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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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我想知道，我的父母亲他们在哪里？”十八年了，罗小凡终于问出了这个憋了很久的问题。

罗正午被问得浑身一颤，眼睛也润湿了：“小凡，你的父母亲早死了，你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爷爷，我的父母亲死了，他们的坟墓在哪里？小凡现在成年了，想去拜祭一下！”罗小凡显得十分平静，根本就不像这个年龄应该有的冷静和稳重。

“这都多少年了，世事变迁，爷爷、爷爷也记不清了，天晚了，爷爷给你做饭去，今天是你的生日，爷爷给你烧了红烧肉。”

“爷爷，我是眼睛瞎，但我的心不瞎，这么多年了，你经常对独自一个人抹眼泪，那是因为我的爸妈吧，爷爷，你就告诉我一个真相吧！无论是什么，我都能接受得了。”

“小凡！”罗小凡这句话让罗世平不由老泪纵横：“小凡，你真的想知道？”罗正午的嘴唇蠕动着，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罗小凡抬起头来，看着他：“爷爷，我长大了，也该知道一些东西了，我知道爷爷不是平常人，再说了，哪有儿子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哪里的？你说吧，不论你说什么，我都可以承受得了！”

“好，小凡，既然今天你都这么说了，我就索性把一切都告诉你吧，不过你可要承受得起才是！”罗正午悲愤地说道，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记忆之中。

“你本不姓罗，罗是你母亲的姓，小凡是我给你取的名字。”

你的父亲叫柳凤梧，他现在可不是一般人，至少比刚才那个律师嘴里的李之平老板要大得多。在青州，提起柳凤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你的母亲姓罗，叫罗素素，你的母亲在你出生的时候便死了。

你的爷爷在得知你是一个瞎子的时候，便要你的父亲将你遗弃了。

罗小凡听到这里的手里，拳头捏得紧紧的，骨头咔咔作响，眼神一闪，充满了恨意！

严格地来说，我是你的外公，并不是你的爷爷。我只有你妈妈一个女儿，你外婆早死，是我抚养你妈妈长大的。

你的爷爷叫柳贵平，他们一直是青州的世家大户，直到现在，柳家在青州仍然是首屈一指的大，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你并不是一无所有，你的财富多不胜数，因为柳家这一切现在有的本来应该是属于你的。

“这些与我有关吗？”罗小凡冷笑道。

“但他们毕竟是你的父亲和爷爷！”罗世平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我凭什么要认他们？是他们含辛茹苦把我养大，还是他们曾经给我了什么？我都不认识他们，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我的仇人，他们要杀了我。”罗小凡咬牙切齿道，但是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小凡，不管你认不认，但是你们存在血缘关系，是血亲。他们一个是你的爷爷，一个是你的父亲，这一点，你无法改变，谁也改变不了。”罗世平意味深长的叹道。

“这样的爷爷，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不是我的不要也罢，但既然是我的，我自然都要讨回来！我要用我的办法讨要回来，我还要为我娘报仇。”罗小凡的声音哽咽了。

当初，你的父亲见你的母亲死了，又想着柳贵平的话，于是一狠心，就找人把你扔到了荒郊野外。

你的母亲是柳家的媳妇，也许知道柳家需要什么样的子孙，绝对不会允许有一个瞎子来做柳家的继承人的。所以她早就预感，一旦她离开，你将身遭不测。

你的母亲临死之前一再嘱托我，不要去找柳家的麻烦，因为找了也是白找，一定要照顾好我，不论你是不是一个瞎子，都要将你抚养长大，临死前，还给我留下了一大笔钱。

为了保护你，我一直守在医院里，当有人抱着你走的时候，我跟着那人到了荒郊野外，救了你！也算是那人有一点残存的良心，就将你扔在了草丛中，如果将你扔到河里面，恐怕爷爷也救不了你。

我本来只有你妈妈一个女儿，你妈死之后，我便也了无牵挂，也想离开那个伤心之地，再者也担心你爷爷会派人察看你的下落，于是就来到了这里，悬壶济世，过起了隐姓埋名的生活。

我在这里行医多年，还小有名气，在你几岁的时候，我曾经救了一个叫李定坤的人。就是今天那个杜肯嘴里李之平的父亲。我当时在他家看到了一个年龄和你相仿的小女孩，想着我一旦离开你，你一个眼睛看不见，该怎么办？为了给你留一条后路，于是半开玩笑半当真就为你定下了这一门亲事。

当时李定坤十分感谢我，还给我写了一张纸条，留下了你的生存八字，约定你十八岁这天，派人过来接你过去，但是想不到今天却派来了一个退婚的人。

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了，这些年，你除了眼睛看不见，我一身所学都已经倾囊相授，我想即使你眼睛瞎，单凭一身所学，过点平安日子应无问题。

另外，罗正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来，“这是你母亲留给我的，我从来没有花过，一直给你留着。”

罗小凡听到这里，并没有去接那张银行卡，站起来，跪在罗正午的膝前，“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爷爷，您就是我的亲爷爷，我永世姓罗！柳贵平、柳凤梧，我虽然是一个瞎子，但是你们欠我的，我罗小凡也要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你们是不是没有想到当年的瞎眼男孩没死！”说到最后的时候，罗正午都听得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小凡，爷爷跟你说这些，是告诉你一个真相，仅此而已，不过爷爷并不想你活在仇恨之中，只是希望你能够平凡的生活，这也是我为什么给你取名小凡的原因。”罗正午扶起他，耐心地劝说着，他并不想他生活在仇恨之中。

“爷爷，我自己的生活我来做主！但是您放心，小凡必遵您所托，悬壶济世，为您和我母亲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