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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点二十,晚风温柔。
环城东路,接近郊区的三岔口,我坐在正驾驶的位置上,百无聊赖地抽着烟,陈浩睡得鼻子吹牛角。
“来了,快起来,起来……”我推醒陈浩。
后视镜里,一位交警正朝我们走来,警车停在我们后边五米左右的距离。
陈浩扭转脖子,揉着惺忪的睡眼,表情像刚吞下一个没剥壳的鸡蛋,“女……女警?”
没错,是女警,一个英姿飒爽的女警,她微笑着说话时,让人如沐春风。
“同志,这里禁止停车,如果要休息,请行驶到附近的停车区域……”
这,她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呀,不是查证吗?
陈浩把头从副驾凑过来,对美女交警做了一个招牌傻笑,“不好意思,今天我们不走了,就停在这儿。”
女警没理会他,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紧紧地盯在我脸上,“怎么回事,喝酒了?”
我摇摇头,“看我这样子也不像喝了酒吧?”
她皱着眉,竟然凑脸过来轻轻嗅了一下,然后表情略有松驰,“那是抛锚了?”
我又摇摇头,陈浩又凑过来插嘴,“抛什么锚,他无证驾驶,快给他开罚单呀……”
女警怔了一下,正要询问,对讲机里面说话了,“小雪,你那边怎么回事?”
原来她叫小雪。
从肩上摘下对讲机,小雪转身对警车方向招了招手,“杨师兄你过来一下,我怀疑这两人嗑药了……”
嗑……药?
这误会大了。
我和陈浩正面面相觑,一个表情严肃的交警出现在小雪身边,“例行检查,请二位出示驾照、身份证。”
嗑药可不是小事,陈浩乖乖地把身份证和驾照递了出去,男交警接到手中,认真地翻看着。
那叫小雪的女警耐着性子,再次对我礼貌微笑,“同志,请你配合检查,请出示驾照和身份证。”
我木然地摇着头,苦笑推手,“没驾照,我接受处罚。”
“那身份证呢,总该有吧?”小雪皱眉的时候也很好看,可惜我已经没心情欣赏,隐隐觉得自已要被陈浩的这个破计划整死。
“身份证,也没有……”说这话的时候我甚至有些脸红,连我自已都觉得这种“作死”的态度,太欠扁。
男交警沉下脸,“下车,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
我的左手和陈浩的右手被靠在一起,陈浩的左手则被另一副手铐铐在顶棚拉手上,轿车的后排空间狭小,小雪就坐在我旁边,紧紧地挨着我,她身上散发出一种淡雅的月季花香。
司机是一名协警,杨警官在副驾打着电话,“黄局,我这边刚查车的时候,遇到两个嗑了药年轻人,你看是给你带到局里还是……?人倒是清醒的,意识有些模糊吧,前言不搭后语的状态,嗯……行,那我就直接带到局里吧……哈哈,谢啥,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了,嗯,好勒。”
额,这是要把我们送到警局去了?
我倒还沉得住气,陈浩却猛拉扯着顶棚拉手咆哮,“我们又没嗑药,干嘛送我们去警察局?你们要罚就罚他无证驾驶啊……他没身份证你们不会去电脑上查呀?查名字,查名字懂不懂,他叫秦重,重若泰山的重……”
“都这么狂躁了还说没嗑多?”小雪小声嘀咕。
杨警官回头,关切地对小雪说,“你可要注意呀,疑犯看起来很暴躁,小心伤到你,要不咱俩还是换个位置?”
小雪看了我一眼,对杨警官说道:“不用,铐着呢,没事儿,这个看起来要平稳一些,估计没嗑多少。”
疑犯?
哈哈……
这该死的陈浩,这该死的馊主意。