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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瘪咕在外忙碌的时候,卫兰就在西昏集忙碌,一边打理民宿,一边领导着兰贵人瓜菜交易的事情,所以几经考虑还是把办公室设在了家里。

房客老费和卫平还没有走,这倒不是说他们对于西昏集有多么留恋,而是在附近的风景区开直播,多少能够赚一些钱。晚上没事就轮流讲些稀奇古怪的见闻,这天晚上又是卫平讲故事,他便给老费讲了自己异乡打拼的另一段故事……

我在海边的一座城市打工时,同事有个叫老关的,是一名技术工,工资在单位里算是最高的,所以平时说话也显出理直气壮的样子。他的老婆后来到这个城市投奔他,顺便把两个妹妹英英和芳芳也带来了,希望能在这个城市找一份工作,在没找到工作前,想着赶海挣几个钱。英英排行老二,芳芳是幺妹,她俩本来在吉林的家里读初中,但不知是怎么打算的,忽然都嚷着不上学了(后来才知道,学校里有个教导主任见她俩长得好看,便时常寻各种借口找她俩,有时候竟然动手动脚),不上学了也不能总在家里闲着啊,这个时侯,大姐已经跟着大姐夫去了大连,并且站住了脚,于是姐俩便随后跟着来到了这里。

我对于英英和芳芳几乎没什么印象,也就是在厂部食堂吃饭时见到过,也总是低着头吃饭,不像别的工人一有空就围着两姐妹逗乐取笑。

有一回工厂歇工,几个人一商量决定去赶海,说实话在来到这里之前,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大海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心情很是激动。从居住地到海边十多里路,却不是直路,得穿过一个小型的机场,这个机场原来是作为军需物资中转的场所,只是后来废弃了。还要再拐两个村子才能见到海的影子。老关和他老婆显然走过许多次了,所以只是一个劲儿往前骑,英英和芳芳就不一样了,一路走一路兴奋的说这道那,路边草丛里的花朵,忽然惊飞的小鸟,都能让这姐俩说个没完。而我也是不紧不慢的骑着车子,和英英那辆车保持一致。说实话,我心中对海边的景致也很好奇,不过不像英英姐妹那样表现出来罢了。在经过一片盐池的时候,我惊讶的现原来这里的人们起盐就和煤堆一样,一堆一堆白花花的盐就堆在盐池边上,老关说这就是原盐,如果食用还要经过好几道工序呢!

我这回可算是长知识了,从小到大一直在远离大海的平原生活,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海盐那是十万个想不到。在一条小河沟旁休息时,我惊喜的现有些小螃蟹在爬进爬出,真像课本上说的,是横着行进的,便过去抓了几个,老关笑了:“你把人家孩子抓来了,小心老螃蟹找你要孩子!”话音一落惹得所有人都笑起来,我说:“我就是没见过嘛!看看就让它们回去……”然后我就把蜘蛛一样的小螃蟹放生了,可是稍大一些的还是扣留了。

终于见到海水了,阳光下起伏着,就像一汪碧蓝的宝石,海边已经有了许多赶海的人们。海边有一间小房子,老关跑到那里,和里面的人说了几句,又递过去一支烟,这才回到几个人面前。我问他和那人说什么,他说海边有看护海洋的人,不经过允许是不让随便从海边捡拾东西的,因为不少人是赶海拾些海贝到集市上卖,看海人是要收些费用的,如果是给远道而来的亲友拾些海产,是不会难为的。

从海边回来时,天开始暗了下来,老关跟我交代了一下回程路线,是原路返回,让我带着芳芳注意别走错路了,然后各自骑车往回赶。不多时我便现老关和英英大姐他们要么被甩下很远,要么骑得飞快,路上就几乎我和身后的芳芳甩得老远。我把车子蹬的飞快,耳边只听到呼呼的风声,一路上芳芳都是不说话,我也是注意保持和老关的距离,快了就等等,慢了就撵撵……

一直到回家后,老关才指着我的鼻子好一通埋怨,原来这是老关和芳芳大姐做好的局,是想让我和芳芳求婚,谁想我们两人都跟木头一样不开窍。老关说:“原想着你在半路上把芳芳扔下,吓一吓她,让她答应你不就行了?你呀,就不会逗女孩吗?想当年我和你婶就是这样开始的……”

自从老关借赶海之名安排的相亲被我不识相地破坏掉以后,有一段时间在厂里和芳芳见面彼此就很不自在。虽然我没有那种意思,但毕竟拒绝了她,此时就好像欠了她的钱而没钱还一样的别扭。她呢,说话也少了先前的热情,总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工人中午下班到餐厅吃饭,本来她好好地给工人打饭呢,一见我站到面前,不是转身走人让二姐来招呼,就是“夸嚓”一下给我打上半碗菜汤,以前可都是满满的肉片。

大约过了一个星期,英英和芳芳离开了厂子,是她们的姐姐在附近一家制衣厂给她们找到了活。从这以后我基本上没有见过芳芳了,只是断断续续听说她和制衣厂厂长好上了,再后来她怀了厂长的孩子,她被厂长老婆打了,她和厂长吵了一架,她离开了大连……就是现在,我都不知那场相亲闹剧中,芳芳到底是怎样一种心情,也不知以后她会不会想起我这个曾经和她在一个故事中出现的男主角来?不过我倒是偶尔会在心里显出她淡淡地影子来……

卫平的讲述勾起了老费的兴趣,在旁边忙碌的卫兰也听得津津有味,年轻人的恋爱故事本身就很有趣,再加上波折就更吸引人了。哪知卫平一笑转移了话题……

你们不能光听我的情爱故事啊,下边再给你讲一个照顾工友的故事吧!

单位里还有一个叫小汪的工友,是本地人,我认识他还是因为厂长让我到医院照顾他,医院在铁路边上,在病房看护病人也睡不好,不时被一列火车从医院旁边那条铁路经过的声音吵醒,记得第一次去的时候是凌晨四点,原来照顾小汪的工人辞职不干了,厂长才让我过来的……我到的时候,小汪也醒了,看见我坐在身边,问:“你来多长时间了?”“一个小时吧……”“是厂长叫你来的吧?”我点点头,说:“厂长把你送过来以后,回到厂里就安排我过来看护你了。”小汪翻身坐起,看样子想去厕所,我便上前搀住他……

回来后,小汪倒在床上没过一会儿又睡着了。我看着他的伤脚虽然打上了绷带,可还是有血丝渗了出来,我过来之前听别人说是他站在钢筋凉床边上说话时,一根刚被轧好的钢筋由于轧口的原因,打着旋出来的,小汪冷不防一吓,本能的抬脚,钢筋正好从脚心捅上……伤的面积不大,可是以后得有一段时间不能随便走路了。我睡不着,就翻看着一本故事书,看着看着忽然眼前一黑,四下察看,才知道是值班护士把灯熄了,只好和衣斜卧在床边。

清晨,当东山那边晨光熹微时,这一边却还在山影里揉着惺忪的睡眼。因为起得早,我便趁着小汪还没醒来的时候,打来洗脸水,又把热饭端来放在他的床头,这才抽出身来到外边散步。 医院前面有一条柏油路,路的一端向南延伸,在一家废品收购站门前拐向东南,我每天便是从这条路走向轧钢厂的。路的另一端向北一直通向北乐集贸市场。路上的车辆还不是很多,因而显得有些冷清。医院对面的健身广场却是有几个老人在锻炼了。这时最热闹的怕是路边洋槐树上叽叽喳喳的小鸟了。

我沿着马路漫不经心地走着,却身不由己地来到了我打工的轧钢厂门口。我看到工厂那高高的烟囱正不断地喷吐着滚滚的黑烟,那烟迅弥漫开来遮住了一大片上空。

工友大张正忙着往炉内添煤,最叫人意外的是,狭窄的院子里新卸了十来吨钢材下脚料,一夜之间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钢料呢?问过大张才知道昨天晚上他们加班一直忙到后半夜,我因为去照顾小汪所以没赶上。 “这些下脚料是人家给送来的吗?”我问。

“你来的时间还短,厂里的人还没有认全。厂里有个购销员,专门负责厂里的原料购进和外销,经常是在外面吃住,很少来厂里,所以你还不认识他……”

我和大张聊了一会儿,看看时间不早了,便告辞出来,这时工人们开始陆续上班了。 我回到医院时,医生还没有上班,只有一些交班的护士在忙碌着。小汪吃完饭正在和邻近的病友聊天,看到我回来了,简单问了一下厂里的情况,我一一做了回答。本来两个人是不相识的,但是因为这场事故连到了一起,使得彼此更多了一些了解。小汪告诉我,他是庄河人,因为媳妇是这里的,所以才跟来在这个厂找了活干。小汪说:“不干怎么行?媳妇生了双胞胎,两个小子……”我说:“好福气啊!”“福气啥啊?我都愁怎么养活呢?”这时,临床那个年纪稍大的病人也说:“别人想要男孩都想疯了,你一下子来俩,不是福气,是么?”

几个人正在闲聊,医生查房来了,后边跟着一大堆医学院的学生,医生向病人询问了病情,那些观摩的学生便十分认真的听着,有时候还要轮番用听诊器听一下病人的心跳。小汪只是伤了脚,所以没有受到学生的骚扰。医生检查完后就是护士的忙碌了,她们要根据处方配药,打针敷药哪一样都来不得半点马虎。

刚换好药,一个红衣女人风风火火闯了进来,一见小汪的伤腿就号啕大哭:“他爹啊,你都这样了,日子可怎么过啊?……”小汪一声大喝止住了女人的哭声:“嚎伤个啥?我还没死呢!”然后转脸跟我说:“让你见笑了,这是我老婆……”我略微打量了一下小汪媳妇,模样还挺周正,打扮倒很入时,看起来平时不怎么操心,男人的一个脚伤就让她手足无措了,难怪一进门就情绪失控。

忽然有个护士站在病房门外喊了一声:“21床该交费了!”小汪是21床,他听到护士的声音皱了皱眉,跟自己老婆说:“这里有小卫照顾着,你去厂里找洪厂长要一下治疗费。”那女人听了二话没说,扭着屁股出了房间。

房门嘭的一声关上了,病房里一下子静的出奇,仿佛那病房门就是由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的关口。好一会临床病人才幽幽说道:“有啥别有病,你的有厂里报销真好!不像我是自费的,看不起病啊……” 这时房间里第三个病人有气无力的接过话茬:“也不一定啊!就看厂子领导有没有人性了,我也是厂子里上班的,刚开始说好药费全管,可现在住院半个月了一个领导都没有过来看一下,我找人去要钱可是连厂子都找不到了……”

一个小时后,小汪媳妇回来了,只要了2oo元,小汪问要钱的经过,他那漂亮的老婆不由得骂起来:“谁知道洪厂长死哪去了?就一个会计在家,我好说歹说她才松口,往外打了电话,估计是打给洪厂长的,才支了这么一点钱,要是他爹有事了,他敢这么怠慢吗?”小汪瞪了老婆一眼,冲着我说:“这败家娘们不懂事,说的话你可别当真!”我赶紧说没听清女人说的是什么。这时,23床的病人接过话来:“我就说嘛,那些黑心老板根本不拿我们当回事,别嫌少了,能要出来都算好的……”我问:“为什么不告他呢?”23床病人仔细看了看我说:“你是刚进厂子的吧?告他?上哪告怎么告?你太天真了!”小汪也说:“你懂得太少了……”我争辩道:“国家不是有劳动法吗?为什么不能告?”23床笑了:“看你还真的纯!国家是好国家,政策是好政策,可是歪嘴和尚太多了!”我越听越糊涂,干脆也不说话了,听着人家说下去。23床说:“这么跟你说吧,谁告谁是傻子!我们出来打工为的什么?是挣钱吧?且不说厂子轻易不会让我们拿到违法证据,就是拿到了又怎样?你告吧!结果就是你拿钱走人!然后其他厂谁敢要动不动就告状的员工?你就在家待着吧!”小汪在一旁频频点头,等23床说完了,接着说:“小卫,你明白了吧?打工不容易啊!”我感到头蒙蒙的,进厂时只想着好好干就行,想不到还有这么多麻烦事,忽然就想到自己虽然进厂了,可是并没有签订什么劳动合同,一开始还想着是借着人情进来的,现在看来要是真出了什么事结果真的不知道会怎么样。

一个星期后,小汪已经能自己拄拐行走了,有时候他媳妇在时就让我回家两三个小时。又过了两天,23床也出院了,不是治愈出院,而是没钱医治了。从此再没有见面,后来我听说有个工人因为厂长不给医药费死在厂长家门口了,听描述很像23床的样子,但究竟是不是他呢?我无从得知,多么希望不是他……

听了卫平的讲述,卫兰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唉!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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