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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戴上墨镜,从赌桌上凌乱的牌堆里抽选了几张牌,在我面前的桌面上一字排开。
余光里,眼镜男的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
我取下墨镜,递给花姐,用不着我再说什么,大家都明白我的意思。
花姐戴上墨镜后,脸色就变了,她冷笑出声,“这下悍的手法不错嘛,没个三五年的功夫,可练不出来。”
陈浩对花姐赔着笑,“花姐,给我看看……”
“操,尼玛的蛋,老子还说咋一晚上点儿都这么背,原来是你特么在牌上动了手脚……”陈浩反复摘取着墨镜观看那些下了悍的牌,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
“就算这牌被下了悍,也不能证明就是我下的吧?桌上的人都有嫌疑,那我还说是你们下的呢,你难道会承认吗?”眼镜男嘴上强硬,但气势已弱了许多,只不过是下不了台,在做最后的挣扎而已。
“这用在牌背面下悍的东西,是一种特殊的化学物质,类似于荧光剂之类的东西。这些物质会发光,但那种光的波长很特殊,普通人用肉眼是无法分辨出来的。我的这副墨镜,刚好是防蓝光和紫外线的偏光眼镜,通过光线的偏振原理,以及滤光效应,能看到它们……”
陈浩挠着头,苦着脸,“听不大懂,啥叫偏振、波长……”
“你不用听懂,这东西说起来复杂,但其实跟验钞灯和紫外灯的照射原理一个样,你只需要明白一件事就行。”
“什么事?”
“我刚才所说的用来下悍的那玩意儿,就是他擦在头发上的发蜡,而他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叫做白光眼镜,当然,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荧光显影眼镜……”我望着眼镜男,假装谦虚地笑了笑,“不知道我有没有说错呢?”
眼镜男脸色惨白,嘴角跳动,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操,尼玛……”陈浩又想冲过去揍眼镜男。
“你不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出千赢你的吗?”
“想……”陈浩又乖乖地回到我身边,“你刚才说的是……他们……?”
我刚还说他不算太笨,现在我觉得这句话也许要收回来。
“莫非到现在你连一点都没看出来?”我简直快被他蠢哭了。
眼镜男脸上惨白,郑大脑袋耷拉着那硕大的脑袋,天哥沉着脸一言不发,陈浩的眼睛扫过三人,恍然中似乎明白了,又貌似啥也没弄明白。
“给牌下悍的这位帅哥,大多数时间都能轻易看到你的底牌,他掌控着全局,什么时候该跟牌,什么时候该弃牌,都由他说了算。因为毕竟只有他戴着能看到记号的眼镜,对不对?他发出信号的时候,总会伸手去扶一下鼻梁上的眼镜,那时在你这个位置上,只能看到他西服的衣袖而看不到他的嘴巴在动,对不对?”
其实我虽然问的是陈浩,但这话明显是说给大家听的,陈浩偏偏来了句,“对,对……”
他这份后知后觉啊,我是真服了。
“你看不见,但你对面的人却看得见,刚好他又会读唇语,你说这事巧不巧?”
“巧……不巧!这特么是他们故意设计好的吧……”陈浩皱着眉头,认真地思索着。
你看,这人是不是总比别人慢半拍。
“还有更巧的,你想不想听?”
“还有啊?”
“当然有,为了保证你不起疑心,组局的那个人当然要陪着你输钱,如果是三捆一的局,就算是再傻的人也能看得出来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