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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两个搜查本部的分外活跃,被疏远了的深杉启子被杀的搜查,仍在悄悄地踏踏实实地继续进行。
在所有搜查员中的爱甲刑事,他对有泽和启子两人的先后被杀,仍然执拗地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关连。不过,目前就是把这种想法讲了出来,大多数人也不会重视。
“杀害有泽的动机,是因为他掌握着杀害海原的重要事实,这是我们的推测。可是,是不是还可以和杀害深杉启子的案情联系起来考虑呢?我们可以这样设想:有泽在追击杀害他未婚妻的犯人,并且比警察抢先一步查清了凶手。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又被凶手杀害了。我认为这样考虑,一点也不奇怪。”
爱甲把这个想法一讲出来,就有人反驳说:有泽对搜查工作来说,根本就是外行。他怎么可能比警察还抢先查出了真正的犯人?
爱甲听了这一反驳,并没有再说什么。但他的脑子里却仍然在考虑什么。
爱甲的思路是这样构成的:“犯人意识到有泽在追踪自己,担心有一天被有泽追捕着,于是便产生了先下手为强的念头,在有泽还没有追捕到自己之前,先把有泽干掉。”
爱甲产生这个念头,还是从海原被杀而引起的。在海原被杀的案情中,有泽是重要嫌疑犯,又没有不在杀人现场的证明,很快就要被捕。
假若有泽不是杀害海原的犯人,那他就是被人陷害。可是,他既然被巧妙地推进了陷阱,而且马上就要被捕,为什么又被人杀害了呢?这个谜现阶段还没有解开。但是,有泽如果充当了杀害海原的替身犯人,如今他死了,这就更有利于阻止对真正犯人的追踪。
有泽的死,对杀害深杉启子的犯人来说,是非常有利的,所以说陷害有泽的,很可能就是杀害深杉启子的犯人,也可能是设陷阱的人和犯人联合起来致有泽于死地。
陷害有泽的人,嫌疑最大的就是高根泽鸨子。按照爱甲的推论法推论下去,她很可能和杀害深杉启子的犯人有联系。
从这里,爱甲把断了的锁环又接连了起来,在爱甲的心目中,杀害启子的时候,和“三人组”一起的,还有一个去向不明的幻女,这个幻女一直沉淀在他的意识里,现在,这个女到底跑到哪儿去了呢?
“三人组”躲藏起来,这是理所当然的。而那个说不上就是他们同伙的幻女也隐蔽起来,并且对那发生的事件也隐秘不说,这是没有必要的。幻女的隐蔽,把整个事件带进了不可解的迷雾之中。
爱甲考虑,那个幻女好象就是高根泽鸨子。在事件发生的当时,鸨子现在的丈夫高根泽住在旭丘住宅区。爱甲曾经推测:“那个幻女和旭丘住宅地有一定的联系。”鸨子现在的丈夫当时住在旭丘住宅区,这一点正符合了爱甲的推测。至于脸型和身体的特征,爱甲未曾见过高根泽鸨子,但是,长野原警察署的刑事们对高根泽鸨子的描述,爱甲也听过,正符合他对那个幻女轮廓的想象。假如她再有粉红色的连衣裙,又爱好音响,那她就更具备了那个幻女的一切条件。
爱甲刑事说过:“杀死有泽,是在杀死深杉启子的延长线上发生的。”对这一说法感兴趣的人也有,那就是从长野原警察署派来的柿沼刑事。当然,爱甲没有公开发表自己的意见。他的意见连少数意见都比不上,可以说是自己一个人的“单独见解”。他的意见在搜查会上被多数人的意见压倒之后,只能悄悄地隐藏在自己的心里。为了有一天能推翻大多数人的意见,必须找到相应的证据。所以,他就热心地和长野原警察署的刑事们接近,多方搜集有关杀害海原的资料。
长野原警察署的柿沼刑事发现岩槻警察署的刑事们在热心搜查海原被杀的工作中,并不认为海原的被杀和深杉启子的被杀有什么内在联系。只有爱甲在这一点上与众不同,结果,他就和爱甲接触的次数增多了。
“爱甲先生,你是不是怀疑和深杉启子搭伴的那个人是高根泽夫人?“
“是的。我早就想找机会见一下高根泽鸨子,以便确证一下我的推断。从柿沼先生和长野原警察署其他人的搜查工作中,我的这种推断越来越强烈。”
“那就是说,她和深杉启子的被杀有密切关系,为了阻止有泽的追及,又想把杀害海原的血衣穿在他身上。”
“是的。如果考虑启子的被杀和鸨子有密切关系,那就可以理解,启子被杀之后,鸨子为什么一直沉默不露面。”
“但是,和启子一起搭伴的那个谜一样的女人,就不会是那‘三人组’的共犯吗?”
“这种情况不可能。当然,她和启子都是那三个人猎取的受害者,这方面的怀疑大有可能。”
“那么,为什么只有她逃避了危难?她又为什么总是对事件缄默不言?”
“这一点还不清楚。不过,可以考虑,她只是生命得救了,身体未必没遭‘三人组’的侵犯,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她才保持沉默。”
在性犯罪的案情中,尤其是未婚的女性被害者,忍气吞声的情况相当多,这正是搜查工作的困难所在。
“可是呀!那未婚的女性为了隐蔽遭犯罪分子袭击的伤编,为什么还要设下圈套,把他人推进杀人罪的陷阱?”
“女人为了守护自己的幸福,这种事情能作出来,就是比这更大的陷阱,她们也能设下。”
“我们可以假设,高根泽鸨子是为了掩饰过去的伤痕而陷害有泽。这样的话,她就可能杀害海原。不过,如果把这种想法作为杀人动机,有点儿勉强。为了保护这点利益,值得去冒那么大的危险吗?”
“可是,她为了陷害有泽而施展的种种阴谋,不是很明显吗?”
“所以连我们也胡涂啦!不管怎么说,高根泽鸨子本身有很多不自然的地方,比方说,她为了陷害有泽而设下了一系列的陷阱,可是,为什么在有泽将要被捕之前,她又把他杀死了呢?”
“杀了有泽,反而会减轻她杀死海原的嫌疑。”
“是的。可以让人考虑,杀海原的犯人是另外的什么人,只有有泽掌握着重要事实,现在杀了有泽,也就等于灭了他的口。”
杀海原如果不是为了陷害有泽,那么深杉启子被害事件也就游离出去了。假如有泽是因为追击杀害启子的犯人而身亡,那就无法解释鸨子的一系列行为。把这三起杀人事件综合起来分析,这种矛盾就出现了。
“有泽到底是谁杀的,这个问题暂时先不提,应该先集中考虑杀死海原的是谁。”
“爱甲先生到底就是怀疑鸨子呀!”
“有泽不在杀人现场的证明已经成立,他是清白的。那么,鸨子的嫌疑不就更大了吗?不得不这样考虑。”
“但是,如果说是她杀死了海原,她就不可能再把有泽杀死。”
“那是因为我们把鸨子和有泽被杀事件联系起来考虑的吧!现在我们可以设想,有泽的被杀,和鸨子完全没有关系。如果是这样,鸨子杀害海原的嫌疑不是照样存在吗?有泽至今所受的不白之冤,反而缩小了。”
“那么,到底是谁杀死了有泽?”柿沼不知不觉之间,在替搜查本部大多数人的意见辩解。他对大多数人的意见,也总觉得有不融洽的地方,正是因为这一点,他对爱甲的意见产生了兴趣。
把搜查本部大多数人的意见概括起来说就是:“杀害海原和有泽的犯人是一个人,或者是相互有关联的。至于高根泽鸨子,怀疑两个人都是她杀的,不是没有,但这种嫌疑很淡薄。”与大多数的意见不同,爱甲则认为:“鸦子杀害海原的嫌疑仍然很大,但是有泽的被杀,和她没有关系。”
只是,爱甲明知自己的意见和本部不同,却不敢正面否定本部的见解,他担心那样就会遭到本部的反驳。
不过,爱甲的伙伴因为是柿沼,可以向他表述自己的意见。柿沼是个年轻刑事,对这项工作又很热心,两人的脾气很合得来。
“有泽的事件暂且可以放下,这我已经说过。现在我想的是,把有泽的事件单独来考虑,一点也不能减少对高根泽鸨子的怀疑。”
“……”
“如果说她就是杀死海原的犯人,那么她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呢?”
“就是因为这一点不清楚,才妨碍了对她的怀疑。当有泽被列为第一怀疑对象的时候,不就认为是围绕她的痴情纠纷而发生了杀人事件吗?”
“那是不是也是因为鸨子的诱导,才使我们这样认为呢?”
“是的。可是现在因为有泽清白了,那种三角关系的怀疑也消除了。”
“海原和鸨子没有关系吗?”
“这还不能断定,很可能什么关系也没有。她是很讨厌海原的。”
“是喜欢,还是讨厌,有关系,还是没有关系,这另当别论。比方说,她被海原暴力侵犯,甚至遭到恐吓之类的事情,会不会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