决定铤而走险展开更危险的报复，哪怕最后落个鱼死网破的下场也在所不惜。

金凯枝自然想不到王燕会有如此罪恶想法，甚至还幻想着王燕幡然醒悟开始新的生活。眼下她的心思重点落在家庭上，她因为小天骄的微笑而心醉，她因为老公带队远游而挂心，这一切之外便是红芝麻和晚晴两家公司的未来展，虽然各个公司都有人管理，但是对于企业前途，她比任何人都敏感而又忧心忡忡，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拿来形容金凯枝便是“先事业之忧而忧”……

金凯枝已经在筹划改组重建红芝麻公司了，理由有如下这么几条，一个是西昏县的原料供应模式已经随着物流方式的畅达，而变得不那么重要了。第二点，就是地方政策优惠红利逐渐收紧，另一方面对于企业惠民要求没有放松，几点累加一块让金凯枝决定转移阵地，有人可能会认为金凯枝做出这个决定太过自私，但是却忘了只有企业存活下去才能担负起社会责任，如果自身展都成了问题，一切都将成为空谈。

金凯枝给卫兰打电话，卫兰告诉她兰贵人目前正处于二次转型阶段，她已经认识到乡镇企业要想勇立潮头，就要忍受企业改革带来的阵痛，员工职业素质上不去，再好的计划也会导致失败的结局。

金凯枝觉得卫兰越来越成熟了，这是令她感到欣慰的地方，她没有把自己的重组计划说出来，怕过早的曝光会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她相信如今的卫兰是能够应对突如其来的变化的。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正在肆无忌惮冲刷着这个浮躁的世界，流浪四方的风暴也赶来凑热闹，仿佛世界末日提前降临了，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红芝麻公司门外的柏油路面污水横流，看样子已经好久没有进行过细致维护了……公司院内的环境却是整洁如初，这么鲜明的对比，主要原因是外部属于开区负责打理的共同环境，任凯江那一班人在职时确实兢兢业业，可是后来换成其他领导以后，只顾热衷于新项目的引进，原有的已经走上正轨的企业就慢慢被疏远了，而这也是金凯枝考虑企业搬迁的原因之一。

门卫老刘和老马正在传达室里闲聊，因为他们属于安保公司的派驻人员，所以每月从公司领取月薪外，并不享受公司的福利，比如说这次员工旅游就没有他们的份，如果有意见就要去所属安保公司反映，而他们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是不敢和老板硬刚的，也只能躲在一边牢骚。

老刘说：“看看人家公司对待员工多好，月薪五六千，还有节假日福利，还组织旅游活动，咱们呢，三千左右还得交管理费，可是平时谁管啊？就是巧立名目硬扒皮啊！”老马让他小点声：“我说老刘，能不能改掉你那驴嗓门？你觉得不合适可以走人啊！又没人拦着你……关键是找工作的人多，走了你一个还会有别人来……”老刘羡慕的说：“你跟我不一样啊！退休之后干保安，每月拿两份工资，加起来不得一万多块啊！我就那三千……咋和你比？”老马说：“那你这样想，不是更心烦意乱吗？其实别看我工资多，可是家里的事也多啊！要是钱够花，谁还出来当孙子啊？咱俩在企业看门总比在小区的好，那些居民个个都像大爷似的动不动就找门岗的事……”

两人正在闲聊，忽然听到手机里传来微信信息的声音，就打开信息看了看，老刘说：“刚才公司的信息你看了吧？”老马说：“看见了……”老刘说：“又让换银行卡，说是工资用得上，你说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老马说：“就是！家里银行卡一大堆……”

这下打开了老刘的话匣子，他说：“上个星期回到老家，我在收拾屋子时竟然翻出了一个“文物”级别的物件，你猜是啥？”

老马说不知道，老刘就告诉他那是一张较为原始的信用社存单，是手工填写内容的样式，金额并不很大，从存取记录上看十分零碎，存款持有人是去世多年的爷爷。

老马问：“他的银行存单还留着呢？你爷一定是大款！”

老刘说自己和爷爷见面次数不多，所以关于他的许多情况都是从爹妈那里获得的。爷爷年轻时很能干，田地打理得井然有序，田垄整齐划一，就连地里长出来的苗也好像等待检阅的方队，路过田边地头的人没有不夸的。虽然爷爷种地是一把好手，但是忙忙碌碌一年到头依然入不敷出，万般无奈之下便想到了田野之外的营生。走街串巷崩苞米花，用针头线脑交换废旧物品，甚至在新年时卖过门画剪纸，反正只要能换来钱就都想试试，然后把挣来的零钱存起来，一两分不嫌少，三五毛不怕多，就那么零散的积攒，没多长时间还真存成了“巨款”。

爷爷能挣会花，所以在整个家族里颇有威严。能挣钱自不必说，会花钱指的是把钱花到“刀刃”上，什么时候大方什么时候节省，掌握得恰到好处。过年的时候，孩子们来拜年，爷爷正襟危坐，十分坦然的接受大家的礼拜，然后逐个叫到脸前训话，内容也不过是点评一年里各自的得失。夸优点时声音大的几乎响彻半道街，可是批缺点时又声音极低，旁人只见爷爷嘴巴一张一合就是听不清说的是啥。最后的环节就是红包，前来拜年的孩子都有，至于红包多少，还是要看平时的表现，孩子们也都知趣的比着学习，生怕落后了影响红包的份量。

老马不由得连声感叹，听老刘继续往下讲，可能是受了爷爷行为的影响，爹也是辛苦劳动了一辈子。他能挣钱时境况比爷爷那会儿要顺利许多，做个小生意也不用东躲西藏，可以光明正大进行商品交易。这时候爹也像爷爷那样到信用社办了存折，和爷爷最初的存单相比，存折上手写体没有了，呈现眼前的是清晰的打印效果，并且多了一条粗粗的黑线，使用时黑线部分从机器上过一遍就行了。银行人员特别提醒说那是磁条，千万别和具有磁性物质的钥匙啊什么的放一起，以免消磁使存折作废。看着爹操作的过程，老刘就想家里有几块磁铁，能打磨成好多磁条，那样岂不是可以造好几本存折……

老马就接过话来说，他小时候贪玩，记忆里总有几件荒诞不经的事，淘气包也好，败家子也罢，不过是一个孩子对于新事物的好奇与尝试，即使每一回都是惨兮兮的失败，也打消不了尝试创新的念头。他常常把自己想象成一只雄鹰，“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总有一天要让左邻右舍对他刮目相看。

后来，爹把一张存折交给父亲，对他说：“这里有二百块钱，当爹的只能支援你这么多，以后挣多挣少就看你的能力了！”接过存折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于是一狠心离开了家门。从此走南闯北成了生活的主要内容，南下湛江种菜，北上大连铸钢，东到青岛做手工，西至郑州打电脑，跑了许多路，做了许多工，流了许多汗，卯足了劲打拼，就是想证明自己不是生活的弱者。

渐渐的手里开始有了余钱，便克制随意消费的欲望，找到信用社把钱存起来。后来赶上信用社业务更新换代添加了自助机，他就把携带不方便的存折换成了银行卡。这张卡图案简洁而朴素，关键是感应区增加了芯片。从此以后办理存取款业务快了许多，取钱时也不用排队等着工作人员，并且还要看她们面无表情的脸，只需要站在自助机前简单按几个按钮，存取业务就办完了。

随着存折数额的累加，自信心和成就感与日俱增，每当老马腰酸背痛躺在床上时，总会拿出银行卡抚摸一会儿，虽然存款数字后面的“o”不多，但是至少不会再怕别人说没出息，因为这是劳动所得，他觉得自己存的不是钱，是居安思危的理念，所以累并快乐着。

老刘说每回一钱都有了去处，女儿上大学，本想给她办一张卡，却不想院校捷足先登，下入学通知书时附带了银行卡。这倒是省事了，激活就能使用，不过女儿很少带银行卡出门，因为数字支付程序的完善，如今想要支付款项，只需要手机下载安装相应的程序，然后在线对准二维码，就可以一扫天下了……

老刘气哼哼的了一通牢骚，最后叹口气说：“工资不多卡不少，不用了吧又不知咋报废，扔又不敢扔，用又用不上，真烦人！”老马就接着说 “家有余粮心不慌”，家里有足够的粮食，一旦碰到紧急的事情也可以应对。

“快拉倒吧！六位密码保护四位数字，看着都泄气！”老刘站起身向外边走去，老马扭头一看，原来公司门口正站着打探情况的人。

老刘问：“有事吗？”来人瞅了瞅他俩，瓮声瓮气地说：“我找金凯枝！”老刘说：“她不在公司！”老马也出了传达室，站到了那个人面前，仔细一看来人，将近两米的个头，头顶光溜溜没有一丝头，脸上看不出正常人问询的样子，老马说：“你找金董事长有什么事，我们可以转达一下……”却见来人鼻子里哼一声，说：“滚一边去！又没有找你。”老马无缘无故挨了骂，顿时提高声音说：“你怎么骂人？”就见来人一只手往腰间划拉一下，拽出了一把尖刀，也提高声音说：“我还想杀了你呢！看门狗！”老刘见势不好，顺手抄起了墙角立着的铁叉，做好了防范准备。

来人就快要扎到老马身上时，老刘手中的铁叉把他隔开，并且按到了墙角，同时喊老马赶快报警，老马赶快回到传达室，摁响了一键报警设备……

一分钟，警察赶到了现场，有人可能质疑警察怎么这么快出警，原来公司旁边就是一个派出所。为了防止二次伤人，警察给他戴上了手铐。为了配合警方调查取证，老刘又让警方复制了相关摄像头资料，等一切忙完后，警察把凶犯带走。

老马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裤裆处湿了一大片……老刘心里暗笑，脸上却是无比关心的样子：“没事吧？老马！”老马腾地坐起来：“没事！就是累了想歇歇……”

金凯枝是第二天才从老刘打来的电话里知道这件事的，老刘说警方查实行凶者是个精神病人，已经取保候审被家人领走了……金凯枝听了不由得心生疑窦：虽然表面看这一次行凶未遂，没有给公司带来损失，可是那个精神病人为什么指名道姓找自己呢？显然是有人教唆的……那么会是谁呢？金凯枝忽然打了一个寒颤：莫非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